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晦气,又输光了,今天的手气真他妈差!”
宋海鹏啐了一口,烦躁地抓了抓头。
但隔着头套,实在是有些隔靴搔痒,便摘了头套,露出一个光头了。
刚到楼梯口,却发现有三个人在大门外抽着烟,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他畏缩不前,萌生了退意,正想着要不要偷溜,其中一个黄毛已经看了过来。
“哟,二师兄来了。”黄毛将烟蒂扔在地上,朝他走了过来。
“猴、猴哥。”朱海鹏见躲不掉,只好陪着笑脸迎了上去。
红毛和绿毛用脚碾了一下地上的烟头后,也走了过来,“怎么着?想躲我们兄弟几个?”
“哪、哪里,不敢不敢。”
三个人将朱海鹏带到小巷子里,将他团团围住。
黄毛拍拍朱海鹏的脸,“二师兄,欠我们大哥的钱,打算什么时候还啊?”
“猴哥,真不是我不还,实在是我没钱还啊。”
红毛一拳砸向朱海鹏的腹部,“别他妈给脸不要脸,你上次不都还了一万了吗?今天还有钱去打牌,怎么就没钱还我们了呢?”
朱海鹏捂住腹部,“大哥,别打了,别打了,我上次是突然发了比小财,但最近几天手气不太好。这样吧,你再给我宽限几天,一个星期怎么样?”
看着红毛冷漠的眼神,朱海鹏又瞬间改口,“啊不,三天,三天就行。”
黄毛又点了一根烟,哥俩好地搭着朱海鹏的肩膀,吊儿郎当道,“唉,这不就对了嘛,早点还钱,那就少挨点打是不是。最多三天,记住了。”
“是是是,”朱海鹏连忙点头。
“兄弟们,走了,喝酒去。”黄毛招呼道。
朱海鹏刚要庆幸自己逃过一劫,落至末尾的绿毛回过头来,忽地恶劣地对他做了一个割脖子的动作。
朱海鹏顿时如同脖子被掐住了一般,僵在原地。
直到那三人的身影消失,他才恶狠狠地踢了旁边的垃圾桶一脚。
“妈的!”
想到上次那么轻易地就搞到钱了,朱海鹏不由得蠢蠢欲动。
毕竟再不还钱的话,下次猴哥他们估计会把他打个半死。
朱海鹏躲在巷子口的阴暗处。
他不时地看着远处,观察有没有自投罗网的鱼。
有脚步声慢慢靠近。
是个穿着灰色风衣的高挑女人,手上挎着一个与本人装束极不相称的大包,鼓鼓囊囊地,不知道装了什么。
女人不急不缓地走着,行至小巷口时,不知是不是鞋带散了,忽然停下脚步,蹲下身来系鞋带。
等她站起身想离开时,背后忽地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将她拖行至无人到访的昏暗小巷子。
朱海鹏没有察觉到,他身前的女人似乎只在刚刚被捂住嘴的时候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之后便毫无动静。
将人带至巷子后,朱海鹏掏出匕首对准女人,恶狠狠地,“不许叫,再叫我捅死你。”
女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老实应道,“好的,我不叫。”
朱海鹏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不对劲,只好继续道,“把包给我,手机交出来。”
女人没有马上将包给他,似乎是想先从包里翻出手机。
朱海鹏一把抢了过来,低头翻着,想看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却听见对面的女人低声问道,“上次那个人也是你吧?”
朱海鹏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说什么玩意,滚,再不滚老子捅死你。”
女人的脸隐藏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楚表情,"上次,就是在这里,你捅死了一个女人,这么快就忘了吗?"
朱海鹏翻包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脸色几番变化,他惊疑不定地看着女人,“你是谁?你看到什么了?”
