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凌皇室每任帝王都有真龙之气，都能造福天下苍生。
这和他们睿智的决策有着莫大关系，却与他们是否有修为无关，皇室每年甄选人才，所以皇帝是修者或凡人都可。
乾帝没有修为，百年前有一位太宗皇祖也没有修为，那位皇帝尊号闇帝。
狴犴和闇帝交往甚密，闇帝经常带东西去看狴犴。
直到那一天，整个皇宫都听见狴犴凄厉的诅咒，他在诅咒闇帝，所有人都听见了。
那句诅咒极为怨毒，而发下誓言的狴犴声音中又透着虚弱。
众人都在猜测狴犴出了什么事，直到诅咒结束他们才想起阻止，可惜为时已晚，天道誓约已经生效。
事后侍卫赶去狴犴所在的地下宫殿，发现大门封存，没法打开。
同一时间，闇帝也在消失在皇宫。
后来很多人都说狴犴死了，是闇帝杀的。
这一开始只是猜测，随着说的人多了，皇城内外陷入不安。那时甚至还有魔修闯入皇宫，想要找到狴犴。
魔修是冲着狴犴尸体来的，圣兽精血是难得的宝贝，魔修们蜂拥而至，弄得皇城差点沦陷，好在后来飞升通道出现，将魔修全部震出皇城。
但也因为飞升通道现在，才证实狴犴真的死了。
圣兽守护通道，所以通道与圣兽在一起，通道一旦自由移动，那便是守护圣兽已经不在了。
从此，飞升通道落入皇室手里，由皇室修建飞升台保护通道。
这段恩怨被皇室埋藏起来，成了不能提及的禁忌。
这是天道视角所看见的一切，具体过程，由于天道那会儿在沉睡，所以它也不知道是如何发生的。
白林总感觉眼前这两兽知道点内情。
不过他还真对闇帝和狴犴的事不感兴趣，毕竟事情都过去百年了，计较再多也没用，兽死不能复生。
纳兰懿胃口不错，把所有菜都吃完了。
白林捧着茶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须臾，他迟疑道：“国师大人为了飞升抢夺气运是假的吧。”
“何出此言？”
“我破坏了你飞升的机会，你不但不生气，还吃得下东西，足以说明你根本不在意自己能不能飞升。”
“……”纳兰懿垂目。
凌满月闻言，眼神凌厉地扫过去。“你不想飞升，弄这么一出干嘛？”
白林：“……”我还以为你是知道的呢。
慕含章后知后觉，明白那股违和感是什么回事了。他扯了扯白林，“凌满月似乎很想纳兰懿飞升，他们关系真这么好？”
“肯定好啊。”
“你这么肯定？”
“唉，伽蓝大陆现在就他们两只圣兽，他们又不搞内斗，关系自然就好。”
“……”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凌满月一个碗砸在纳兰懿头上，“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想干嘛？”
慕含章吸一口凉气：“……”看不出凤凰如此暴力。
纳兰懿：“飞升也是看机缘，失败了说明我机缘未到，跟我想不想没关系。”
“放……你对我撒谎没用！说实话，你夺取气运一开始就不是为了飞升吧？你只是想毁了伽蓝大陆是吗？”
“……”
慕含章听的纳闷。
白林却明白了，“国师大人你想毁掉伽蓝大陆为狴犴报仇？”
纳兰懿面部浮现戾气，他抓着椅子，指节因为过于用力都变白了。
“是，我就是要替狴犴报仇！”
“是闇帝杀了狴犴，你该找他报仇，何必把大陆拖下水。”
“找不到他，但我知道他还活着，所以……”他烦躁地说着，一点也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所以干脆灭世。”白林替他说完。
这种思想好危险，幸好圣兽智商不高，不然真可能让他得逞。
凌满月一筷子捅过去，若不是纳兰懿躲得快，她铁定给他串一个脑花出来。“红皮子你还是人吗？说好了转世成人是为了飞升，结果你是在骗我！”
“我要为狴犴报仇！”
“报你个头！如果狴犴还活着，他也会希望你飞升，离开这个低等大陆！”
“我不想离开。”
凌满月：“狴犴死了这么多年，你该学着放下，不要再暗恋他了。”
白林、慕含章：“……”我们听见了什么？
涂厌喜欢狴犴？
这是他们可以听的吗？会不会事后被灭口？
接下来证明他们多虑了。
纳兰懿也没想到凌满月会当着外人的面戳破自己，恼羞之下，变回涂厌真身攻击凌满月。
涂厌身形庞大，深红的皮肤让人瞧着压抑，难怪凌满月会叫他红皮子，原来他真的长着一张红皮子。
