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
谢鸿森和谢贤惟在家里焦急地等着。
要不是谢铭不让他们一起去,非说自己能搞定,他们哪会如此心焦啊。
谢铭跳下马车,满面春风地跨过门槛。
人还没走到屋里呢,刚到门口他便欣喜大叫道:“爷爷,父亲,我买到凤血丹了!”
屋内二人闻言,喜不自禁,心里头总算松了口气。
看着傻人有傻福的儿子,谢贤惟一阵欣慰,“服用了凤血丹之后好好稳固修为,等一年后为父亲自送你去南渊。”
谢铭激动道:“孩儿谢过父亲!”
他们谢家有幸弄来一块秘境令牌,没敢四处声张,只是暗中从旁系子弟里挑选了几个人。
明着是主家照拂旁系,拉扯旁系,实际选拔的优秀子弟都是负责保护谢铭。不过,他们若是凭本事得到秘境里的好东西,归他们自己。
谢家直系可不像别的家族,老是贪图小辈用命挣来的东西。
一个月前他们得到令牌,谢鸿森犹豫了很久。
谢家直系一脉,子嗣凋零,到了孙儿一代,竟然只有谢铭这一个孙子。
南渊秘境又限制修为,只许魂士修为的魂宠师进入。
谢家若想延续门楣,那么就必须让谢铭去秘境寻找机缘,晋阶魂师,这样他们才能放心地把谢家交到谢铭手里。
谢鸿森叫来谢贤惟夫妻商议,夫妻二人也是纠结不已,一方面希望谢铭晋阶一方面又担心谢铭如今修为不高,进入秘境会遭遇危险。
眼看里秘境开启只剩一年了,谢鸿森还是决定放手一搏,让谢铭一年后去南渊,跟谢铭一说,谢铭也很想去。
可是爷爷和父母的担忧也是谢铭的担忧,自己才五阶而已。
前不久还四阶呢,多亏爷爷没日没夜训练自己,才勉强升到魂士五阶。
即便如此,这点实力还是不够看。
能进秘境的人肯定实力不俗,大多是家族推选的优秀子弟。
谢铭可以想象到,秘境里八阶九阶满地走,随便来个人都能压着他打。
为修为低一事,谢铭可是好几天吃不下饭,没多久人就瘦了一圈。直到南街传出一个消息,说是一家很小的丹店有凤血丹。
消息刚一传出,所有人都以为是在开玩笑。
谢贤惟为了儿子的安危,不愿错过任何一个机会,他派人去打听才知道这件事是真的。
只是那家丹店来历过于神秘,连门上牌匾都只有‘丹店’二字,若不是前段时间因灵兽丹而轰动,怕是到现在都还只是一个门可罗雀的破店而已。
谢贤惟本打算叫下人去买,但在得知其他几家也知道这件事后,他开始惴惴不安,甚至决定亲自去买凤血丹。
最后谢铭拦住他,带了几个仆人,前一天就出发买丹药。
岂料谢铭不止在那里遇到了其他三家的人,还带回一个消息,凤血丹只有三颗。
这下他们更急了。
在北川,谢家、慕家、肖家、荣家势力都不小,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与之发起冲突。
然后凤血丹的出现,很可能会打破当前四个家族的局势。
好吧,撕破脸就撕破连脸,他们谢家豁出去了。
说什么也要抢到凤血丹。
幸好上天保佑,谢铭运气不错,他真的抢到一颗凤血丹。
慕家。
慕少秋把凤血丹交给家主。
家主满意地点点头。
李文成在身边问道:“家主,您看这颗凤血丹要给哪位少爷小姐?”
“我们这次好不容易搭上南渊唐家的船,唐家子弟个个实力非凡,我慕家自然也要派个实力不俗的人去,这样才不会给慕家丢脸。”
他巡视一番,将屋内每个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
有的紧张,有的恭顺,似乎一切都听从家主安排,实则内心都不太平。
“这颗凤血丹是少秋带回来的,那么就给少秋吧。”一句话将这件事盖棺定论。
慕少秋:“谢家主赏赐丹药。”
众人将家主主意已定,再无回旋余地,便坦然接受。
可是否能令他们心服口服接受,无人知晓。
慕少秋接过丹药时,他感受到背后难以忽视的恶意,接了这颗丹药之后他怕是不能留在本家了。
家主也看出一些人蠢蠢欲动的心思,于是打着历练的名义,安排李文成送提前慕少秋去南渊。
临走前,慕少秋想起丹店里见到慕含章的一幕。
他原先刚回家就想跟家主汇报此事,却因为没有证据,只凭直觉难以让家主和其他人相信。
后来当他得到凤血丹时,他便决定忘掉这件事。
唐家那边占了四个名额,看在慕家面子上给了一个。
若是还有多的名额,家主怎会不希望能派一个子弟跟慕少秋一同前往秘境。
毕竟多一个人,就可以多拿出一份资源,慕家未来十年供应修炼的资源问题就解决了。
可惜令牌不是他们的,而是唐家人的,带几个人全由他们说了算。
如今他慕少秋有资格代替慕家人进入南渊秘境,又岂容有人横生枝节,阻挡他的前途呢。
肖家。
肖老太爷五天前出关。
这段时间肖家出的事,气得他胡子直翘,接连死了两个孙子,他心疼啊。
看见肖震天脸色阴沉地回来,他就知道事情办砸了。
杯子砸在肖震天脚边。
“凤血丹呢?”
