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人上人的阶|级,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翻阅旧年的日记,发现有一段时间里,过去的我竟然非常纠结于要不要做回“干净的女孩子”,擦亮眼睛,找个喜欢的“好男人”结婚,过“正常”日子。
而自从天禧五年,八月一十七日,加入公门,做衙役起,所有那些天真的泡沫幻想,通通消逝不见。
日记的内容,变成了通篇的:跑圈、跑圈、负重跑圈、跑到咳血,体能训练、体能训练、打拳、摔跤、被别人当沙包揍、拿别人当沙包揍、汗水、泪水、刑事案件的冤死鲜血……
这份职业,在现代应该叫“警|察”。
可是由于封建皇朝制度的局限性、腐朽性,这份工作与人|民|警|察南辕北辙、云泥之别。
衙门八字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黑的也可说成白的,白的也可唱成黑的。
原告也可变成被告,被告也可变成原告。
哎嘿,全看您两家哪个给官府塞得孝敬更丰厚,更上道,更懂得溜须拍马!
若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宪|法来审判,若有生之年,我得以穿越回家,那么依我犯下的累累罪恶,我应该被武|警战士押上刑|场枪|毙一万回。
混杂着简体中文、英文、法文,我在日记中加密记录下了所有冤死的亡魂,所有错判的苦主。他们纷繁的姓氏,他们凄苦的脸庞,他们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上告无门的绝望。
身为系统内部人员,深悉这些冤情昭雪的可能微乎其微,冰冻三尺、永埋黑暗才是他们永恒的归宿。然而还是忍不住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万一呢?唯一未来有可能天降神兵,翻案呢?
天圣七年,二十六岁,地方砖窑发生重大|坍|塌事|故,致使数十工人遇难。
经种种钱|权|色|交|易,县公堂二审判窑商无罪。遇难者家属团结起来,联合上京告状。被我们官兵紧急追捕,中途截留。抓回地方,浸在粗盐缸里,腌成红肉骷髅,扔到大街上震慑,以哑民声。
天圣八年,二十七岁,结党营私,运作公职职权,荫蔽壮大青|帮地痞势力,扶持魏氏舞|妓|坊、蔡氏稻米商铺,作敛财的聚宝盆。
恶性竞争打压商场对手,清除异己,致使湘南楚氏家破人亡,刘氏举族覆丧,拓拔氏家主、长子、次子被冠以涉|黑之名锒铛入狱,判刑二十年,关入监狱服苦役。
在陆陆续续贿|赂各部上官七千白银后,摇身一变,终于晋升为了地方二把手:县尉。
直接把控地方刑侦武|装,凌驾国家|司|法之上。
回首过去的日记,翻阅曾经稚嫩的思想记录。只有一个感觉:这是什么傻|逼。
做什么文静女孩子?
搞什么纯情恋爱?
找什么守护骑士???
老子有权有势有钱,想上哪个绝色红倌便上哪个,天下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