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咩咩他们一回来就看见家里进贼的样子,更糟糕的是舒瑾还失踪了,他们本想报警,可失踪没满24h警察不受理案件。
他们担心舒瑾会出事,顶着寒凉的夜色着急地在四周到处寻找舒瑾,找了一夜却都找不到人,两小羊焦急得眼睛都哭红了。
此刻一看见他们姐姐回来,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汹涌的往外冒,但有了风牧的提醒,两人都听话地点点头,手背一擦酸涩的泪水,安静地不吵闹。
而柳如雪看到风牧的刹那,眉心就是猛地一跳,这不是妖王大人身边的人么!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到那辆线条流畅的黑车上,当看见裴煜将睡着的舒瑾从车里抱出时,更是震惊得眼睛微微睁大——
裴、裴先生也在这儿!还亲自送小瑾回来!!
她张了张口,下意识绷紧身体,正要礼貌恭敬地喊一声,但收到对方微冷的眼神后又连忙闭了嘴,尊敬地低着头站在一旁不敢多说一个字。
“她的房间在哪?”裴煜语气平淡地开口。
“姐姐的房间在这边。”两小羊赶紧走在前面带路。
柳如雪正想一起进屋,却被身后的风牧喊住了。
“如果我没记错,你是许局长的妻子?”风牧脸上仍旧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看上去十分温和好相处的模样。
然而柳如雪却紧张得鼻尖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因为她老公和她提过,裴先生身边这位叫风牧的,是心思最细腻缜密,也是最不好惹的人。
她现在的脑子完全是卡住的,她都不知道舒瑾怎么会认识妖王大人这样的大人物,而且他们看起来好像还很亲密……
她战战兢兢地不敢多想,压低脑袋忐忑地回答,“……是的,牧先生,我老公是许青松。”
风牧笑着继续道:“主子身份特殊,不方便和舒小姐他们直接表明,所以……”
他故意没将话全部说完,但也足够柳如雪明白,柳如雪立即点点头,“我、我明白的,您放心,关于裴先生的身份我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的。”
听她应下,风牧脸上的笑容多了一分,接着才转身进了屋。
他一走,柳如雪顿时如释重负,就连周遭凝滞的空气也在此刻终于松了下来。
她苦涩地想,应付妖王大人身边的人还真是压力山大……
匆匆进屋时,就见裴煜已经安置好了舒瑾,羊咩咩还贴心地打了盆温水过来,轻柔地将舒瑾脸上和手上沾染的灰尘擦掉,边擦还边泪眼汪汪地掉眼泪。
裴煜站起身,对杵在门口的柳如雪道:“你帮她换身衣服。”
话落,他离开房间回避,而柳如雪看着他的背影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了眨,看来这两人并不是她想的那种关系……
柳如雪心中大.大松了口气,幸好他们不是那种关系,要不她以后都不敢来找舒瑾了。
毕竟领导就是领导,天生就和他们有距离感,更别提还是这位实力深不可测的妖王了。
她走进房间中,关了门,对一旁哭得鼻头红红的羊咩咩道:“拿一套你姐姐的衣服来。”
羊咩咩三两步走到衣柜旁,从里面取出套柔软的浅粉色睡衣,一转身就看见在柳如雪又拉又扶的倒腾下,舒瑾不适地睁开了眼睛。
舒瑾头疼得很,她按下柳如雪扒拉她衣服的手,带着鼻音的嗓音透着浓重的疲惫感,“你们干嘛……”
“给你换衣服啊,你这一身脏兮兮的,换了衣服睡着也舒服些。”
舒瑾意识清醒了点,下意识地环顾下四周,见自己已然回到了自己房间,不放心地开口问:“裴煜呢?”
“在门外等着呢。”柳如雪好奇地很想问一问关于裴煜的事,但看舒瑾脸色不太好,还是忍住了好奇心。
“你们出去吧,我自己换。”
“姐姐……”羊咩咩眼眶通红地看着她,想哭又怕吵到她,难受得不停得抽噎着,看上去可怜得不行。
舒瑾打起精神摸摸她的头,柔声道:“没事,和你柳姐姐到外面等着。”
羊咩咩听话地点头出去,但柳如雪却还杵在原地不动。
面对舒瑾疑惑的的目光,她柳眉微弯,笑吟吟道:“我可不出去,我是负责替你换衣服的。”
舒瑾一看柳如雪的样子就知道她有话想和她说,便没管她,将身上的脏衣服脱了,换上干爽的衣服。
柳如雪上前替她整理头发,目露心疼地看着她后背那大片糟糕的淤青。
只见从肩胛骨往下的中间部分青了一大片,并且还有暗红的淤血挤压在皮肤下,这样的痕迹在莹白的肌肤上格外明显。
她关切地问:“这一晚上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浑身是伤的。”
“被打,又差点被人卖了。”舒瑾简短地回答,目光在桌上一扫,她随手拿起桌上的药水递给身后的人,“帮我上点药。”
柳如雪接过药,无奈地叹口气,“你这也太倒霉了。”
她打开药瓶,用棉签边给她上药边问:“抓你的人逮到了吗?”
