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费师兄失踪了大半年这事我知道,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听费师尊的语气,好像是我把费师兄藏起来了似的?”白林无辜道。
“休想继续蒙骗我,立成俊都跟我招了,小裕想报复你让他偷你的养兽袋,结果被你发现逮住了。”
是当天放走的那名弟子啊。
自己当初扫尾工作做得很好,肯定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可就是等腾出手要收拾那个人时,才发现那个人已经逃了。
过了大半年都没麻烦找上自己,以为是那人害怕不敢声张,想不到还是被费玄静找到了。
白林不慌,仍然镇定自若,“我不认识叫立成俊的人,费师兄也没偷我养兽袋,我觉得您倒是要好好查查那个叫立成俊的人,他为何要污蔑费师兄的为人,要说费师兄偷了我的东西呢?”
费玄静哑然。
偷鸡摸狗的是,她那弟弟还真做得出来,但她没脸承认。
她面色一厉,怒斥:“你别想转移话题,哪怕我起初也怀疑立成俊说谎,现在见识了你这一身本事,我也有九分相信就是你干的。”
她不说还好,说了确实是在提醒他们。
费玄静是不可能放过他们,况且还知道了他们的秘密,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能放她走。
白林环顾一周。
苌恣殿说不定安置了类似影像石之类的东西,一旦被其他人发现可就糟了。
白林使出空间结界,封锁了这片区域。
看着迅速结成囚牢的结界,费玄静没放在眼里,她有些自负,虽然感觉出白林和慕含章不简单,可她很确定两人只是魂将。
魂将和魂王差距悬殊,不是一两个小境界的差距。
白林使用空间结界,只会自食恶果。
对比费玄静的自傲,白林和慕含章可不会小瞧任何人,顺风顺水的温床有毒,阴沟里翻船最叫人憋屈。
所以他们这次再不隐藏了,直接拿出逐曜弓和亡灵镰刀对付费玄静。
费玄静看着黑气缭绕的亡灵镰刀,惊讶一瞬。
她想不到慕含章竟然会使用这么阴气沉沉的法器,而且魂器一般很难控制,慕含章使用起来一点也不吃力,说明他的体质和魂器非常贴合,也可能他身上有什么东西很吸引魂器。
亡灵镰刀够让她震惊了,没想到她又看见白林居然拥有极品灵器,那灵器一看就不简单。
这下她真的有点后悔了。
她不该没调查清楚就找上对方。
不过看二人毫不顾及地拿出这两样灵器,说明他们是不会给她退走的机会。
三个人在结界中交手,费玄静一挥拂尘,看似散漫无力的银丝,却从能刺穿空气,携着劲风狠狠击打他们的面门。
二人向左右避闪,还是被她凝聚出来的气势波及到。
白林想到养兽袋里的月眠,手抬到一半忽地停住,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也没有信心月眠真的能一下子拿下费玄静。
于是他忍住了。
费玄静没看到他的动作,只以为灵器就是他们最大的凭仗,心下不禁冷嘲。
她看得出来灵器是很厉害,但白林和慕含章二人实力,还不足以将灵器的力量彻底发挥出来。
也就是说,二人还不成气候,若今天他们输了,那两样灵器正好可以重新认主。
面对千年难得一见的极品灵器,她不得不承认她心动了。
她眼红的发热,提掌纳气,周身魂力释放出来,汇聚成一只凶猛的金凤,仰天鸣叫,气势汹汹地冲向他们。
苌恣殿的传承光柱忽明忽暗,大概是受到了冲击。
原本飘荡在大殿上的字灵,在外面感应到危险,为避免遭受波及,一个个钻进光柱散发出来的白色柔光里,白色柔光缓缓缩回光柱,卷带着字灵一同回去。
发动时间静止前,他要先想办法解决掉那只金凤。
他开弓拉弦,把魂力灌注在箭矢上,朝金凤射出,奈何金凤迅疾轻捷,又提前感应到危险,急速后退,箭矢只是擦过它的翅膀,并未对它造成伤害。
白林专心对付金凤,慕含章则去对付费玄静。
两人用阵法过招,以杀阵破杀阵,阵法中心二人寸步不让,周围却是狂风巨石在空中不断碰撞。
金凤是费玄静分割出来的一半魂力,浑身羽毛如寒光鳞甲,过境之风刮得人生疼。金凤眼神狠厉,放出雷电想把白林轰成粉齑。
交手数十招,金凤没能伤到白林,周身浑厚的雷电倒是将周围的空间扭曲了。
这样下去不行,白林心知金凤实力不是自己的对手,但它的速度确实是件麻烦事,他朝金凤脚脖颈连续射箭,直到射中,金凤在空中身形不稳之际,他立马瞅准时机,一箭射中要害处,结果了金凤。
解决了金凤,转头看去,此时身处阵中的费玄静吐出一口气,半身魂力没了,她自然会元气大伤。
她的拂尘太灵活,完全不给慕含章近身的机会,慕含章故意迷惑住对方,佯装节节败退。
直到她大意,猛地无限延展锁链,一镰刀割伤她的手背。
