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的舌头都要打结了:“这是怎么回事?谢然有七种属性?”
莫青皱着眉头:“谢然是有七种属性,但是由于这七种属性中,金木水火土是相生相克的,所以在谢然体内形成了互相抑制的平衡,强大的干预也影响了另外两种属性,导致看起来她是个没有灵根的凡人。www.xinghuozuowen.com也就是凝炼石能将测出来,普通的试炼石,根本显示不了。”
谢然摊手:“那不还是跟没有灵根的人一样吗?”
莫青道:“月下老人在房里留下了一个盒子,要送给你,你随我来吧。”
莫青从茅草屋的书架子上翻出了一个盒子,盒子上雕着神秘的图案,使它蒙上了一层宝藏的色彩。
谢然的想象力长出了翅膀,早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谢然接过来,感觉沉甸甸的,打开之后,里面整齐地排列着九个药瓶,和一块晶蓝色的状如鹅卵形的石头。
“月下老人说,这里面几乎有你需要的所有的药丸,每瓶里只有三粒,以后就需要你自己去炼制。”
谢然将那块石头拿起来,刚想问莫青这是做什么用的,那石头却突然消失了。
“不必担心,这是芝天石。”莫青道,“它是这世上不可多得的宝贝,是月下老人的珍藏,它进入你的体内,入驻你的气海,调理你体内五行的矛盾,这么说吧,如果你现在修炼你的火属性,芝天石会将你的属性完全变成火属性,其他的五行属性会被隐藏。如果有一天,你可以自如地掌握你的七种属性,就不再需要芝天石了。”
谢然叹道:“这小小的一块石头居然这么厉害。”
莫青道:“现在你试着运气,看看有什么变化。集中意念,气沉丹田,用心感受你的气海。”
谢然闭上眼睛,试着做了,果然感受到小腹处涌出一股暖流,好像经脉突然被疏通了一般。
谢然第一次真实感受到真气的存在。
莫青道:“这些都是月下老人留下的书,上面记录了详细的修炼方法。”
谢然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来到这个世界也有几天了,她总是云里雾里像做梦一眼。
“莫青,听你这么说,月下老人早在一千年前就预测到了我会来这个地方?可是为什么是我?”
莫青摇头:“这些东西我也不明白,只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只要勤于修炼,总有一天会有力量解开这些谜团。”
自从知道自己能修炼,谢然就开始积极钻研空间里的书籍,打坐修炼。既然这是一个以武为尊的世界,那弱者必然没有发言权,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
谢然有些理解为什么原主本来活得那么懦弱了,在外人看来,她是个不能修炼的废材,家中的兄弟姐妹在七八岁左右开始修炼,她却什么也做不了,肯定没少被欺负。
庄子上灵力稀薄,空间里灵力却十分浓郁,月下老人的药丸中有一味从上等修炼晶石中提取出来的紫玉丸,谢然服用了之后,经过几天的运气吸收,成功地晋到筑者一层。
晋级的时候,谢然身上的真气暴涨,发丝在空中飞舞,让屋外的莫青和小白几乎站不稳。
莫青十分吃惊,虽然月下老人炼的药都是一品丹药,药效特别好,但是谢然突破的也太快了。据他所知,刚开始修炼的人要突破筑者一层,是特别艰难的,短则一年,多则数年。谢然的天赋真是不可小觑。
谢然突破了筑者一层,也特别开心,当天就给小白和莫青加了菜。
莫青却不让她急于修炼,她突破得太快了,需要时间调养,更别说,她腹中还有一个小家伙。
谢然也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便专心研究起她的书来。
此时的生活对谢然来说是十分平静的,腹中的小家伙一天天长大,她在雁回的指导下也学会了一些简单的女红。庄子上的黄婆子被谢然整治了一下,虽然依旧不甘心向谢然低头,可到底是相安无事。
因为放缓了修炼速度,也没再用月下的药丸,谢然经过两个月的时间才隐隐有了突破筑者二层的迹象。
即便如此,这个速度也让莫青瞠目结舌。
这天清晨,谢然早早地起来,在院子里撑着大肚子慢慢地运动。
院门处忽然传来脚步声,谢然自从修炼以来,听觉变得十分敏锐,这不是雁回的脚步声,也不是经常来洒扫的婆子。
果然,院门处出现了一个妇人,一个丫鬟紧紧地跟在她身后。那个妇人一见到谢然,眼泪就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然儿,你受苦了。”
谢然没反应过来,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张嘴就露馅了啊。
幸好这个时候雁回回来了
雁回看到来人,差点把好不容易挑回来的水全洒了。
“夫人?”