“嗯,押到警局去了。”
柳如雪点点头,忿忿不平道:“我回去非得找我老公好好审审那些家伙!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干得出来!真混蛋!”
“嘶,姐妹你下手轻点。”舒瑾被她没轻没重的力道按得一疼,小脸都疼白了。
“抱歉抱歉。”柳如雪赶紧将手上的力度放轻一些。
“不过,你怎么认识裴先生的……”她还是忍不住一问。
“裴煜?”舒瑾忍着后背的疼痛,也没心思多想,随口回了句,“前段时间在商场碰到劫匪的时候认识的。”
“啊?你什么时候还碰到过劫匪了?”柳如雪一惊,她姐妹是衰神附体吗?运气这么背的?
说话的同时她手上又没注意力道,痛得舒瑾眼泪都出来了,“姑奶奶,求你专心上药行吗……”
“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问了不问了。”
艰难地上完药,舒瑾也痛得没了睡意,她整理好衣服,拉开房门的瞬间,就看到了在走廊上背靠墙斜站着的裴煜。
对方慵懒的站姿很是随意,却又格外好看,格外引人注目。
听到开门声,裴煜薄薄的眼皮微抬,视线落在她微白的脸上,又不自在地移开,淡定的语调听不出什么情绪,“刚刚听到你在喊,很痛吗?”
“伤口哪有不痛的。”舒瑾的目光停在他的手臂上,在医院时,医生就为他处理过伤口,只是包扎的那层纱布又隐隐透出血迹,“你的手呢?痛吗?”
“不碍事。”
听他这么说,舒瑾不赞同地眉宇微蹙,医生给他清理伤口的时候,她就在旁边看着,他手臂上那道伤口虽说不深但也绝对不浅。
原本医生让他暂时留院观察的,但他拒绝了。
舒瑾在心里幽幽叹口气,但裴煜的决定她也无权干涉,只能另外道:“谢谢你送我回来。”
“嗯。”
“家里还有个客房,要去休息下吗?”
裴煜沉静的目光又回到了她脸上,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似乎是在犹豫。
“那个……要不我先出去?”在房门后听着他们俩对话的柳如雪又无奈又心累。
拜托,这两人的对话到底怎么回事?!这种平静中又透着点淡淡的情愫,简直就像把她这个旁观者敏感的神经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她真的受不了了!可又幽怨地不敢多问,因此只能选择避开。
舒瑾侧身让出路让她离开。
不过因为有了柳如雪的打岔,原本尴尬的气氛多了几分轻松,舒瑾和裴煜两人相视一笑,后者站直了身体,暗色的眸子里浮上点点笑意,“在哪?”
“跟我来。”
舒瑾带着他走到走廊的尽头,拧动门把推开门,还顺手开了墙边的灯。
明亮的光线落在墙壁白色的瓷砖上,将整个房间映得十分亮堂。
由于刚装修过不久,所以房间里的一切东西都很新,但因为当时没有闲钱,故而这里的东西并不多,一张铺着蓝色中性床单的单人床,一张桌子以及一把椅子,就是这里的全部东西。
过少的东西使得整个房间看起来很空旷。
舒瑾推开窗,清晨的空气冰冰凉凉的,还残留着一点寒夜的冷意。
从这里看出去,刚好能看到外面那片开垦出来的田地,如果是田里丰收的时候,倒也不失为一片好风景,可惜现在只能看到荒萋萋的杂乱场景……
舒瑾难过地轻抿了下唇,但又很快释然,如今弄坏他们田地的家伙已经抓到,他们可以安心地重新开始种植了,而且她种子也买好了,还有新工具加持,相信很快就能将田地恢复原样。
她反身靠在窗边,感受着从窗外吹进的习习凉风,望着垂眸站在房间中不知在思索着什么的人,轻声问:“昨天在电话里,你说有问题要问我,是什么问题?”
裴煜回过神,抬头看向她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探究,也不和她绕弯子,直白地问:“你真是舒家的那位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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