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钥是对的。

超人松了一口气，既庆幸于自己的异世界女儿脑子有救了，也庆幸于还好黛薇还愿意给正确的密钥，说明，她也没那么坏，对吧？

说不定她是有苦衷的。阳光开朗克拉克这么想着，然后飘在总控室电脑面前看着屏幕上缓慢爬行的进度条。

太紧张了，露易丝当年怀孕分娩都没这么......好吧，一样紧张。

超人紧张到在心里嘚啵嘚报菜名，从中国的小笼包念到哥谭的辣热狗，在念到第五轮又糖醋排骨的时候，这个进度条终于爬完了。

然后，电脑死机了。

对，伟大的，优越的，远超常脑的氪星电脑，它，死机了。

啊啊啊啊啊啊！

克拉克今天第无数次脑内咆哮，你是个什么玩意啊！

克拉克谨慎地观察了一下连一个弹窗警告都卡得弹不出来的氪星电脑，选择等待。

没事，我们伟大的，优越的，远超常脑的氪星电脑已经是个成年电脑了，成年电脑会自己给自己安排内存空间，自己给自己扫垃圾，不需要它的主人进行无谓的干预。

克拉克又开始报菜名了。

这次比较慢，他已经报到第十轮了，连蝙蝠侠都和罗宾一起把黛薇从审讯室扭送出来了。

“怎么，密钥不对？”黛薇奇怪地看了眼在电脑面前cos雕塑的超人。

“啊，不是。”这次克拉克的脑内菜单中断于佛跳墙，“电脑死机了。”

“电脑死机了？”达米安和黛薇同时质疑，语气抑扬顿挫，充斥着一股“到底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但我不可能有病，所以是你有病”的意味。

克拉克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克拉克义正言辞：“都是氪星科技！安吉丽娜脑子里的那个东西解压之后东西太多了电脑就死机了，很正常！”

黛薇无语：“你是不是看到它卡屏你就没动过电脑了？”

“对。”

“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可以按一下回车？”

“啊？”

克拉克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于是蝙蝠侠按了。

然后画面开始播放，电脑也开始正式运行。

黛薇：“就，氪星电脑卡屏画面是安吉丽娜的屏保。”

克拉克猛回头：“她拿这个做屏保？！”

黛薇无意义地开合了几下自己的嘴唇，最后决定闭嘴保平安。

是啊，谁能想到某人喜欢用死机卡屏图片做屏保呢？这玩意真的能带来灵感吗？

黛薇用这玩意吐槽过安吉丽娜很多次，问就是一开电脑就看到这种吓死人的屏保，当时的黛薇着急忙慌地和安吉丽娜道歉，生怕她电脑里珍贵的画稿随风而逝。

然后被安吉丽娜笑了三天。

可恶的安吉丽娜！

黛薇在心里狠狠磨牙，等系统重新连接之后她一定先骂安吉丽娜，后骂系统，说到做到！！！

唉，也不知道啥时候能连上安吉丽娜。

黛薇emo了。

虽然对于小乔的异世界同位体拿电脑死机画面做屏保这件事情感到不理解，但是达米安选择尊重，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是吗？

在那段抽风的电脑卡屏画面过去之后，屏幕变成了彻底的绿色，幽暗，阴沉，带着蚀骨的疯狂。

达米安仔细确认了一下自己的同位体好好地在自己的眼前呆着，并没有和钢骨一样突然开发出什么机械降神的新能力，所以眼前这片糊得像是躺在拉撒路池水底部眺望星空的画面，确确实实，来自安吉丽娜。

来自乔纳森·肯特的同位体。

虽然早就知道了安吉丽娜需要泡池子稳定自身的身体状况，但是知道和看到是两回事。

就像听到提姆出柜甩了斯蒂芬妮，和确确实实看到提姆穿着红罗宾的制服和那个黄毛谈情说爱是两码事。

德雷克都不会感到恶心吗？！那个黄毛才当着蝙蝠家所有人的面激情口嗨过德雷克夫人！

虽然提姆只是在做潜入调查，那个黄毛只是一个工具。

但是这并不妨碍达米安拿他出来举例子证明自己内心的震撼。

“感谢你，小D，现在我一点都不紧张了。”迪克在公共频道里面咋呼，“哦，提宝，别想背着我喊康纳！我不会让康纳带你过去和小D互殴的！”

安吉丽娜和黛薇在韦恩庄园高调晕倒之后，超人左手布鲁斯，右手安吉丽娜，身后跟着带了杰森和达米安的康纳以及抱着黛薇的小乔，一行人浩浩荡荡地飞向孤独堡垒。

杰森只是单纯由于丰富的拉撒路池子泡澡经验被顺带的，目前正在和小乔康纳一起做安吉丽娜的“护工”，顺便看看氪星电脑的直播。

迪克、提姆、斯蒂芬妮留守哥谭，虽然他们现在也基本都挤在蝙蝠洞里看蝙蝠电脑对氪星电脑的转播。

达米安听到了自己的三哥在通讯器里咬牙切齿的声音：“我！一定！要！杀了你！”