这是原主的生母江月如,大儿子谢荣常年不在家,谢然是她唯一的女儿,还是个不能修炼的废材,她在谢府的地位也很是尴尬,梅姨娘的大女儿谢柔据说很有天赋,十岁的时候就达到了筑者二层,现在已经是筑者五层了。
林姨娘为人高调,平日里不把夫人和谢然放在眼里,方姨娘虽然有个儿子,却一直唯唯诺诺,让林姨娘颇为看不起。
谢然虽是谢府的嫡小姐,却不如谢柔来得受宠。
在江月如面前,谢然不敢多说话,万一暴露了怎么办。
可在江月如眼中,女儿这是更加沉默寡言,更加自卑了。她既怨恨于夫君的狠心,又不得不承认,这是目前对谢然最好的处理方式了。
她安抚道:“然儿,你不用担心,娘都给你处理好了,找了两个得力的接生婆过来,孩子一生下来,就送走。”
谢然一惊:“那个,娘,你不能把孩子送走,这是我的孩子,要跟我在一起。”
江月如见谢然这样子,有些担忧:“然儿,你一个未嫁的姑娘,怎么可能带一个孩子?”
“我在这庄子上挺好的,我就跟孩子在这里生活。”
江月如知道,谢然这是跟她腹中的孩子有了感情,有这个反应也很正常,等以后,她会慢慢想通的,就也没有再说什么。
江月如用完了午饭,便匆匆赶回了府中。为了封锁消息,谢大人下了严令,不许任何人去看她。江月如这次是借着礼佛的名义出来的。
谢然端详了眼前的两个接生婆一眼,她们是江月如从偏远的山村找来的,一个姓李,一个姓范。
两个婆子站在那儿,有些不安,她们知道眼前的这位是个尊贵的小姐,领她们来的人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惹贵人不高兴。
谢然看着这两个接生婆,倒也是敦实老实的样子,便道:“那就麻烦你们了。”
她们有些受宠若惊,赶紧回道:“农妇不敢当,能为小姐做事是我们的福分。”
谢然让雁回收拾出一件客房来,让她们两个安顿下来。
谢然在每天晴天的午后,都会在院子里,懒洋洋地晒一会太阳。
她刚刚坐定,舒服地眯起了眼,却忽然察觉到墙边上有一丝异动。
谢然状似随意地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调动了灵力,迅速将石头扔了过去。
石头“啪”一声打在墙头,那黑影一惊,便赶紧消失了。
雁回听到响动,从厨房走出来:“小姐,怎么了?”
谢然向墙头望了一眼,摇摇头:“没什么。”
邱府,一个黑影“扑通”一声跪在了屏风前:“属下办事不力,求主子责罚!”
屏风后,响起了一个威严又有几分磁性的声音:“怎么,无影,你被发现了?”
无影几乎要冒出冷汗:“属下并未发现那位女子身上有灵力波动,但她攻击属下时,属下却感受到了灵力。”
从屏风后走出一个男子,剑眉星目,气质如同谪仙一般,身着宝蓝色长袍,越发衬得他俊逸非凡。他是南陆国公认的第一美男子,少年神童,邱鹿白。在外人眼中,他有木火双灵根,是尊贵的炼药师,修为已经达到了筑者九层,是让那些修炼多年,胡须飘飘的老者望尘莫及的速度。
他经过自己的努力,坐上了南陆国宰相的位置。小小年纪便位极人臣,不仅要有实力,更要有心机和手段,他平时总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浑身却散发出强大的气场,一般的人除非吃撑了没事干才会跟他作对。
他挑眉笑道:“看来那女子还挺有意思。”
无影腹诽道:“能没意思嘛,没意思能破了主子您守了接近二十年的处男之身?”
