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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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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除了求婚视频,还有人挖出了旋转餐厅吃饭那天的真相。

季眠和伊丽莎几乎同时到达餐厅,大概四十分钟后,林沫然出现。

林沫然进入大楼没多久,伊丽莎就出来了。

加上林沫然连赞的这三条,网友们推断出了一个结论——

林沫然单方面喜欢季眠,季眠在林沫然和伊丽莎之间左右为难。

【这剧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虽然AA恋很好嗑,但是!伊丽莎是个混血Omega耶!】

【但那是季眠啊!放十个Omega在他面前同时发情,我都不相信他会有什么反应】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感觉他这个人无欲无求的,不近O色的厌世A】

【就只有林沫然站在他旁边的时候他才像通了电】

【怎么办我感觉然然认真了[心碎][心碎][心碎]】

【发酵了这么久,那三个赞还没取消呢,我不信没人提醒他】

【可是季眠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回应,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吧[心碎][心碎][心碎]】

去工作室的路上,季眠一直在看这些言论。

期间接了两个电话,一个是伊丽莎的,说那天的约会父亲安排了公关团队的人拍照和发帖,她虽然不知情,但为此感到抱歉。

一个是阚飞白的,说求婚视频是剪辑师泄露出去的,已经在追责了,也表示抱歉。

握着手机的手指修长,因为用了力而显得更加骨感和性感,手背上的青筋脉络清晰,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是有一点不高兴了。

幸好徐欲言和司机都是安全的Beta,不会受到信息素的攻击。

对于自己和林沫然的传闻,季眠一直是默许的,不动怒也不追责,甚至都不解释。

除非林沫然非要辟谣证明点什么,他才会跟着做。

因为他内心明确,他们是安全的,是有界线的。

所以季眠会生气跟其他人都无关,而是因为林沫然轻飘飘的一句“忘了切小号了”之后就没了音讯。

他不应该向自己道个歉吗?

过去了这么久,那三个赞都还没取消,最新微博还是三天前的内容。

不取消也不澄清,玩的是哪一招?

季眠很少在对方不回复的情况下连发两条以上的信息,但这次真的有点忍不了。

他发信息问林沫然:

[赞还不取消?这么爱我啊?]

没有回复,季眠接着追过去一条:

[不是在追伊丽莎吗,让她看到了,可不好]

信息林沫然都看到了,只是一时没调整好状态回复。

季眠的游刃有余云淡风轻就像可恶的容嬷嬷,不停往他心上扎针,这个时候还不忘嘲讽,是真的对他没有其他意思吧。

内心正煎熬着,又收到了一条来自季眠的消息,语气似乎平静了许多:

[vip票搞到了吗?]

搞到了,两张,挨着的。

但是要这个时候发过去吗,再问季眠要不要一起去看?

是还没被扎够?

妈的,烦死了。

思来想去,林沫然还是把电子票发了过去。

[看不看?]

季眠:[取不取消?]

林沫然的心都被扎成筛子了,他是赞错了,经纪人也要他立刻取消,并发声明说是自己手滑,但他就是舍不得。

季眠竟然这样逼他。

林沫然烦躁地输入:[取消取消取消]

他把赞取消了,季眠又问他:[不解释?]

林沫然:[解释什么?]

季眠觉得好笑:[解释什么?点赞的人是我?]

于是林沫然又发了一条声明,说自己手滑。

发完他自己都觉得此地无垠的意味太浓重,手滑连滑三条,鬼才信吧。

但总算,得到了季眠的回复:

[不怕我跟你抢人的话,就一起去看吧]

-

季眠开了一天的会,讨论了一天的方案。

傍晚时分,准备和人事部的人对几个新人进行面试。

在会议室里查看资料,季眠眼皮一直跳。

用指腹按了按,仍是没有任何缓解。

他只好求助徐欲言:“有没有什么见效快的办法可以让它不再跳了?”

“是有一个迷信的说法,”徐欲言顿了顿,“但您是左眼跳还是右眼跳?要是左眼还是别管了,要是右眼……”

季眠似是有些无聊,跟徐欲言多聊了两句:“左眼右眼有什么不一样?”

