谢无咎震惊归震惊,但他还没忘了这次飞回来的正事——拿这队送上门来的歹徒实验一下他身上这套机械羽翼的杀伤力,划掉,是正当防卫!
他正处于高空,在雾气的遮掩下,藏在林间的歹徒根本看不到他,而他却可以通过高清摄像头和红外探测器定位每个歹徒的位置。
甚至,如果他愿意的话,还可以给他们每个人拍一张高清照片,发送到他们的手机上,让他们以为自己大白天的活见鬼。
嗯,这个恶作剧他之前做过,没什么好玩的。
“不清楚,但我已经报警了,他们持枪合法吗?”沈云书看到保镖手中的枪也沉默了,“我们不会把谢叔叔也送进去吧!”
“不至于,我爸又不傻。再说了,能光明正大拿出来的一定都合法。”就算不合法,也是他爹自己进去,跟他没什么关系,大孝子谢无咎如此想着。
然后带着沈云书从天而降,飞到一名落单的歹徒身边,经过的瞬间一翅膀扇过去,伴随着树木折断的巨大噪音,歹徒被重重的扇飞出去,而这人拿在手中地枪也在撞击下脱手而出,混入草丛中隐没不见。
不过两人没管飞出去的那把枪,反而飞回歹徒旁边,用羽翼轻轻的拨了拨自从飞出去后就趴在地上静止的歹徒,成功给人翻了一个面。
这人面上有些擦伤,右手臂上的衣服被树枝刮出了一个洞,身上满是泥土,此时眉目紧闭,一动不动。
沈云书瞪大了眼睛,喃喃道,“这就是你说的有把握,人不会摔死了吧!”
“怎么可能!”话音未落,谢无咎面前出现了主控AI对歹徒扫描后得出的伤势判断。
当前人员呼吸状态良好,骨骼完整,内脏无出血,脑后有青肿,初步判断为撞击昏迷。
嗯,看来是被羽翼扇晕的。
“看,只是晕过去了,我就说没问题!”谢无咎得出结论,也不关心这个晕过去的歹徒了,将定位发给保镖队长,然后身后的巨大羽翼再次挥动起来,带着两人冲天而起,飞向下一个歹徒。
随着两人飞过,周围长势良好的树木纷纷被拦腰折断,树冠重重的砸在地上,破碎的树叶漫天飞舞。
不过这次对羽翼的力度有了判断,拍晕歹徒后就不再停下来观察了,谢无咎根据定位红点一路向前推进。
因为除了那个落单的歹徒之外,其余人都三三两两的结伴同行,甚至有两组人的距离还很近,谢无咎只突袭了两次就将剩余的歹徒全部制服了。
就是歹徒藏身的树林,在遭遇了谢无咎之后,只有一些低矮的树木幸存下来,那些高大的林木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树干,和树干下满地狼藉的残枝碎叶。
听到保镖靠近的声音,谢无咎解除了羽翼形态,将其恢复到用于伪装的机械盒子状态,看上去就像一个四四方方的金属块。
这种危险物品,没人知道的时候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而一旦被其他人知道了,大概率就不属于他了。
这里谢无咎点名批评他的舅舅赵惊蛰。
“记得保密,”谢无咎没管改变状态后跌落在地的金属块,反而走到沈云书身边,戳了戳他,试图收买现场唯一知情人士,“我给你也做了一套,可惜被他们打断,今天玩不了了。”
直升机驾驶员只以为他要玩滑翔翼,而歹徒的说辞,不会有人信的,他们只会认为歹徒出现了幻觉。
“你今天闹这么大,我感觉你以后也玩不了。”沈云书不为所动,他头也不回的将一把枪从躺在地上的歹徒手中扯出来,关上保险丢在没人的空地上。
恢复自由后,沈云书就走到绑匪身边挨个收缴武器。虽然大部分枪械都被谢无咎操控羽翼拍飞了,但有两人即使晕过去了也还死死攥着手.枪,这都是潜在的安全隐患,必须排除。
即使他穿的这件防护服防弹,他也不想亲身体验这项经历。
“怎么能这么快放弃,我已经帮它找好替身了!”谢无咎说着,打开了机械盒子的悬浮模式,原本沉重的机械盒子瞬间变得轻飘飘的,轱辘缩回盒内,很快从地上飘起来,漂浮到谢无咎身侧。
“看,是不是很像之前那个悬浮装置,如果他们问起来,你就说是这玩意干掉的绑匪,”随后,谢无咎点击了一个按钮,机械盒子侧面瞬间伸展出密密麻麻的长约两米的薄片,就像一个悬浮在半空中的超大型电锯,“现在,表面上毁坏树木的工具也出现了!”