那天,邱鹿白一行遭到了暗算,由于他刚刚突破,灵力处于真空状态,受了重伤,他阴差阳错躲到那女子房间,却撞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
屋里被吹入了催情香,一个浑身肥膘,奇丑无比的人正要侵犯那个女孩。邱鹿白手起刀落,干脆地解决了他。
没想到,刚做完好人好事,耗完最后一丝力气的邱鹿白,却被已经神志不清的女孩强上了。
这件事让邱鹿白感到无比耻辱,他让无影根据线索追踪到了那位女子,却得到了她怀孕的消息。
虽然他对那位女子无比恼怒,耿耿于怀,可她腹中的胎儿是他的孩子,他自然要负起责任,便让无影监视着她,没想到,据说是修炼废材的谢家嫡小姐,却如此深藏不露。
看来他得找个时间,会会孩子他娘了。
晚饭后,谢然进空间给小白和莫青送了饭,在雁回眼里,小姐的饭量达到了她瞠目结舌的地步,怀孕的人能吃些是不错,可小姐忽然变得这么能吃,让雁回有些担心。
谢然听雁回这么说,总是打个哈哈过去,又不能跟她说小白和莫青的存在,真是伤脑筋啊。
谢然在空间里修炼了一会儿,吐出一口浊气,她觉得自己自修炼后,各种感官都敏锐了很多。她虽然急于提升,但腹中的孩子越来越大,她不得不小心。
谢然在空间待了一会儿便出来了,她拉开床帘子,准备在房间里走一走,就睡觉。
可是她今天总觉得有些不舒服,好像有什么人在暗处监视着自己,午间的确有人,她感受到了灵力波动,很快发现了那个人的位置。
但现在她没有感应到附近有任何人。
过了一会儿,谢然几乎以为她是疑神疑鬼过了头,一个人却泰然自若地推门走了进来。
谢然惊呆了,怎么有人强闯民宅还这么理所当然?
不过这人长得真帅,月光均匀地洒在他身上,一袭白衫将他俊逸的脸衬得更加温润,气质不像是凡间的人,不大协调的是,他脸上的表情好像不大愉快。
谢然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语气变温和了许多:“这位兄台,你是来找谁的?走错门了吧。”
邱鹿白见谢然已经不记得自己了,更加不爽起来。
谢然见这人态度不善,不会是原主之前的仇人吧,便警惕起来。她可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啊。
谢然便小心翼翼地移动了一下,向门外喊道:“雁回,雁回!”
邱鹿白终于皱着眉头说话了:“别喊了,你丫鬟早就被我放倒了,现在睡得正香呢。”
谢然有些生气:“你到底是谁啊,你来干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
邱鹿白隐忍道:“你看看我的脸,好好想想我是谁。”
谢然又瞄了他一眼:“对不起,我真的不认识你,你肯定是找错人了,你赶紧走,要不然我报官了。”
邱鹿白暴跳如雷:“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谢然肯定道:“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然后顺带拍了句马屁“你看你长得这么好看,我要是见过你,肯定记得啊。”
邱鹿白被夸奖,心里熨帖了些,想着也许是这女人上次投湖淹到了脑子,一时想不起来,便道:“你说你从来没有见过我,那你这大肚子是哪儿来的?”
谢然回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不可置信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孩子是你的?”
邱鹿白傲娇起来,没有搭理她。
谢然在心里默念道:“原主啊,我这就替你讨回公道!”
她悄悄地将操起家伙,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
邱鹿白见谢然想了起来,正等着谢然跟自己道歉,没想到出其不意地被揍了,怔愣之间,已经挨了好几下。
他一把擎住了谢然的手:“你做什么?”
谢然见挣脱不开,便骂道:“看你这个人,长得人摸狗样的,没想到是个色狼,你居然还敢来找我?我今天不揍死你我就不姓谢!”
邱鹿白虽然没有听过这样接地气的骂法,但是听懂了她的意思,他几乎要气倒,这个女人,长得秀丽温婉,没想到是这样无理取闹,颠倒黑白之徒!
“是你侵犯了我,你居然恶人先告状?”
“我一个女子侵犯的你?你说出去不怕被人笑掉大牙?你个淫贼还不承认?”
邱鹿白见眼前的女子振振有词的模样,怒火熊熊燃烧:“我好心救了你,你居然这样,早知道我就该观赏一回活春宫!”