“嗯，那你努力。”达米安敷衍地回答，“虽然我很怀疑你那被咖啡掏空了的身体能不能支撑你做出杀人这种高难度动作。”

“达米安·韦恩！”耳机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和斯蒂芬妮放肆的嘲笑，合理推测是某只被嘲讽到了的鸭鸭侦探试图揭竿而起突破他大哥的死亡封锁。至于斯蒂芬？哦，原谅她吧，在前男友吃瘪后狠狠嘲笑是每个蝙蝠家族女孩子的必修课。考虑到目前韦恩庄园只有她一个蝙蝠家族的女孩子，所以可以约等于这是斯蒂芬妮的报复。

“提宝！冷静！！！！”事实证明大哥还是更胜一筹，怪力罗宾鸟的人设将和吉姆与胡安一起成为夜翼永恒的标签。

“TT”现任罗宾不屑一顾。

在小鸟们吱哇乱叫的时候，屏幕一直绿得让人心慌，实在没办法，小丑代表色就是这么让人胆战心惊。

等到达米安高傲地用一声嗤笑终结那一场闹剧之后，屏幕上的画面总算开始重新流转。

“哗啦。”

伴随着一阵水声，眼前的画面从幽深的水底转向了地面。

如达米安所料，那确实是拉撒路之池。

毕竟是记忆，所以这基本是安吉丽娜的第一视角。

顺着安吉丽娜的目光看去，能看到一个站在池子边上的黑衣女人，她身材高挑，身姿曼妙，一头黑色的长卷发和一双绿色的眼睛都彰显着她身上野性的美。

这是个熟人，所有人都认识她。

“塔利亚。”蝙蝠侠说着，嘴角下降了不止一个度。

塔利亚冷冷扫了一眼从池子里冒出来的安吉丽娜，说：“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这安吉丽娜的表现比现在的这个显得脑子更加有病了，只会像个卡带的复读机一样在那里复读：“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塔利亚看上去有些无语，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继续询问：“你的，名字。”

安吉丽娜继续复读：“你的，名字？”

隔壁医疗室的杰森开始自我怀疑：“我当初泡池子醒来的时候没这么憨吧？”

达米安百忙之中抽出一点时间来嘲笑杰森：“醒醒，你是又憨又疯。”

杰森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在他想要说一点可能会让韦恩庄园脏话罐里面零钱数目激增的言语时，画面又动了。

不停卡带的安吉丽娜成了站在镜子前面换上新衣服的安吉丽娜。

镜子的镜像显示这是一间颇具刺客联盟风格的房间。

达米安仔细端详了一下：“这好像是我以前的房间。”

刺客联盟当然不缺房间，和达米安房间同规格的屋子也不是没有，犯不着非得让安吉丽娜睡这。更何况安吉丽娜目前在刺客联盟的身份完全可以类比杰森，需要礼遇，但也不会这么礼遇，全看雷霄古和塔利亚愿不愿意给他们背后的人面子。

事实证明，超人的面子比蝙蝠侠大。

而从目前而言，房间反而不是最紧要的，紧要的是那件衣服。

乔纳森的超级小子制服是有S标志的拉链外套加破洞牛仔裤加红披风。康纳的超级小子制服有两套，住在卢瑟家里穿皮衣皮裤，住在堪萨斯农场穿印着S标志的黑T。

但是无论哪个超级小子都没穿过这一套衣服。

一套经典红蓝配色的超人制服。

这时候的安吉丽娜看着和小乔一样大，大概12、3岁，仍然是一团孩子气。这样的安吉丽娜穿上这套衣服不像是超级少女卡拉，反而像是什么偷穿大人衣服的顽劣小孩，漫展上的劣质coser。

安吉丽娜睁着她那双懵懂的氪星蓝眼睛，站在镜子前一动不动，直到塔利亚进来。

塔利亚也换了身衣服，看上去更加正式。

塔利亚走到安吉丽娜身边站定，将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垂头看着懵懂无知的安吉丽娜，动作间竟然流露出一丝怜悯：“走吧。”

安吉丽娜听话地跟着塔利亚走出了这个房间。

画面再次切换，这次到了正联。

正联大厅里空无一人，每一丝空气都透露着凝重的气息。

塔利亚手中的通讯器闪了闪，她抓起来一看：“你来了。”

阴影中于是缓慢走出一个人，是黛薇。

穿着罗宾制服一身是血的黛薇。

她在看到安吉丽娜的时候瞳孔明显缩小，整个人往前的动作生生止住，隔着老远的距离对塔利亚怒目而视：“你们克隆了乔娜？！”

“哦，达米安。”塔利亚看上去对自己女儿的愤怒丝毫不放在心上，“我们只是帮助了这个孩子，来，打声招呼。”

“你好，我是安吉丽娜。”安吉丽娜直视表情扭曲的黛薇，漂亮的大眼睛闪了闪，“罗宾，很高兴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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