“左眼跳财,右眼跳……”徐欲言不敢说,只浅浅做了个口型。

季眠看懂了。

他还就是右眼跳。

“该怎么弄?”季眠问。

徐欲言:“就是撕一小块白纸,沾水贴在眼皮上……”

季眠:“……那还是让它跳吧。”

季眠不迷信,但还是隐隐有些担心,会不会真有不吉利的事发生。

面试开始前的十分钟,手机震了一下。

季眠点开看,是林沫然的语音:

“忙吗?问你个事。”

季眠被眼皮跳得心烦意乱,正想找点事转移注意力,罕见地将“有屁快放”四个字换成了:“面试快开始了,什么事?”

林沫然:“吃了消炎药是不是不能喝酒啊?”

声音是抖的,季眠的手也跟着抖了一下。

他立刻回复:“当然不能,会药物中毒的,别跟我说你吃了药又喝酒了,这常识小学生都知道……”

语音发出去,季眠才觉得多此一举,都这个时候了还发什么语音,直接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林沫然接起来:“我好像中毒了……”

季眠解了最上面的一颗衬衫扣子:“有哪里不舒服吗?许尘呢?”

许尘是林沫然的助理。

“他请假了,”林沫然说,“我,我眼睛变形了,皮肤也红了,我好丑……”

“……”

季眠骂了句“傻逼”,把资料扔在一边,从座位上离开了。

甚至没来得及对其他人交待几句。

林沫然躺在床上,觉得呼吸困难,四肢没有力气,恶心得想吐又吐不出来。

许尘请假给女儿过生日,他不想打扰,阚飞白跟女友出国玩了,找他也没用。

明天就全剧杀青了,不想惊动剧组人员。

除了季眠,林沫然想不到还能找谁救一救他。

但是季眠把他电话挂了,还骂他“傻逼”,他该怎么办。

救命要紧,林沫然没有傻等季眠,拨了急救电话。

但季眠还是来了,踏着七彩祥云,比救护车来得还及时。

季眠没按门铃也没敲门,直接让酒店工作人员开的门。

进门后,两步就迈到了林沫然床边,神色凝重地打量他全身,将林沫然痛苦的表情锁进眼底。

林沫然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难道刚才打错电话了吗?

他想打给急救中心的,是又打给季眠了吗?

不然怎么心口的疼痛都跟着消失了。

“你怎么来了?”林沫然问,“晚上不是有面试吗?你不用在场吗?”

“话真多,”季眠问,“自己能走吗?”

“不……”

林沫然想说不知道,刚说了个“不”字,季眠就把他抱了起来。

“知道”两个字被及时憋了回去。

勉强走应该也是能走的,但抱都抱了,林沫然就放任自己了。

不好意思搂季眠脖子,只堪堪把脸埋在他胸口:“我太丑了,你不要看我。”

闻言,季眠低头看了一眼。

可不是挺丑的。

脸红得像地雷,瞳孔变大了一圈,眼球凸成了金鱼眼。

还好,嘴没有变成香肠嘴。

还是那张精致的M唇。

“再说一个字,我就把你现在的样子刻到脑子里,并拍照留念。”

季眠本来有一肚子训人的话,但见到林沫然这副惨兮兮的样子,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徐欲言震惊得灵魂都被抽空了。

这不是抱新娘的抱法吗?

若是哪天他也能被老板这么抱一次,这辈子也值了。

在季眠的提醒下,徐欲言给林沫然搭了件外套,季眠不想等救护车,直接开车带人去医院。

密闭的车厢,青柠味的信息素前所未有的浓。

徐欲言是个Beta感知不到,季眠感受到了,但不能全部接收。

季眠有轻微的信息素摄取功能障碍,就是说只能感知到信息素的20%,这也是他很难被攻击和引诱,却可以轻易用自己的信息素影响别人的原因之一。

不是什么严重的症状,加上季眠不喜欢被信息素控制,就一直没有接受干预治疗。

季眠知道林沫然腺体受过伤,释放出来的信息素总是淡淡的一会儿就消散。

可能是药物和酒精的双重作用,腺体受到了刺激,今天,是他感受到林沫然信息素最浓的一次。

紧张、害怕、脆弱、无助、委屈……

林沫然觉得此刻的自己一定特别丢人,他向季眠发送这样的求助信号,希望能够得到他的信息素安抚。

但是这些信息传递到季眠那里全都打了折扣,根本不足以削弱一个Alpha的气焰,跟车速一样急。

“脑子是干什么用的,扔搅拌机里了吗,吃药都不看说明书?”

“以为自己酒量很好吗?什么喜事值得你喝酒,庆祝我离开剧组?”

“再有一次你试试!电话打爆了我都不会管你!”