肖震天闭了闭眼,跪在地上,“孙儿无能,没能买到凤血丹。”
他气恼白林不知死活,竟然卖给其他人就是不卖给自己,看着最后一颗归了荣棋连,他差点忍不住抢过来。
二房和三房暗自窃喜。
二房假惺惺为肖震天说话,“震天已经尽力了,那位白丹师是个死认钱的主,震天带的钱不够,买不到也不怪他呀。”
几句话火上浇油。
本来就不高兴的肖翼风听到二弟的风凉话,心里更来气,当下口没遮拦直接质问肖震天:
“你是不是不高兴盟天去南渊秘境,所以没有努力争取凤血丹啊?”
陈雪盈可是偏心小儿子的人,听到自家丈夫这么说,顿时看肖震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似乎认定肖震天就是故意的,就是见不得弟弟好,担心被弟弟超越。
当着老太爷和其他人都在,她不好发作,只好痛心疾首道:“震天糊涂啊!你都是魂师了,那秘境你想去也去不了,何不为你弟弟挣个机会呢!”
肖震天心里发苦。
想不到自己父母是如此看待自己。
没买回凤血丹,就认为是自己从中作梗。
再一看旁边的弟妹,一双弟妹神情各异,眼中也都透出对他的不信任。
整个屋里,唯独肖老太爷帮着自家长孙说话,严厉呵斥了肖翼风夫妻几句,又安慰了肖震天几句。
肖问天可是把一家人嘴脸看的清清楚楚。
哼,关上门,一屋子牛鬼蛇神!
肖问天忍不住道:“唉,想我们肖家有那么多丹师,竟然没有一个能炼制凤血丹,真是丢脸啊。”
此言一出,满屋子人脸色都不好看了。
尤其是肖老太爷。
他假装咳嗽几下,看肖问天有些不顺眼。
冷静之后一想,肖问天这话说的虽然不受听,但确实是事实,肖记丹店可不少,丹师养的也多。
平时丹师们帮肖家挣了不少钱,正遇到紧要关头,一个有用的都没有。
肖老太爷想了想,问:“姓白的真是三级丹师?”
肖震天:“回爷爷的话,他确实是三级丹师,凤血丹也确实出自他手。”
“这么说来,他也有几分本事。”说着,肖老太爷看向肖问天,“问天小子,你改天找个机会去招揽姓白的,如果他肯来,待遇都好商量,如果他不肯来,你想办法给他点苦头吃吃。”
突然一个苦差事落到肖问天头上,砸的肖问天直想骂人,可对方是自己的爷爷,他不敢骂呀,更不敢不照办,于是只好答应了。
至于荣家……
天色渐暗,荣棋连还没回来,他带出去的仆人也没有一个回来。
事情得从三个时辰前,荣棋连买的凤血丹说起。
当时荣棋连看见只剩最后一颗凤血丹,咬牙跺脚,大出血花了三十万灵石买到了凤血丹。
回去的路上刚好遇到带斐玉儿和小蝶逛街的斐彩衣。
因为担心又发生昨天那样的事,所以今天是白林和慕含章亲自坐镇售卖凤血丹,她和斐玉儿休假一天出来玩。
好巧不巧,躲不过的还是躲不过,这不又遇到荣棋连了。
有事相求时,荣棋连懂得收敛,事情办完了,他就无所顾忌了。
他看斐彩衣长得漂亮就出言调戏,斐彩衣骂了他一句,他抬手要打人,正当他快扇下去时眼前一花,四周景色扭曲变换。
一眨眼,他来到一个山坡上。
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在他面前抚琴。
“喂,你是谁?是你把本少爷弄来的吧?”
男子没回答,自顾自地弹奏着。
那架古琴沉黑为底,银雪琴弦,指尖轻拨,琴弦弹出道道气刃,割得荣棋连不住叫痛。
没一会儿功夫,整个人体无完肤,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
男子摘下面具,赫然就是白林。
白林从他身上取回丹药,又用气刃绞碎荣棋连的右手。“既然不好好珍惜,我就帮你彻底少一只手罢了。”
他把丹药交给容宣,嘱咐他拿到黑市交易。
之后,他用火符烧掉荣棋连的衣服,将他光着身子掉在树上,做完一切,白林用遁地符回到宅子里。
等荣家找到人,已经是两天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