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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鹰子对我说,我们肩并肩回了歇息的营地。
所有人都已经收拾好了,车马,伤员,五花大绑的俘虏,感激涕零的当事人,梨娘母女。
武官与王朝马汉不知何时部署了些什么,寺院那边的留守官兵竟然已经把主持、方丈全控制了,挟持作了人质。
九十多岁高龄的方丈老眼昏花,行将就木,花白的长寿眉、银白的长寿须,木木痴痴,浑浑噩噩,半截入土,一看就知已经不知事了。
主持倒是个精明的。
被抓过来之后先道声法号慈悲,作一道恭恭敬敬的佛揖大礼,接着就是撇清关系,说这些武僧的行动属于自发性的寺院防御,误会,误会,都是误会,把我们误认为骚扰佛门清净地的流寇了。
江湖来往皆朋友,冤家宜解不宜结。他与若水师弟感到发自内心的十万分歉意,代表霖山寺上上下下,诚挚地向镖队致歉。
寺里有上好的斋菜与素酒,饭桌上好办事,大家不如庙里请,欢聚一场,其乐融融地冰释前嫌。
酒足饭饱之后,再赠送我们英雄好汉百千两银子上路,聊表孝敬心意。
“您意下如何……大镖头?”
察言观色,小心翼翼。
“……………………”
我们静静地看着这帮秃驴表演。
军马上的展昭一袭灰蓝劲装,暗玉发带,无波无澜,沉静冷峻,不怒而威。
他怀中庇护着恐惧的女童,女童紧紧环抱着正者劲瘦的腰。手握缰绳,偏过头去,低声对王朝说了些什么。
我与鹰子在侧后方,位置离得近些,模模糊糊,听了个大概。
“佛家本应方外地……”
那是一声很低微的叹息。
王朝笑着应了句。
“一个和尚可能超脱方外,一群和尚怎方外得了呢?……只剩下俗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