“你怎么救了我?”
邱鹿白不想再跟她说话了:“你大可以为是我侵犯了你,孩子生下来交给我。”
谢然几乎要被气笑了:“凭什么要交给你?就凭你撒了种子?这孩子是我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的。”
邱鹿白的脸黑得像锅底一般:“你母亲在寻找人家把孩子送出去,难道你认为把孩子交给别人比交给我好吗?”
“这你就甭操心了,孩子是我的,我会好好照顾他,他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邱鹿白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办法跟这个女人交流,他怒气匆匆地摔门而去。
无影见邱鹿白怒气匆匆的模样,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他可从来没见过主子这种怒气值。
“主,主子,还要继续盯着这里吗?”
邱鹿白忍了好一会儿,才道:“多派几个人,务必注意她的安全,再发生上次那样的事,我绝不轻饶!”
那个女人把自己蠢死没关系,她肚子里可还怀着自己的孩子呢。
雁回一醒来,就看到谢然紧张地看着自己。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她只记得自己刚刚收拾好厨房,准备去服侍小姐洗漱,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谢然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
雁回忙问:“小姐,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了。”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问,谢然还是想了解清楚,刚才那个人虽然态度很差,但是不像是坏人,如果他真是那个侵犯原主的歹人,也许其中有什么隐情。
“雁回啊,我问你,你知道侵犯我的那个歹人长什么样吗?”
雁回很奇怪小姐为什么忽然问这个:“小姐,你……”
谢然道:“没什么,你只管告诉我就行了。”
雁回有些忐忑地答道:“小姐,是大小姐先发现的你,然后把人叫来的。当时大小姐身边的丫鬟杏儿叫奴婢去她那,把大小姐给您绣的锦帕拿来,奴婢去了之后,杏儿拉着我说了好一会话,才把锦帕给奴婢。奴婢回去之后,就见到……见到您房间里地上趴着一个男人,已经没气了。”
看来这事情不简单啊,谢然微微眯起眼睛。
“雁回,那个趴在地上的男人长什么样?你老实地说,不许隐瞒分毫。”
“那个男子,长得……不太好看,奴婢看了一眼,吓了一跳。”
“你说是谢柔先发现我的,你也是谢柔的丫鬟找去的,对不对?谢柔发现了房间的一幕,不仅没有帮我遮掩,还把人叫来了。”
谢柔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这个谢柔,心肠真够毒的。”
雁回瞪大了眼睛:“小姐,你说是大小姐她……”
谢然道:“在这庄子上,你务必要十分小心,现在外面有人在监视着我们。”
按照雁回的说法,她根本没见过刚才的那个男人,那他怎么说这孩子是他的呢?
不过管他真相是什么,他想带走自己的孩子,就不是个好人,谢然决定要努力修炼,好好保护自己的孩子。
谢然就奇怪了,明明是个破旧不堪,灵力匮乏的庄子,怎么隔三差五有人往这跑。
午饭前,不速之客跑来了,拉着她的手,关切地问她怎么样了。
这位便是那朵巨大的白莲花谢柔,同来的一个较小些的是谢朵。
谢柔长得也挺好,不过她的眼睛里总是流露出与笑容不相符的刻薄目光,看得谢然浑身不舒服。
而一旁的谢朵,似乎特别看不起谢然,瞧见谢然穿着简单的衣衫,挺着个大肚子,轻蔑之意都写在了脸上。
谢然懒得与她们周旋,淡淡地说:“我挺好的,父亲不是不让你们来看我吗?快点回去吧。”
谢柔泪意涟涟:“二妹,你别怪父亲,他也是为了家族的脸面,我已经劝说过父亲了,他现在也不怪你。”
现在还想着挑拨离间,顺带损损谢然,偏偏又讲得那样合情合理,十分入戏,原主若听到这样的话,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谢然眯起眼睛看了她一眼:“听你这话,是说这事是我的错喽。”
谢然的目光让谢柔有些吃惊,这位懦弱的嫡小姐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她不是应该哭吗?怎么感觉谢然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呢。
谢柔心中不甘,心想她也许是装的,便叹了口气接着说:“二妹,如果你与那男子郎情妾意,去求求父亲,父亲也许会答应的,可你,你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不应该啊。”
谢然看着谢柔的惺惺作态,只觉得心中反感:“为什么会出这样的事,你心里不清楚吗?”
