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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引浮光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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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小宝——不,西域魔教少主玉天宝紧紧的盯着战局。他的武功仅算二流,甚至说成是三流也不为过,但眼力却不差。

女魔头陆思酒的武功不算顶尖,但绝对是江湖里的佼佼者。她剑招之精妙闻所未闻,已经有了“道”的感觉,又有浮光剑在手,堪称如虎添翼;可这个籍籍无名的中年掌柜,内功居然胜过陆思酒不少,掌法已至臻境,若不是为了躲避削铁如泥的浮光剑,根本不会受伤。

现在终于没有了浮光剑碍事,他步步紧逼,掌风几乎摧毁了整间小屋。陆思酒就像一片狂风中飘摇的落叶,又如空中的流云,似慢实快,轻盈的躲避着。

玉天宝看出来她的轻功身法也是绝对的顶尖,但就算是这样,没有剑的她也只能勉强招架,且战且退,逐渐往门口退去。

江湖上什么时候有了这种武功高深的无名之人?

玉天宝早就逃到门口了,他有点想跑,但忍不住想看,现在正躲在门外伸出脑袋偷看。

眼看陆思酒就要败落,玉天宝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准备跑路。

而就在此时——

陆思酒的身法突然一变。

她在空中腾挪后翻,长腿屈膝,以足底强行接下一掌后蹬直,整个人如利剑般向后冲去。

如果刚刚的她是一朵悠然的云,那现在的她就像一支箭、一束光——

云破,月来。

玉天宝睁大绿色的眼睛,还没反应过来,身边就刮过了一阵风,接着就感到身侧一轻。再一定神,他发现陆思酒不知何时已经稳稳站在了门口,原本空无一物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弯刀。

而玉天宝腰侧挂着的,就只剩一个空荡荡的刀鞘了。他缩缩脖子,小心翼翼的往后一点点挪动。

这是中年掌柜已经停下来了,他点上了自己的穴道,止住了流血。他没有去看身后地上的浮光剑,全部的心神都锁定在陆思酒身上。

“不愧是浮光剑主。”他慢慢的说,“本来没想直接动手的,但现在,只能把你留在这里了。”

陆思酒没有说话。她不是很想说话,因为她现在想的很简单。

打败他。

只要打败了他,问话的机会,可多的是呢!

少女白皙的手指轻柔的拂过漆黑的弯刀,然后随意的、轻飘飘的挥了出去。

玉天宝从来没想到过自己的刀还有这样一种状态——轻盈的、光华的、恍若无物的……

如一阵清风。

仅仅是一刀,陆思酒就重新拿回了主动权。玉天宝恍然间意识到,原来之前她堪称璀璨的剑法,并不全是因为浮光剑。

而是因为她,因为她本人的剑法。这就是陆思酒的剑法!

剑若清风,浮光掠影。

玉天宝的刀自然不比浮光剑,但也是天下难寻的宝刃。虽然陆思酒把它当剑用,但它仍然没让这位临时使用者失望。

以刀做剑,她还是轻松拿回了主动权。

又过了十数招,陆思酒故技重施,一刀把人钉到了地上。

“现在,你没有第三只手可以用来袭击了。”她松了一口气。

但败落的中年男人却不说话。他低垂着头,一动不动。

陆思酒突然感觉到不妙。

已经显出颜色的浮光剑就在她身边,她伸手拔起剑来,挑起了对方的下巴。

——脸色惨白,嘴唇青紫,已经死去了。

“可恶!”陆思酒脸黑了。她抽出弯刀,反手一掷。那弯刀破空而去,直直的落入玉天宝脚边,甚至没有发出嗡鸣。

玉天宝吓得一抖。

他们打的时间不短,动静也不小,已经有百姓围过来小心查看了。陆思酒抹了把脸,简单的吩咐玉天宝:“你去安抚一下,别让人围观这里。”

玉天宝心说我哪知道怎么办啊,但现在陆思酒已经蹲下来开始检查尸体了。弯刀就在他脚边插着,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去跟陆思酒说他不会。