“说真的,如果不是他们有枪,就凭你这个超大号电锯,谁是歹徒还真有点分不清。”沈云书吐槽道,“你拿着这个,还挺像电影里的电锯杀人魔的,感觉比电锯杀人魔还吓人。”
“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很像。”闻言,谢无咎回头环视那个外表狰狞的机械造物。
然后他心血来潮打开了一个开关,伴随着低哑的机械嗡鸣声,那些长约两米的薄片顿时循环往复的切割起来。
谢无咎伸手提过机械盒子上方的把手,用力,将这个造型怪异的电锯拉了过来,而他两米内恰好长在电锯路径上的低矮树木,则不幸的被切割成无数碎片。
“你是来给树林搞拆迁的吗?”沈云书看着这片越来越秃的林地,往远处眺望了一下,然后踢了一下谢无咎,“我好像……”
“大胆,你居然敢踢我!”谢无咎玩心大起,故意冷下脸,一把将这把怪异的电锯插在沈云书身边的土地里,顺便把嗡嗡作响的薄片逼近沈云书,“你现在被我绑架了,快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沈云书:……
既然你自寻死路,那我尊重你的命运!
“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沈云书微微侧头躲了一下,意味深长的说。
他刚才好像看到谢挽兰混在保镖里过来了,希望谢无咎能迷途知返,早日放下屠刀。
“少吓唬我,快说你错了!”谢无咎微微挑眉,准备将档位开到最大,不为别的,就为了音效听起来更吓人。他调试了一下,瞬间电锯嗡鸣声响彻整个林间。
“那我只能祝你好运了。”沈云书遗憾的表示,保镖们离得更近了,他可以清晰地看到领头人的面孔,就是谢挽兰。
谢无咎:?
就在谢无咎困惑的时候,身后传来谢挽兰的吼声,“谢无咎,你给我把武器放下!”
“姐,你怎么在这里?”谢无咎扭头,难以置信的看着走进的谢挽兰。
说话间,其他保镖也跟在谢挽兰身后出现了,绕过了陷入家庭纠纷的三人,在检查过不省人事的歹徒的生命体征后,拿手铐挨个拷了起来,然后往林外运输。
“把你手上的电锯关了。”谢挽兰没回答谢无咎的问题,冷淡的命令道。
谢无咎对这件机械羽翼的伪装相当到位,谢挽兰根本没认出这是个什么东西,直接根据第一印象将它认成了电锯。
谢无咎也没解释,默认了电锯这个称呼,然后听话的关掉开关。
随着开关复位,反复切割的金属薄片停止运转。即使那薄片斩断过树枝,绞碎过石头,此时停止运转后,看上去仍然光洁如新,扁平光滑,甚至没有一丝划痕。
谢挽兰怀疑的看了一眼这把电锯,然后把电锯从谢无咎手上拿过来,“行了,这把电锯没收了,我还有事,一会儿让保镖送你们去医院检查。”
谢无咎:?
不是,一个电锯你也没收?
