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咎将蛋糕放在桌子正中央,借着昏黄烛火的掩映,表情管理失败唇角疯狂上扬,还心情愉悦的配合着苏闲唱了一首生日歌。
沈云书被围在中间尬的头皮发麻,现在他已经不担心笑场了,因为他现在根本笑不出来,只能勉强维持假笑保持人设。
“好了,你可以许愿吹蜡烛了!”谢无咎唱完生日歌后将蛋糕往沈云书的方向推了推。
因为这个接近烛火推蛋糕的动作,谢无咎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只是因为演技实在糟糕,眼角眉梢仍挂着些许喜色,气质也相较之前变得柔和了许多,虽说偏离了冷酷无情的男主人设,但却神奇的与庆祝生日这一主题完美契合。
因此苏闲并未发现异常,反倒是在谢无咎接近烛火的一瞬间,get到了男主的美貌。
‘说实在的,男主虽然人渣,但这张脸还是挺不错的,拿去卖一定能挣不少钱吧!’苏闲阴阳怪气的评价道。
【……】
‘这种没意义的产卵行为,可以不用让我知道。’
“噗…咳咳…”原本闭眼佯装许愿的沈云书猛然听到苏闲对谢无咎的劲爆评价,猝不及防的笑场了,他轻咳两声,假装无事发生吹灭了所有蜡烛,整个过程中甚至不敢抬头去看谢无咎一眼,因为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再次笑场,那他可能真的没办法再忍回去了。
随着唯一的光源熄灭,沈云书短暂的松了一口气,轻柔的按了按在短时间内备受折磨的面部肌肉。
但很快,包厢的灯重新亮起,沈云书悄悄瞥了一眼去开灯的谢无咎,原本就算面无表情也压抑不住的喜色消退,眉目清冷嘴角上扬的弧度怎么看都带着些许冷酷的意味,说真的,比起刚刚更符合人设了,一看就是破大防了,沈云书收回视线,强迫自己忘记这一幕才勉强控制住自己不要笑的太欢快。
谢无咎早就习惯了苏闲对他的诋毁,从他能听到苏闲与系统的对话时起,这种诋毁就从未间断过。
他表面若无其事的打开包厢的灯,顺便还随大流配合苏闲祝福沈云书许愿成真。
但暗地里却在思考苏闲如今的工作还是太轻松了些,真正的社畜可没时间对老板评头论足,是时候给苏闲增加亿点点工作量了。
这都是苏闲应得的“福报”!
就在谢无咎暗自思考报复手段时。
沈云书已经挂着甜美笑容开始准备切分蛋糕了,还异常配合苏闲说出了自己从没许过但充满暗示意味的愿望,“啊,愿望吗?就是希望今年能找到一个合心意的恋人吧。”
话里话外都在催促谢无咎赶紧告白,早点过完剧情早点回家,他已经不想再在这个尴尬浓度超标的包厢里待下去了。
同样待不下去的谢无咎精准的接收到暗示,拿起放置在周围明显与其他装点花卉包装不同的满天星花束,送到沈云书面前,顺着沈云书的话开始过剧情,故作深情道,“不知我能否有幸成为那个恋人。”
听到这一听就是现编的告白台词,沈云书震惊抬头,他没想到自己的发小如此偷懒,连网上一搜就四五页的告白台词都不背,这就显得专门研究过拒绝台词的他很傻。
唯有对一切一无所知的苏闲,还在真情实感的感慨白月光命途多舛,‘嗯……这个愿望,说没实现吧,他跟男主结婚了,可要说实现了,有点丧良心,就很难评。’顺便按照惯例吐槽了一下谢无咎,‘还有,男主就不能等我走了再告白吗?备胎的心就不是心了?’
沈云书看着眉眼上扬示意他赶快拒绝的谢无咎,无视了在一旁对系统说风凉话的苏闲,努力代入拒绝者的状态,他下压唇角,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颤抖,“我上次就说过了,我是直男,不喜欢男的。”说到这里,沈云书深吸一口气接着道,“你总是这样无视我的话,自顾自的一厢情愿,既然如此,那我们不要做朋友了。”
谢无咎缓缓攥紧手中的花束,手背上青筋暴起,他微微低下头,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情绪低落一些,沈云书从哪里搞来的这么矫情的台词,还那么长,是在考验他的忍笑功力吗?