女人没有说话。
朱海鹏瞧了瞧左右,确定没有人后,重新举起匕首对着她。
“不管你是谁,有些事你不该知道,既然知道了,那就去死吧。”说着,他用力刺向她。
宋冰身子后仰,躲过这一下,然后飞起一脚,踹在朱海鹏的膝盖上。
朱海鹏没扛住这力度,被踹得后退了几步,摔坐在地上。
宋冰又眼疾手快地反折住朱海鹏的手,迫使他不得不松开匕首。
“痛痛痛,妈的,你到底是谁?劝你少管闲事。”即便脸被摁在地上,双手被反扣在背后,朱海鹏还在不停地咒骂。
宋冰将匕首踢得远了些,又从风衣的内夹层掏出一个手铐,铐住朱海鹏。
她从不与已经伏法的犯罪分子产生口舌纠纷,只静静地靠在墙边等候来接应的同事,对朱海鹏的骂骂咧咧充耳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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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宋冰这次的表现十分优异,获得队长的大加赞赏。
本来任务执行完毕,宋冰就应当归队,可是当初为了打入剧组内部做武替,宋冰和剧组签了合同,所以只得暂时回到剧组完成合约。
倒也不是不能违约,只是宋冰并不想白花冤枉钱去付违约金,而且最近没什么复杂的案子,所以队长干脆给宋冰放了个假。
群众演员来来往往,有些人可能忽然在某天就离开了,尤其朱海鹏原本就经常偷跑出去打牌,他的消失于是就更加不显眼了。
宋冰喝完豆浆,将空杯扔到垃圾桶,转头进了化妆室。
主角和配角基本都有专门的的化妆间,群演则是公用的。
宋冰踏进化妆室后,屋内有一瞬间鸦雀无声,但很快便又恢复了喁喁私语。
宋冰为了行动方便,留了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之前为了抓朱海鹏,还特意从剧组顺了一个长假发。
她是典型的剑眉星目,鼻梁又高挺,看起来颇有些雌雄莫辨。
因为受过训练,她总是坐姿端正,一身朗朗正气,与其他人颇有些格格不入。
直到她的妆造结束,围观群众才能将她本人和那个武替对上号。
总有不明真相的人替她暗暗惋惜,多好的苗子啊,模样这么标致,不出道可惜了,怎么就想不开做武替呢?毕竟谁都知道,武替也不过是个替身,既无台词,也不会露脸。
宋冰的戏份基本都是和史月对应的,有时候文戏状态不好,导演会随机切换到武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宋冰干脆站在场景边上观摩角色。
此时的戏份是,女主角拜师学艺,为了习得轻功,一遍又一遍地从树上跳下,从这棵树跳到那棵树。
史月身上吊着威亚,不断地重复着动作,这主要是为了体现从站都站不住,到稳如泰山轻如鸿毛的层次感。
然而那棵树承重次数似乎达到了上限,树枝忽地断裂开来。
宋冰瞳孔一缩。
她离得最近,也看得最清楚。
树枝断裂后,史月失去重心,虽然有威亚,但眼见就要撞上离得最近的另一棵树。
场景是现搭的,树是道具树,埋得不深,并不结实,经不住剧烈晃动。
树一倒,周边的机位也会被带倒,就像多米诺骨牌一般,那必将是一团混乱,
宋冰飞奔过去,一只手搂住史月的腰,另一只手死死固定住威亚,堪堪挡在了那棵树前面。
钢丝绳划破了她的手,鲜血顿时从手心冒了出来。
一股牛奶味信息素瞬间弥漫了整个场地。
宋冰虽然在脖子上贴了信息素阻挡片,但鲜血里也含有信息素,此时血流了一地,自然是藏不住信息素了。
信息素阻挡片的作用是双向的,它遮挡了腺体,既不会受到别人信息素的刺激,也不会主动散发自己的信息素。
现场的工作人员大多是beta,于beta而言,信息素只是一种香水味,沐浴露味,洗发水味,他们能闻到味道,但仅此而已,毫无影响。对于贴了信息素阻挡片的alpha和omega而言,除了确认性别,其他效果如同beta。
而对于没有贴信息素阻挡片的alpha,比如说剧组男主角李振,他会感觉到威胁性,所以此刻李振正皱眉瞪着宋冰。
对于没有贴信息素阻挡片的omega,则充满了吸引力,很容易被诱导出omega信息素,过于强烈时,可能会强制引起omega的发情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