那就硬着头皮上吧。

大少爷小心翼翼的拔出弯刀,然后出去跟百姓交涉了。

好在他一看就是西域人,还穿着不凡,一看就是大人物;再加上没有面对陆思酒,那身纨绔气场又回来了。因此他往外面一站,正准备凶恶的说点什么,百姓们就自己散去了。

把玉天宝乐的够呛,还以为是自己的少教主气场震退了这些愚民,又变成了一只支棱起来的小公鸡。

某种意义上也没错吧。

陆思酒没有理会外面发生的事。中原百姓们自有一套生存智慧,他们知道什么样的人是最不能惹的——不是真正的大人物,而是这种没有能力又有家世的纨绔草包少爷。

她确定中年人是服下了牙缝中的剧毒自尽的。之后她又检查了这间小屋子,出乎意料的是,这里什么也没有。

摆在外面的物件都是普通到随处可见的东西,柜台里也没什么,之前掌柜翻看的账本是本新本子,只写了几页,仓库里也是空空如也。

唯一有价值的就是几十两银子,连张银票都没有……嗯?

把银子收到自己的荷包里,陆思酒沉着脸撕开了本子的最后一页:这居然是由两页纸拼合而成的。撕开以后,露出了夹层中的一张纸条。

玉天宝这时候已经跑了过来,他探出头来,用他音调稍微有些怪异的中原官话念了出来:

“手下冒犯,有眼无珠

现已偿命,望卿勿怪

早闻浮光,终得一见

更有佳人,不胜欣喜

愿卿保重,来日相会。”

念完以后他大惊:“他早就知道我们会杀了这个人?还要来找我们?”

陆思酒本来正在沉思,闻言气笑了:“是我,不是我们。”

玉天宝一脸严肃:“少侠此言差矣,这些人之前欺骗利用我,也是我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和少侠……”

“真的吗,少教主?”陆思酒似笑非笑的打断他。

玉天宝僵住。

陆思酒没理她。她收好这张纸片,转身往门外走去。

“少侠,你要去哪啊!”玉天宝赶紧跟上。

“去吃饭。”陆思酒简洁的说。

她晚上没睡觉,也没吃早饭,还打了一架,现在已经饥肠辘辘了。

虽然如归客栈的饭菜都很不错,但现在她准备吃点不一样的。

——

这是一家无名小店。

小店在一个巷子里,有着老旧的门头,窄小的空间,脏兮兮的“酒”字旗,和看起来不怎么安全的桌椅。

玉天宝大少爷一进门就皱起了眉头。

陆思酒熟门熟路的坐到一条长凳上:“老板!一份兔头,三壶酒!”

后厨有人应了一声,很快就端着一个大托盘上来了。一盘兔头,整整齐齐的码了四个;说是三壶酒,都装在的朴实的大碗里,酒液澄澈无比。

陆思酒起身接过托盘,和老板闲聊了几句,又坐了回去。老板就要往后厨走,这时候陆思酒看到了皱着眉的玉天宝,忍不住笑道:“怎么了,小宝少爷莫非是不敢吃兔头吧?”

玉天宝硬着头皮回道:“小爷能怕这个?笑话!”

他撩起斗篷,坐到了陆思酒对面,学着她的样子喊了一声:“小爷也要一份一样的!”

陆思酒这时候已经半点不讲究的用手拿起一个兔头,上嘴啃了起来。

很快老板又出来,给了玉天宝一份。他看看对面毫无形象的陆思酒,十分不想下口。

虽然表现得乖巧无害,但这只是因为面前的陆思酒是剑主——

他本质上是一个看不起别人、铺张暴戾、仗势欺人的纨绔。

只不过,因为本人水平太低,除了赌钱、抢小朋友的糖和找情人,倒也没干出太多荒唐的事。

而纨绔如玉天宝,却选择在陆思酒面前装乖,显然是有原因的。

玉天宝这次是离家出走出来的。

他在西域魔教,最近过得有点不开心。虽然神秘的老爹不经常出现并且一如既往的任由他乱搞,但玉天宝还是真切的意识到,西域魔教的人其实……

都不怎么看得起他。

尤其是现在七剑出世,连魔教都会讨论上一二。每次说到青年俊杰的时候,玉天宝就觉得自己被隐晦的鄙视了。

就像在讨论优秀年轻人的时候,大家也自然的想到了他——不优秀的年轻人。

玉天宝总觉得这种目光里带着鄙夷,带着嫌弃。在这种情况下,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玉天宝,要去追寻七剑!