涂厌身后尾巴一甩，眼看快要砸穿墙壁，白林立马融合系统空间，房间四周发生极大变化，墙壁不断推远拔高，房顶也高出百米，整个空间变大了十倍，视野拓宽许多。
凌满月显然察觉这个空间不太寻常，只是她现在没时间细想，一心要把发狂的涂厌打趴下。
于是她变回凤凰，跟涂厌打起来。
五分钟后涂厌趴在地上，慢慢变回纳兰懿。
纳兰懿肿的跟猪头似的，捂着脸，不服气地瞪着凌满月。
“凌满月你疯了，你真打啊！”
“你先动的手，你难道不是真打？”凌满月冷眸一眯。
“……”
看他们都冷静下来了，白林收回系统空间，四周恢复原样。
除了纳兰懿，其他人悠然坐下。
白林看他们应该谈完了，于是问道：“十公主今天来是想从我这里带走国师大人吗？”
“是有这个打算。”
好保守的说法，那到底是带走还是不带走呢？
“咳咳，如果你想带走他也可以，只是我还有一件事想请教国师大人。”
“什么事？”
“你还记得大约八九年前，你让一个鬼面人去南渊秘境取一样东西吗？”
纳兰懿呼吸一窒，那件事他不可能忘。当时他以为派鬼面人去万无一失，绝对能把东西带回来，谁知等了很久鬼面人都没回来，那时他就知道事情办砸了，鬼面人大概出意外了。
那时秘境关闭的消息传回，他想再派人去也来不及。
白林知道鬼面人令纳兰懿震惊，他狐疑道：“你知道这件事，你当时也在南渊秘境？”
“没错，并且你想要的东西一直都在我手里。”
“你说说是什么东西。”
“钥匙。”
纳兰懿确定白林没有忽悠他。
“给我。”
“我跟国师大人交情不深，您觉得我会把千辛万苦拿到的东西双手俸给你。”
“你要怎样才肯给我。”他想想又道，“那东西对你来说没用。”
“但它能帮我换来对我有用的东西。”
“你想要什么？”
“得看你能给我什么。”
纳兰懿气短。
他觉得白林就像一条滑不溜秋的鱼一样。
他沉住气思考半晌，半晌过后他无语凝噎，落到这种地步，他现在真的一无所有，实在想不到该拿什么用交换。
下一秒，他扭头：“凌满月你拔根翎羽给他。”
凌满月：“……”你礼貌吗？凭什么你要的东西需要自己付出代价？
凌满月又把他打了一顿，才用鸟喙拔下一根翎羽。
白林痛快交出钥匙。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银货两讫。
顺便他还买一赠一，把纳兰懿也交给凌满月。
这两兽太喜欢打架了，每打一次他都要拉来系统空间，太耗费精力了，还是让他们赶紧滚蛋比较好。
只是他们今日缘分未尽。
一个时辰后，他们又遇上了。
纳兰懿手里拿着一块黑不溜秋的石头，外表看上去有点像心脏，奇怪的是白林觉得那块古怪石头就是之前那把钥匙。
纳兰懿和凌满月此时是隐身状态。
他们不能光明正大进文澜学院，所以只能隐身进来，迎面遇见白林他们，没太在意，只当对方看不见他们。
可谁知白林的视线一直黏在他们身上，更令人吃惊的是，不止白林，慕含章竟然也能看见他们。
纳兰懿有正事要办，也没管他们。
白林和慕含章见他们鬼鬼祟祟的，不由跟在后面，他们看见纳兰懿手里的石头在指引纳兰懿往某个地方去。
飞了半个时辰，他们跟着纳兰懿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白林和慕含章有些惊讶，这个地方很少有人来，上次他们来过这里，只不过那次他们是为了埋纪初的尸骨。
纳兰懿怎么会来这里？
接着，他们看见纳兰懿和凌满月走到纪初的埋骨之地，直接炸开那里，只是里面是座空坟，什么也没有。
慕含章：“纪初活过来了？”
“大概是吧。”
“凌纪初你个王八蛋，我不信你真的死了！”
纳兰懿愤怒地低吼出声。
凌满月：“他吞了圣兽精血，没那么容易死，一定是躲到别处去了。”
慕含章：“原来纪初就是闇帝转世。”
白林：“不，他没有转世，他就是闇帝。”
“凌满月说他吞了圣兽精血，莫非他是吞了精血才会变成那副鬼样子？”
“圣兽的精血进入人类体内，很大可能会引起变异，纪初那会儿是个没有修为的凡人，他应该不知道这一点，结果赌输了把自己坑了，没有变成修者反倒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还要靠服用妖丹活着。”
“自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