谢柔心中一惊,抬头看见谢然审视的目光,挤出了一个笑容:“二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清楚了?”
“人在做,天在看,做坏事的人会遭报应的,柔姐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谢柔被噎得一时无话,谢朵在一旁不耐烦了。
“谢然,我们好心来看你,你不好好招待不说,还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不知羞耻!”
谢柔见谢然脸色不虞,轻斥谢朵:“你怎么说话呢,快跟二姐道歉!”
谢朵不屑地扭过头。
谢柔便道:“二妹,你别跟小妹一般计较啊。”
说是小妹,不过只比谢然小一岁,平时谢柔唱红脸,谢朵唱白脸,配合得天衣无缝。
谢然轻笑了声:“没关系,我才不跟傻瓜计较。”
谢朵的脸色顿时变了:“你竟敢……”
谢朵是个名副其实的暴脾气,谢柔还没反应过来,她就用灵力向谢然攻去,原主是不能修炼的,还挺着个大肚子,这一下,也许就能要了原主的命。
谢然嘴角勾起了一抹薄凉的笑容,随手一扬,将攻击挡了回去。谢朵才筑基一层的修为,谢然现在已经隐约有突破筑基二层的修为,对付她还是小菜一碟。
谢朵原本等着谢然摔个四仰八叉,却忽然感到一阵灵力袭来,她生生被逼退几步,感到喉咙一甜,差点吐出血来。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谢然你……”
谢然惊讶道:“哎呀,谢朵,你这是怎么了?”
谢朵气急败坏:“大姐,她有修为,她刚刚攻击我了!”
事情发生在一瞬间,谢柔当然感受到了灵力波动,她狐疑地端详了谢然一眼,却没有在她身上感受到任何灵力的存在。
即便这个废物能修炼了,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突破筑基一层,更不可能让自己看不透,也许是有什么人在暗中帮着她呢。
谢柔假意道:“不许胡说,二妹不能修炼,又怎么能攻击你呢?”
谢朵急道:“大姐,她……”
谢然无辜道:“谢朵,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这样的,如果有病就要赶紧治啊。”
谢朵气冲到了脑门,她哪里被人这么羞辱过,更何况是被这个没用的废物羞辱,冲过去就要打谢然。
谢然微微蜷起手指,只等她扑上来,就给她打飞。这个时候,谢柔去忽然拦住了她:“朵儿,不许胡闹!带你过来不是让你跟二妹起冲突的。”
这有些出乎意料,谢然干脆抱拳静观其变。
谢柔笑起来:“二妹啊,让你见笑了,朵儿在家被惯坏了。”
见谢然不睬她,她心中恼怒,但面上还是笑着的。
“你这孩子,快生了吧。”
谢然警觉起来,这可不像是闺房女子该讨论的事情。
谢柔接着说:“母亲整天焦心你的事情,我看着也着急,就给你找了一户人家,他们家夫人不能生孩子,等你生完抱过去就行了。”
谢然都赖得再看她一眼:“不劳你操心,我的孩子我会好好抚养。”
谢柔犹不死心,她都打听好了,那家的老爷十分好女色,家里姨娘一大堆,庶子庶女也一大堆,当家夫人不能生育,想偷梁换柱找个孩子过去,愿意出五万金。
只要让谢然将孩子交给自己,这五百金就到手了,谢柔平时会讨谢大人以及老妇人欢心,得到的银子也不少,但是对她来说,这些银子远远不够,她需要大量的优质晶石来提升修为,那筑者五层的修为大半是钱砸出来的。
所以普通人家的孩子即便有灵根,也修炼不起。
“你可别说浑话,你还要嫁人呢,怎么能带个孩子,只要你将孩子送走,你就能回谢府,你还是谢府的二小姐。”
谢然懒洋洋道:“雁回,不必准备午饭了,二位小姐急着要回去,赶紧送送她们。”
雁回早就在厨房待不住了,那两个人可都不是什么好人,她生怕小姐受欺负。
谢柔再也挂不住,阴毒地盯了谢然一眼:“你如此不知好歹,有你后悔的时候!”