趁她吃痛,卷起拂尘,半空中把拂尘斩成好几段。
拂尘是费玄静的本命法器,拂尘被毁,费玄静顿时喷出一大口血。
趁此机会,白林放出月眠,让月眠把费玄静也送进黑暗空间,让她去和费昶裕团聚。
费玄静步伐慌乱地在黑暗空间走着,无论她怎么瞬移都离不开这片区域。
直到她看见蹲在角落里,埋着头的人,过去一瞧,正是她找了许久也找不到的费昶裕。
此时她才明白费昶裕根本没失踪,只是被关到了这个不知何处的神秘地方。
看费昶裕双目无神,邋里邋遢,想必是吃尽了苦头。
费昶裕感觉有人碰了自己,抬头一看是费玄静,立马眼中升起希望,拉着费玄静的手不断地说着什么。
虽然费玄静听不见他说了什么,但她也能猜到费昶裕内心的惶恐不安,一定是希望自己能带他走出这个鬼地方。
见费昶裕如此依赖自己,费玄静很欣慰,她感觉又见到从前那个听话懂事的孩子了,她怜惜地摸了摸费昶裕的脸,坚定地带着他想要突破这片区域。
可惜她托大了。
无论他们怎么走都走不出去,用了很长一段时间,她才渐渐明白,若是白林不想放他们出去,他们根本别想指望重见天日。
她开始拼命咒骂白林和慕含章,结果没有半点作用,她骂到嗓子冒烟,也没有任何声音。
费昶裕看她疯魔的神情,终于失去希望,不断埋怨她没用,还对她动手。
被打了,费玄静当时都懵了,她不明白费昶裕在说什么,但却看出费昶裕对她的怨恨,二人在黑暗空间中待久了,心理出现变化,关系也走向破裂,时不时就大打出手。
白林不知道他们的情况,只是后来听月眠偶尔提起。
听说两人完全反目成仇,出手毫不手软,不过他并不担心两人情绪激动会闹出人命,。
在那片时间静止的黑暗空间中,他们的修为也在月眠有意安排下禁锢住了,他们这会儿就是两个凡人,谁也奈何不了谁,反倒是费昶裕一个男人力气大点,经常打得费玄静鼻青脸肿。
他们刚解决完费玄静就察觉有人过来了。
把苌恣殿恢复到原样,随后重新启动传承,字灵刚飘出来,身后大门开了,纪初从外面走进来。
“你们来的好早啊。”纪初笑眯眯地看着两人。
慕含章:“我们也是刚到,纪师兄来到正好,我们正要接收传承呢,你也来吧。”
“嗯,好。”纪初把魂力注入柱子里,字灵也出现在他眼前。
他们安静地接收传承,柔光笼罩在他们身上,由内到外都感觉一片宁静。
接收完后,纪初貌似想起一件事,说道:“我来这里前好像看到费师尊也来了,可是进来后却没有见到她人,难道是我看错了?”
慕含章神色不变,冷静道:“也或许是费师尊来了又走了,刚好与我们错过了吧。”
“可能是,真奇怪,费师尊来这里做什么呢?”
纪初自言自语说完,才看向他们,“两位师弟还有事吗,如果你们事情都办完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
白林一口答应,“好。”
回去的路上,纪初跟他们讨论着阵法,还把新学的阵法演示给他们看,完全就是一个大公无私的性格,跟他温和友好的外表十分贴合。
纪初:“我刚刚接受传承后,对阵法又有了新的领悟,你们呢?”
白林失笑,“接受传承后很难没有新的领悟吧?”他调侃了一句,眼睛似乎在说你怎么会问出这么好笑的话。
他这么一弄,弄得纪初差点哑口无言。
纪初忽然乐呵呵一笑,“看来是我说了句很傻的话,师尊对我们给予厚望,我们一定能在阵法上更加精进一步。”
“这是一定。”
边走边聊,时间过得很快,他们在曦襄殿外作别。
游星花廊下,看着纪初走远的背影,慕含章平静的面容终于泛起一丝忧虑,“你说……他是有意还是无意?”
“我不清楚。”
“他会不会也在扮猪吃老虎?”
“说不好。”
慕含章拧了拧眉,“我想起来了,这个纪初除了每次必须到齐集合,我们都没怎么见过他,包括食堂也没见到他。”
白林闻言神色一沉,“他可能在私下做些事情,而且是避开了所有人。”
他又道:“如果是有意的话,他面对我们有恃无恐,说明他的实力不低于我们,我们都要小心点。”
慕含章深以为然。
“原来表面可爱的男人都很阴险啊。”不知慕含章想哪儿去了,话题突然来了个大拐弯。
白林正在沉思,猛然听到慕含章发出这句感叹,他觉得今后不能正视‘可爱’这两个字了。
哪里不对劲。
“你觉得纪初可爱吗?”
“师姐师妹们都说纪初很可爱,虽然我不太明白为什么男人会被形容可爱,不过若是用兔子作比较,我觉得纪初是有点像兔子。”
“你是在骂他兔儿爷?”
慕含章听他这么说,矢口否认,“我没说他像兔儿爷,是女孩子们觉得他像兔子……”
“唉,你被她们洗脑了。”
“今后少和师姐师妹们混,她们眼中的美少年可能和你以为的美少年,差距很大,小心她们把你带沟里去了。”
此时此刻,两人聊的话题彻底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