“没有它,我们说不定就被歹徒挟持了,防身武器你也没收?”谢无咎舍不得他的机械羽翼,试图从谢挽兰手中要回来。
闻言,谢挽兰停止研究手中电锯的材质,撇了一眼谢无咎,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只看到你用它来挟持沈云书了,把武器对准朋友,你可真是好样的。”
“我就是开个玩笑!”谢无咎解释。
“咳咳……”沈云书轻咳两声,勉强止住自己的笑意,发现姐弟俩都看向他时,镇定自若地解释说,“我嗓子有点不舒服,你们继续,我听指挥!”
“开玩笑也不行,太危险了,这个没收了。”谢挽兰不容置疑的说道,然后拿着手中轻飘飘的电锯离开了两人。
谢无咎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看着才玩了半个小时的机械羽翼离自己而去。
谢挽兰走远后,沈云书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但介于周围进出的保镖,他靠近垂头丧气的谢无咎,将手搭在谢无咎地肩头,凑到谢无咎耳边小声道,“你准备那么多,想到今天了吗?”
“谁知道她连电锯都没收!”谢无咎抱怨了一句。
“谁让你非要作妖。”沈云书笑的发颤,“你这叫自作孽不可活,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谢无咎掐住沈云书的脸颊扯了一下,沈云书的笑声随之变调。
沈云书狠狠拍了一下谢无咎的犯贱的手。
“算了,反正仓库里还有,没收就没收吧,只要不是给我一窝端了就行。”眼见不可能要回来,谢无咎将那套机械羽翼抛之脑后,豁达的表示。
“你不告诉她那是什么吗,万一误触了怎么办?”现在不解释清楚,之后如果被谢挽兰发现其他炸裂的功能,谢无咎可能逃不过一顿打。
“有AI控制,误触不了。”谢无咎很有信心,而去总控开关在他的手环上,他不解锁,那玩意这辈子只能是把电锯。
忽然,又有一群身穿保镖制服的人涌入这片光秃秃的林地,打断了两人的窃窃私语。
“谢总让我送你们去医院检查。”为首的孟初如此说。
“你们怎么没枪?”谢无咎观察了一下,发现这群人跟谢挽兰带来的那些保镖格格不入。
“保镖不允许配枪的。”孟初解释道,随后顺着谢无咎的视线看到了正在林间搜索的其他身穿保镖制服的人,接着说,“那些是武警伪装的,据说是有一伙毒贩流窜到了这里,为了不打草惊蛇才装作保镖的。”
说到这里,孟初尴尬一笑,“听说他们本来打算早班巡逻时突袭的,谁知道……”
听到这里,谢无咎已经完全明白了,原来保镖也不能配枪,谢无咎心理平衡下来。
至于那伙儿毒贩,谢无咎完全没觉得他们是什么问题,非要说的话,只能怪他们倒霉,遇上了他。
而且既然那些人是毒贩,那么肯定都会吸毒,这样一来幻觉一说就更站得住脚了,他的装备似乎可以在这起事件中完美隐形了。
不过谢无咎并不清楚,孟初知道的也只是一部分,那伙人吸毒却并非毒贩,而是流窜作案的恐怖分子。
谢挽兰接到线报,外国间谍似乎通过前段日子的车祸事件锁定了谢无咎,想要提前除掉在科研能力上会对他们产生威胁的人。
但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于是谢挽兰亲自策划了围剿行动,先放出假消息引蛇出洞,然后等他们动了,就可以实施抓捕了。
但谁知道正主居然真的就在今天出现在这里,但计划已经开始,敌人也已经入网,唯一站在明面上的沈云书比他们穿了防弹衣的还安全,于是计划没有被叫停。
然而计划远远赶不上变化,只一眨眼的功夫,沈云书就不见了,等他们冲到山上,绑匪已经躺在地上了。而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谢无咎还有心情开玩笑,拿着电锯假装绑匪在哪威胁沈云书。
谢挽兰简直要被自家弟弟无厘头的行为气笑了,还是送医院去检查一下脑子吧,怎么感觉这二十几岁的年龄就跟白长了一样!