路不算堵,但季眠跟人抢道绝不手软,银灰色的兰博基尼毒药在马路上横冲直撞,几次差点闯红灯。

这个车技,徐欲言都吓傻了。

要不是车足够高调足够贵,没人敢往上撞,这个开法早就喜提交通事故了。

所以哪来的安抚信息素,季眠释放出来的,都是暴怒。

林沫然信息素分泌有障碍,接收是没问题的,季眠的反应让他更难受了,想吐。

但这是季眠的车,咖啡洒了都不行,吐到车上是会死人的。

“我想吐。”林沫然提前打了声招呼。

“忍着!”季眠刚见到林沫然时的那一点心软消失殆尽,“敢吐到车上,这辈子都别再坐了。”

但身体的反应不受控制,他话音未落,林沫然就哗啦一下吐了出来。

季眠低骂一声:“我是不是欠你钱啊。”

怕林沫然受寒加重病症,季眠没开车窗,只开了通风装置。

车子很快停在最近的私立医院,季眠熄了火,吩咐徐欲言先去挂急诊。

但林沫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自己去拉车门,对季眠说:“我自己可以,就不浪费季总的时间了,你们回去吧。”

季眠回过头去:“你是怎么觉得自己可以的?”

“我怕我会吐你身上,”林沫然说,“你别跟着。”

季眠额头上的青筋掩藏在夜色下:“不要我跟着,我抱你的时候怎么不说?”

“那我现在说,”林沫然使出全身的劲吼他,“骂了一路你骂够没,烦你行不行!”

季眠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行,闹情绪。

毕竟自己刚才骂他那么凶,有情绪也是正常的。

“那让欲言陪你进去。”季眠说,“我去洗车。”

只要季眠不跟着,林沫然怎么都好说。

但以防万一,林沫然以毁容了不想让人看见为由,让徐欲言在大厅的椅子上等着,自己去挂号缴费看病,并说不会告诉季眠的。

徐欲言争执不过,就勉强答应了,但一直隔着几米的距离观察林沫然,见他成功挂了水,才坐回到等候区的椅子上。

面试改了时间,季眠不着急回去。

把车子洗了三遍,花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

开车回医院,刚好林沫然和徐欲言一块从急诊大厅走出来,林沫然的状态好了大半,容貌也基本恢复了。

来的时候林沫然是和徐欲言坐后座的,这次林沫然还是往后座走,季眠拉下车窗,喊了声:“坐前边来。”

林沫然故意不上车,矮下身子来问他:“不是这辈子都不能坐了吗?”

季眠直接伸手给他开了车门。

林沫然嘴角一挑,坐到副驾上,对季眠报平安:“输了液,医生说没什么事了。”

季眠松了一口气,朝林沫然伸了伸手:“病例给我看看。”

林沫然警铃大作,把病例袋护得严严实实的:“我的病例凭什么给你看?”

季眠:“……”

这是还没消气呢,啧,真记仇。

“回家还是回剧组?”季眠问。

“回剧组。”林沫然说。

回剧组的路上季眠开车就十分优雅了,跟林沫然说话也平和许多:“吃消炎药做什么,不舒服吗?”

“嗓子发炎了,”林沫然说,“下午吃了一粒。”

“那为什么喝酒?喝了不少吧?”季眠接着问。

林沫然看着窗外匆匆而过的夜色:“想喝就喝呗,哪有什么为什么。”

“你喜欢喝酒?”季眠说,“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林沫然说。

这天聊死了。

季眠没再问什么,林沫然也没主动说什么。

徐欲言大气不敢喘,觉得气氛尴尬得诡异,这两个人不是见面就怼么,怎么谁都不理谁?

跟小情侣闹别扭似的。

车子停好,林沫然准备下车,语气忽然变得官方:“今天谢谢了。”

但季眠没打算放他走,锁了车锁:“你在跟我客气吗?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不打算对我说?”

林沫然:“……”

他的演技真的这么烂吗?

看着季眠的眼神,林沫然放弃抵抗。

“跟宁颜拼酒。”他说。

季眠开了他这边的车窗,点了一根烟,连名带姓地叫了一声:“林沫然。”

林沫然条件反射地瞪大了眼睛。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撒谎的技术真的很烂,”季眠吸了一口烟,把手搭在方向盘上,而后看向副驾上的人,“现在是我问你,我想知道,你最好想好了再说,到底要不要骗我,你自己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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