另一边,沈云书也是同样的心情。
糟糕,这台词越说越尴尬,快要忍不住笑场了!但已经是最后一句了,他要坚持住!
沈云书再次深呼吸平复心情,紧紧盯着谢无咎胸前的花,试图催眠自己,然后吐出最后一句台词,“我绝不和追求者做朋友!”
沈云书说完,就用力推开挡在他面前的谢无咎及谢无咎身前的花束,掩面离开了包厢,从始至终都未曾回头。
因为他怕被人看到表情管理失败后骤然绽放的笑容,这与刚和朋友绝交的愤怒人设毫不相干。这一瞬间他忽然理解了谢无咎,那些台词一点代入感都没有,说出来是真的很搞笑。
同样快要笑场的谢无咎轻咬下唇,轻微刺痛使他勉强维持住了面无表情的状态,但五官仍因为忍笑而轻微扭曲,他紧紧攥着手中花束分担忍笑压力,心中思索着退场台词。
这时,苏闲发挥备胎精神上前关心被拒绝后似乎在强忍伤心的谢无咎,“你还好吧?他说的肯定是气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主角都走了,这场生日宴也没意义了。”谢无咎低声打断,目光落在被他紧紧攥在手中的花束上。
话音未落,谢无咎的双手就骤然松开,任由包装华美的满天星花束散落一地,“你也走吧。”
说完,谢无咎看都不看苏闲一眼就离开了包厢。
苏闲看着满地狼藉的包厢满头雾水,‘所以说,他们叫我过来干什么?’
【可能是男主觉得有外人在,白月光不会拒绝的那么绝情?】系统猜测。
‘你说的也有道理,算了,反正这也跟我没关系,我就是一个误入的可怜备胎,啧,我也走了。’
至此,这个包厢中最后一人也离开了。
不一会儿,有人来包厢中拆除了几个摄像头以及一些不知用途的小机器。
另一边,沈云书从包厢出来后连忙戴上口罩,毕竟他这样边走边笑的样子像极了精神病,还是稍微遮一遮吧,他站在餐厅门口,环顾四周,果然在街道角落中找到了送他们过来的汽车,找到目标后,沈云书径直走向等待的汽车。
“好像也没什么好笑的。”脱离了包厢后,笑了一阵但找不到笑点的沈云书终于平复好心情,站在车门边自言自语道,顺手拉开车门准备上车。
“什么没什么好笑的?”谢无咎忽然从旁边冒出来。
沈云书在路上耽搁的太久,谢无咎已经演完最后一段回来了。
谢无咎说着,把站在车门前磨蹭的沈云书推到车上,向司机说了沈家老宅的目的地后,开始向沈云书抱怨。
“你看我为了忍笑付出了多大努力,多亏了那捧满天星,不然我真的要笑场了!”他摊开手掌,展示手心里清晰可见的红色勒痕,“你从哪里找来的矫情台词,就不能说一个拒绝然后离开吗?”
沈云书的位置传出憋笑声,随后一发不可收拾,笑声间隙还不忘反驳,“你能别提醒我了吗?我好不容易才止住笑!”
“你还有脸抱怨!”谢无咎按住沈云书,“刚才数你笑场次数多,我本来是不想笑的,都被你带的差点笑场!”
“我这不是没经验嘛。”沈云书边笑边说,“我在网上查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谁知道说出来这么搞笑,哈哈哈……你快放开我,我要喘不上气了!哈哈哈……”
在这宛如传染病一样魔性的笑声中,谢无咎也开始笑起来。
“你别笑了!”谢无咎松开沈云书,将他从座位上揪起来,“你又开始传染我了!你到底在笑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控制不住哈哈哈……”沈云书推开谢无咎,“你别管我,让我自己缓缓。”
谢无咎摘下沈云书和自己的转换器放到车内的凹槽中,以免被笑成一团的沈云书压到,然后拿出手机看了一下他舅舅通知他的包厢后续,随后凑在沈云书旁边开始恶魔低语,“他们刚刚检测到苏闲确实有点不合常理,所以你刚刚那段表演可能要作为证据留存了。”
沈云书的笑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