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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羊奶,长高高,长壮壮。
秋露的女儿喝,我的女儿也喝。
大碗热乎乎的羊奶,小孩子乖巧地慢慢喝下,喝完了,嘴唇的绒毛上留下一圈奶渍。
“娘,裹脚好疼啊,为什么哥哥弟弟们都不用裹,只有我和姐姐妹妹们得裹。”
“因为你们是女的。”二姨太秋露笑着答,“裹脚多漂亮啊,婀娜柔美,摇曳生姿。”
“可我不想要漂亮,我只想要不疼。”
“乖,疼习惯了就麻木了,麻木了就感受不到疼了。”
我的脚没有裹,在这时代称之为“天足”,大脚,丑陋的象征,不符合主流审美。
“三寸金莲,小巧玲珑,忒招男人的喜欢。夫人,现在裹也还来得及。”秋露柔声细语,好心善意地劝说,“裹脚这种事吧,越早裹,疼得越轻,越晚裹,疼得越重。”
“已经太晚了,”我垂着头,捻着针线说,“到这个年纪,脚硬,裹不了了。硬要打断了裹,会死的。”
“……”
女人就不说话了。
清丽柔婉,蕙质兰心。
一针一线,认真细致。
比翼双飞的鸳鸯,寄托着缠绵的情思。双面绣,金线碧线交错,精致绝伦。这种用料上乘、绣工出众的绣品,如果放到市面上卖,起步二十两的高价。
但她不会卖的,她怎么会卖自己的爱情。鸳鸯比翼,绣了好几个月,日日夜夜,视力绣模糊了,眼睛都快绣瞎了,专门给蒋平准备的生日礼物。
“夫人,老爷的轿辇回府了。”月上梢头,夜幕沉沉,外间的仆从终于扬声通报。
秋露猛然抬起了头,雪白的脖子扭得直挺挺的,视觉模糊的眼睛亮得吓人,希冀渴盼地往门外的长廊张望去。
“老爷往哪个院子去了?”
“往正房来了。”
“……”
没往她的二院去。
难掩失落,刹那间,神情灰暗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