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完温泉,出浴,穿上单薄清凉的夏季亵衣,手牵着手,回正室就寝。
湿漉漉的长发先用毛巾擦至半干、不滴水。丈夫坐在后面,十指按揉头皮,真气慢慢地彻底烘干。
轻柔地问询。
“舒服么?”
“嗯,舒服……”昏昏欲睡。
“夫人舒服完了,那是不是得让为夫舒服舒服了?”
“……”
索吻,抱住面颊,吻额头,吻眉眼,浅吻唇瓣,深入地吻其舌与齿,亲吻|啃|咬敏感的颈侧。
“你他|妈能不能别抖!”恼火地低吼,“多少年了还改不掉这臭毛病!”
“……”
一把扫掉锦绣方桌上的玉净瓶插花,掉落在地板,支离破碎。把人抱上去坐着,抓住瑟缩在身前自我保护的胳膊,拉着手下移,小麦色的结实手掌包裹着因不见日光而白皙的妇人手。
鸳鸯交颈依偎,喉|结|滚动,情动难耐。
黑|白|通吃的东南大商人,极近距离,观察着苍白难看的脸色、紧抿下耷的唇角,颤抖低垂的眼睫。
“抬起眼来。”
“抬起眼来看着我,我们是夫妻,我是你的丈夫。”
抬起眼来,满眼深入骨髓的恐惧,没有丝毫的爱意。
“*Ⅹ#*&*!!!”脏话。
扯着胳膊拽下桌,踉踉跄跄,反剪着,押进内室里的寝卧。
六柱雕花梨木床,青纱幔朦胧,刚一摔进床帐子里,立刻蜷缩起来,紧紧抱头。
“把手松开。”
“……”
“为夫让你把手松开!”吼骂,骑上腰,强硬地扯开抱头的双臂,抓着手腕,按在枕头边上。
“为什么作这幅样子?”
“为什么看我永远这个眼神?”
“难道我对于你来说,只是一个揍过你的男人么?”
“……”
“说话!再哑巴下去,老子弄死你!”
终于说话了,却是:
“求之不得,感激不尽。”
携着劲风的拳头擦着脸颊,狠狠地砸入了床褥。凉席之下,床板爆出恐怖的碎裂声,破开大洞。
心跳无法控制地增快,一阵又一阵紧缩,浑身寒毛根根悚立,头皮一阵一阵发炸。
隐忍着哭腔。
“相公,好相公,别打我呀,我没反抗啊,我一直都在配合你啊,腿都张开了。”
“我对你还不够好么?”精赤上身的豪商,面涨红赤地质问,“吃香的,喝辣的,穿金的,戴银的,最时兴的衣裙女装,最名贵的珠宝首饰,正室嫡妻的名分,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你还想要什么?你还想要什么!……”
“嗯,嗯,相公说得对,相公说得都对。”连声应诺,胡乱地附和,不敢丝毫忤逆。
“和我说话!”
“我在和你说话了啊……”哆嗦着唇,使劲侧偏开脑袋,不肯看上方可怖可憎的噩梦禽兽。
“与我交流!”
“你叫我如何与你交流?……”
“与我说真心话,好好沟通!咱们老夫老妻多少年了!”
“我不敢,”泪眼模糊,“我真不敢,蒋四,我怕你打我啊,我现在一看你抬手的样子,就害怕得要死……”
“……”沉默,“哪次收拾你,不是由于你往外逃,自己作的。无缘无故的,我教训自己的妻子作甚。”
“你与我说真心话,究竟还想要些什么,我不揍你。”
“你保证?无论如何?无论多么难听?”
“蒋某以为商几十年的信誉保证。无论如何,无论多么难听,今天这次交心,都绝不会揍你。”
“好。”深呼吸,终于转过脸来,瞬息间眸色猩红,怨毒地盯着按在上方的丈夫,恨不得生啖其肉,生寝其皮,“你这个强|奸|犯,你这个逼我强|奸|产子的强|奸|犯,你这个拿我所爱之人逼我妥协就范的黑|恶绿林势力,问我想要什么?我想要你死!我想要你全家全族死!挫骨扬灰!……”
泪如泉涌,颤音沙哑,神魂俱灭。
“问我想要什么?你跟展昭联手废了我的武功,血淋淋打断了翅子,囚进笼子里作金丝雀,问我想要什么?如果徐明文是个男人,没有遭遇这滔天的祸害,如今这般岁数,徐明文该是何等成就,何等模样?”
我本应当是周卫国啊!
他问我想要什么?我想要我自己的未来回来!我想要我自己的锦绣前程!我想要自己的彪炳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