谢朵觉得肺都要气炸了,她不敢再动谢然,走到雁回面前,给了她一巴掌,才跟上前面的谢柔。
谢然看得清楚,她这一掌是用了灵力的,雁回的脸立刻就肿了起来。
谢然心中蹿上一阵怒火,却只能眼睁睁地看她们离开,现在的自己,对付谢朵还可以,可如果冲突起来,却远远不是谢柔的对手。
谢然看着雁回的脸,咬着牙道:“雁回,你这一巴掌是为我受的,我一定要让她们为此付出代价。”
雁回忙道:“小姐,奴婢皮糙肉厚的,挨一巴掌不算什么,小姐不要因此置气。”
谢然摇头道:“雁回,你相信我吗?”
雁回其实并不知道谢然能修炼的事情,但看着这样的小姐,她没来由地就相信小姐,相信小姐有一天一定能走上旁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她点点头:“奴婢等着那一天。”
经此一事,谢然意识到,自己的修为在这大陆上连个小虾米都算不上,一旦遇上危险,她根本没办法自保,更别提保护别人。
修为的提升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目前,她需要想想别的办法。
谢然在书堆中找到了一些炼毒药的书。
按照她现在的实力,只能炼出一些低等级的毒药出来,比如迷药,痒痒粉之类的,但是在关键时候,也能起到作用。
空间里的小树林是个好地方,基本上所需要的草药这里都有,谢然带着小白,辨认出草药,就让小白用爪子拔起来。
小白的爪子不灵活,要两只前爪抱在一起,掂起后脚,拼命地往上拔才能拔出来。
准备好了所需要的草药,谢然却发现,没有炉鼎,问小白,小白瞪大水汪汪的大眼睛:“炉鼎是啥?”
靠在树上,姿态优雅的莫青慵懒答道:“屋子后面那块有炉鼎,月下老人嫌占地方,扔在那的。”
莫青这番姿态特别像二次元中帅气的男主角,迎着阳光,发丝随风舞动。
小白白了他一眼:“就知道耍酷,难不成你还想要小然然亲自动手啊。”
莫青将炉鼎运了回来,放在茅草屋前。
谢然虽不识货,也觉得这只炉鼎不是凡物,擦去灰尘后,紫色的炉身泛着光芒。
谢然将草药投进去,开始交替调用木火灵力炼药。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草药才开始收汁,炼药真是个漫长而艰辛的工作,难怪这个大陆上都没有什么炼药师,一些普通的丹药都被炒出天价。
最后丹药终于成型,谢然觉得自己的灵力都被掏空了。
她是第一次炼药,品质不是很好,但是对付一般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谢然将炼成的丹药磨成粉状,分袋藏在袖子里。
天气渐渐温暖起来的时候,谢然觉得自己的肚子往下坠了很多。
接生婆摸了一下谢然的肚子,道:“您这是快生了,孩子胎位很正,个头也不算大,您不要担心。”
谢然和雁回空闲时间做的小孩衣服已经堆了很多,谢然摸着那些小小的衣服,微微感到心安。
“宝贝,妈咪很怕疼啊,你一定要赶快出来啊。”
宝宝在肚子里微微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
南康三十年三月一日,刚睡下没多久,谢然就醒了,觉得肚子稍稍有点不舒服。
她以为是昨晚上有些受寒,就没在意,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等她再次醒来,却感觉到肚子疼得越发厉害。她意识到,可能是要生了。
雁回听到动静,从房间里的软塌上翻身而下,谢然随时都有可能发动,她坚持要睡在这里,以便照顾谢然。
“小姐,怎么了?”
谢然忍住疼痛道:“快把接生婆叫来,我要生了。”
接生婆很快赶来了。
李接生婆显然年纪更大一些,更加沉稳一点,她冷静地吩咐雁回去烧热水,准备一些吃的。
谢然只觉得疼,但是还是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不怎么疼的时候,雁回就趁机喂点米汤在谢然嘴里。
疼痛一阵一阵袭来,谢然疼得都有点神志不清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朦胧中听见接生婆喊:“开了三指了!”
实在是太疼了,谢然好多次都差点疼晕了过去,冷汗都将头发打湿了。
“小姐,使劲啊,使劲啊!”