就算不能成为剑主,也要成为他们“传奇故事”中浓墨重彩的一笔,比如击败了剑主的魔头,不不不,剑主最初平凡时的贵人好了……

而现在,他眼前就有一个活的剑主陆思酒。对方还要去找另一把七剑霜叹剑。

玉天宝决心和陆思酒一起闯荡江湖。

而现在,他面临了一个严峻的考验——

小破饭馆子,脏兮兮的环境,诡异的食物,啃食着兔头的凶残剑主。

迎着陆思酒的眼神,他做足了心里准备,带着誓死如归的表情犹犹豫豫的捧起了一个兔头……

嘶,真香。

“好辣!”玉天宝的嘴唇红了好几度,一边斯哈着吸气一边啃着兔头,纨绔少爷气质一扫而空。

陆思酒这时候已经飞快的解决了四个兔头,酒也喝光了两碗。

她拿起托盘里的湿布,擦干净脸和双手,然后慢悠悠的开口讲了一段往事。

“以前,这座小镇并不叫三壶镇。谁也不知道它原来叫什么名字,只是在一个故事之后,它就成了三壶镇。

“传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人,酿的一手好酒,就是这青竹隐。”陆思酒端起最后一碗酒,嗅了嗅清冽的酒香。

“他的酒很有名,很多人不远千里来买这青竹隐。”

“还有一个人,擅长一道菜。”陆思酒美美的喝了一口酒,“她擅长做麻辣兔肉。她做的兔头,肉质香嫩,辣味地道刺激,可谓是回味无穷。”

“而这姑娘,一直想找一种酒,来引出麻辣兔头最棒的滋味。然后,她就听说了青竹隐。

“她跨越重重山水,来到了卖青竹隐的小镇。酿酒人的店很火,酒水供不应求。姑娘干脆盘下了酒馆旁边的铺子,开始做兔头,等到晚上再去隔壁买上一壶酒喝。

“很快,酒客们就发现了这一绝味。他们常常买上一壶酒,去姑娘店里啃兔头,或者倒过来,买好兔头去酒馆喝酒。

“一来二去,两家老板也熟悉了起来,都钦佩对方的手艺。

“有一天,镇上来了个将军。他征战多年,此时卸甲归乡了。听说了这一酒一菜的名声,他也来尝了一番,自然赞不绝口。四个兔头啃完,正好喝完最后一口酒——而他喝了整整三壶酒。

“酒饱肉足,将军先是感叹了一番兔头和酒的绝配,又可惜的说,两边跑还是麻烦了些;完了又说,这四个兔头,刚好喝完三壶酒!你们两家不如并做一家,就叫三壶吧!

“老板和老板娘听了这话,不由得看向对方,没想到对方也在看自己,皆是红了脸。

“一个月后,两个人成亲了,将军给他们主持了婚礼。两家店也被打通成了一家店,就叫‘三壶’。这家店只卖一样东西:四个兔头配三碗酒。客人来了以后只需说要几份。

“这家店的名声逐渐传了出去,慢慢的,大家开始用‘三壶’来称呼这个小镇。不过时光变迁,战事迭起,小店也关闭了,经过了数次搬迁,名声逐渐没落。只有这三壶镇的名字和这个故事,得以留到了今天。”

玉天宝不由得问:“为什么不叫一盘、四头、酒肉,却要叫三壶呢?”

陆思酒放下喝完的酒碗:“因为三壶好听。”

玉天宝吸了口气,放下了啃完的兔头。他吃完的兔头还有不少肉,不像陆思酒跟前的,只有垒起来的干净骨头。

“故事是真的吗?”他问。

陆思酒笑了笑:“老板,结账!”

后厨的老板走了出来。陆思酒问他:“老板,你们家店叫什么名字?”

上了年纪的老板用乡音答到道:“三壶!这片地方,所有的麻辣兔头店,都叫三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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