谢无咎这让人迷惑的操作,直接让谢挽兰梦回八岁那年。
当年谢无咎才五岁,因为贪玩被人贩子骗到车上抓走了,正当全家上下急得团团转时,她,一个八岁的小姑娘,接到了谢无咎发来的位置信息,让她接他回家。
家里人以为是陷阱或者是人贩子新型拐骗小孩地招数,但还是带着保镖赶了过去,然后发现谢无咎在和人贩子玩游戏,谢无咎当鬼,人贩子当人,在玩鬼抓人游戏。
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贩子吓得精神失常了,而谢无咎飘在空中,还在抓人。
就,让人难以形容。
给她当时幼小的心灵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回家后,谢无咎因为随便跟陌生人离开挨了顿打,但为了孩子的心理健康,没人告诉他那些陌生人是来拐卖他的人贩子。
正如今天,没人告诉他,那些人是来绑架他的绑匪一样。
因为谢挽兰铁了心要让谢无咎去医院检查脑子,于是两人被送到了乌山附近的医院,当然,去之前两人换掉了臃肿的防护服。
一番折腾后,等两人检查结束,时间已经来到了上午十点钟。
“也不知道她瞎折腾什么。”谢无咎一边抱怨一边给手中的检测报告挨个拍照,然后发送给谢挽兰。
“好像说是怀疑那些毒贩在山林里释放毒气。”沈云书回忆着说出谢挽兰给出的解释。
“你听她的,她们进山都没戴防毒面具,一看就是骗我们的。”谢无咎不屑道,把检查报告塞给一旁监视他们做检查的保镖孟初,然后推着沈云书往楼下走。
检查结束,该回家了。
“那你怎么当时不拒绝?”沈云书反问。
“那你怎么不拒绝?”
“你为什么不拒绝,就是我不拒绝的原因。”
“说白了你也怕我姐。”谢无咎不屑的嘁了一声,超过沈云书走在前面。
“等下,”沈云书忽然拽住走在前方的谢无咎,他指着一位正坐在诊室门口的病人,迟疑道,“那人好像是苏闲。”
谢无咎:?
怎么哪哪儿都有苏闲?
谢无咎顺着沈云书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恰好座椅上的病人抬起头,整张脸完全暴露在谢无咎的视线之下。
谢无咎沉默片刻,然后用一种匪夷所思的口吻说道,“真的是苏闲,他怎么也来医院了?”
沈云书观察了一下苏闲裸露在外的擦伤,和沾满泥土的衣服,怀疑且震惊的看向谢无咎,“你不会真找人把他从山上推下来了吧!”
两人说话间,被两人讨论的苏闲感觉有人在看他,不再摆弄手机,而是茫然的抬起头环顾四周,然后发现了站在自己不远处的谢无咎和沈云书两人。
苏闲瞳孔地震,内心深处发出了与两人相同的疑问,这两个人怎么也出现在医院里,难道也跟他一样从山上摔下去了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谢无咎的手机一直无法接通就很合理了,说不定是丢在了山上。
苏闲满心疑问,但仍然秉持着备胎的人设,面露欣喜的向两人挥了挥手,并大声喊出了谢无咎的名字。
片刻后,苏闲包扎完毕,从诊室走出来。
谢无咎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率先发问,“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苏闲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谢无咎会关心他,然后回答道,“我去找你的时候,因为雾气太大,没看清路,不小心摔了一跤。”
听到这个原因,谢无咎和沈云书同时沉默了。
要不要这么配合呀,昨天刚开玩笑说要把你从山上推下去,今天你就摔伤进医院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谢无咎为什么能飘起来并且跟人贩子玩游戏:
首先,他有悬浮板,能飘。
其次,他身上有电流,类似动画片里十万伏特那种技能,不过杀伤力没那么高,电不死人但很疼。
总结,人贩子以为自己见了鬼。
关于谢无咎为什么能被骗上车:
因为没人喜欢他的恶作剧玩具,但人贩子愿意跟他玩。
按照苏闲的剧情来说,就是拐了但没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