谢然紧紧抿住嘴唇,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都放在生孩子上,可她思绪还是不断飘忽,一会是小时候与邻居家哥哥爬树,不小心贴下来,蹭破了腿上的皮。一会儿是考试没考好,爸爸拿着藤条抽她。
范接生婆有些忐忑:“这小姐的情况……”
李接生婆呵斥了她一句:“说什么废话呢,快去拧热毛巾过来。”
门外,一个身影在暗处盯着院内的情况。
听无影说,谢然要生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辗转反侧总是不安心,就干脆跑到这庄子外面守着。
也许因为这是自己的孩子吧,反正肯定不是因为那个刁蛮的丫头。
屋里不时传来一阵压抑的喊声,邱鹿白想起谢然俏丽而又倔强的小脸,心中猛然间有些抽痛。
这该是疼成什么样啊。
李接生婆瞧着谢然大出血,心中有些慌,按理来说谢然的身体条件很不错,生产过程也顺畅,但女子生孩子,本就是鬼门关前走一遭。生产过程中突发的状况谁也预料不到。
她声音有些抖:“这位姑娘,这有没有老参,拿来给小姐含着。”
雁回顿时有些懵,在她印象中,老参是用来吊命的,她顿时脚有些发软:“什么意思,小姐怎么了?”
谢然意识已经模糊了,孩子再生不出来可能就有危险。
李接生婆只觉得嗓子发涩:“只是拿来备用,小姐暂时,暂时没事。”
这里不像谢府,该有的全都有,谢然和雁回谁也没经验,根本没有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
雁回只好跑到庄子里的管家那里,拼命地敲了半天的门,朱管家才哈欠连天地出来。
“这么晚了,催命似的,敲什么敲?”
雁回赶紧解释:“管家,庄子上有没有老参,小姐现在需要……”
朱管家想起来,上次谢府送来的东西中,有一些补品和山参,这可是好东西啊,他当时一时念起,就藏了起来,反正那个没用的小姐就算发现了,也绝对不敢来找他要。
朱管家眼珠子一转,皱起眉头:“咱们这种地方,哪里有那种金贵东西?没有没有!你去找那些婆子们问问。”
也不等雁回答话,就“啪”一声把门关上了。
雁回完全失去了主心骨,几乎要瘫坐在地上。
一个黑影忽然出现在了她面前:“谢小姐怎么了?”
雁回猛地抬起头,她并不知道眼前这人是谁,但凭着直觉,觉得这人也许能救小姐。
她颤声道:“小姐,她,她需要老参。”
那黑影一顿,道:“你先回去服侍着小姐,老参一会就到。”
邱鹿白见接生婆一盆一盆地将血水端出去,直觉得触目惊心。忽然又看见谢然的贴身丫鬟慌慌张张地跑出去,整颗心都提起来了,赶紧吩咐无影去问问情况。
无影回来禀报:“主子,谢小姐需要老参,庄子里好像没有。”
“你迅速回府,取老参过来,务必要快!”
邱鹿白觉得心上仿佛有一只蚂蚁在爬,他悄悄来到谢然的后窗边,屋子里,只有接生婆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小姐,用力啊,想想小少爷啊,就快出来了!小姐!”
邱鹿白记得,谢然仿佛是有灵力的,只不过用了某种方法隐藏了起来,想到这里,他在掌心凝聚了灵力,悄悄地传送到了谢然身体里。
谢然觉得很累,无边无尽的疼痛快要将她淹没了,身上也逐渐冷起来,耳边一直萦绕的声音变得很远。
忽然,她感觉到有一丝暖流流进了自己的身体,渐渐蔓延到四肢,她无比贪恋这种温暖,气海渐渐被充实起来。
谢然恢复了些力气,意识也清醒了些。
无影很快将老参送到了,接生婆将老参切了一刀,就塞进了谢然的嘴里。
谢然微微清醒了过来。
李接生婆大喜:“小姐,宫口已经开了十指,快生了。”
她的话音还未落,谢然觉得腰部一沉,很快,房间里就响起了婴儿的啼哭声。
窗外的邱鹿白听见了孩子的哭声,冷汗从脸颊滑下来,心里顿时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