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心比天高

“嗯！大小姐我都听你的，我会好好的忍着，等到大娘子遭受报应的那一天，只有这样我才能了了心愿，我那死去的苦命孩儿在天有灵也才会安息。”书姨娘望着沈锦兮重重地点了点头。

沈锦兮见状，心里终于松快了许多，和欢儿一起把书姨娘搀了起来，他觉着毕竟是自己将书姨娘拉入这场风波之中，若是书姨娘就此颓废下去，甚至丢了性命，那她这一生都会良心不安。

“好了姨娘，我们回去吧，您先回去好好歇歇，来日方长我们有的是时间报仇雪恨。”沈锦兮扶着书姨娘的手，语气温柔，充满了呵护。

“哟，这不是沈家姨娘吗？怎么弄得这副模样？跟只落水狗似的。”三个人刚走了没几步，迎面便撞上了大娘子的侄女洛霜。

“表小姐，你说话不要太过分了。”书姨娘死死地咬着嘴唇，眼里掺着泪珠，面上没有一丝血色，却还是忍不住回怼道。

这些年她受尽了欺辱，在沈府好歹也是个姨娘，可不仅大娘子拿她不当人，沈成仁也只是高兴时哄两句，稍有不顺心便扔在一旁，而且像洛霜这样的晚辈，甚至府中的丫鬟下人都没有将她当主子看待。

她忍了这么些年，终于忍无可忍。

“呵呵，我过分吗？你不过是个小妾而已，而且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辛苦怀胎几月，连个孩子都保不住，还有脸闹出这些个动静，要死就到别处悄悄死去，那样便没有人能发现，更没有人救你，也好去得安心些。”

洛霜高傲惯了，自然不会把书姨娘的话放在心上，面上悠悠笑着，出口便又是一堆讽刺的话，像一根锥子似的锥着别人的心。

“你给我闭嘴！这里是沈府，哪怕你再了不得，在这你儿也只不过是个表情而已，谁给你的胆子耀武扬威？”沈锦兮在旁边听着，自然是气得不行，忍不住开口教训洛霜。

“呵，我还没说你呢，你倒是自己撞上门来了，好歹也是个大家闺秀，没澄清就整天跟人家待在一起，甚至还住到了人家家里，这要是传出去，投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吧？”

洛霜瞥了沈锦兮一眼，神色依然透着高傲，仿佛世间女子唯她独尊了一般。

“表小姐，你能不能不要多管闲事？我瞧着你就是嫉妒秦公子玉树临风待人体贴，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你若是有机会，说不准贴得比我还紧。”沈锦兮微微挑眉，话里带着三分冷笑，仰着头故意激怒洛霜。

这里是沈府，洛霜好歹是客人，若是想要好好教训她，就得等她先动手，此以来也不会招人口舌。

“你这个死肥女，平日里都不照镜子的吗？秦公子瞧上你，不过是他眼瞎而已，还真当自己是块宝贝金疙瘩了。”洛霜被戳穿了心思恼羞成怒，骂骂咧咧地的便朝沈锦兮冲了过去。

“你这个死丫头竟然敢讽刺我！信不信我推你去湖里喂鱼！”洛霜越想越气，说着双手便伸向了沈锦兮的脖子，眼神中带着阴狠，仿佛真的巴不得她死似的。

沈锦兮假装闪躲着，很快就被洛霜掐住了脖子，洛霜发了狠，使劲儿朝后一推，沈锦兮便扑通一声掉入了湖里。

“大小姐！”下人们见状一个个都惊慌失措，大声地呼喊着，将沈锦兮从湖里捞了起来。

“快去请夫人！”丫鬟中有个管事儿的，一边替沈锦兮擦着头发上的水珠，一面吩咐站在身后的小丫头。

沈锦兮趁众人不注意，朝着欢儿抛了个媚眼，欢儿会心一笑，连忙回头朝沈成仁的书房去了。

如此的好戏，家主不在，那岂不是失了韵味。

“大夫人不好了，书姨娘跌进湖里了，他小姐跟表小姐拌了几句嘴，也被她给推下去了。”大夫人这会儿则正在屋里和娘家来的兄长闲聊，两人听罢立刻皱起了眉头，急忙忙地跟着丫鬟到了湖边。

两个人跑到湖边一看，发现书姨娘和沈锦兮都浑身湿透，发髻也散落凌乱，看上去狼狈不堪。

两个人心里一紧，作势就要把洛霜拉走：“瞧你干的好事，快走！”

大夫人冷着脸，呵斥了洛霜一句，却已经攥住了她的手。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发生了这等事，难道不应该给个说法吗？”三个人还没来得及转身，沈成仁的声音便在不远处冷冷响起。

一路上欢儿已经把洛霜欺负沈锦兮还有侮辱书姨娘的事情都跟他讲了，所以此时此刻，作为沈家的家主，他面色阴沉，眼里噙着愤怒。

“老爷，您莫要生气，不过是小孩子闹着玩罢了，何必那么认真呢？”大娘子脸上带着笑意，袅袅娜娜地朝沈成仁移了过来。

“闹着玩儿？若是发现得晚些，恐怕会出人命吧，哪有这般闹着玩的。”沈成仁瞧了大娘子一眼，又瞥了瞥站在她身边的兄长，一把甩开了她的手，脸色阴郁至极。

他前些日子才写信来斥责沈成仁宠妾灭妻，大娘子也仗着有娘家撑腰，在沈家肆无忌惮肆意妄为，所以渐渐的，沈成仁也就厌恶她跟娘家人走的太近。

再加之一路上欢儿一直说个不停，成功地把书姨娘和沈锦兮描绘成了两个可怜巴巴的弱女子，这就更激起了沈成仁心里的愤怒。

“姨母我没有，都是她们诬陷我，你瞧这沈锦兮心宽体胖的，我细胳膊细腿的怎么推得动？”洛霜见沈成仁脸色十分不好看，怕受到重罚，自然不敢认，尽栽赃什景曦说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是吗？表小姐竟然还有脸说这样的话，当时你推小姐落水的时候，大家都在场，老爷若是不信的话，问问这些个下人丫鬟便知道了。”沈锦兮没想到洛霜竟然有胆子耍无赖，立马又朝欢儿使了个眼色。

沈成仁一听，立马转过身，瞪着面前的一众丫鬟婆子，眼里带着询问。

眼见如此，丫鬟婆子们也不敢有所隐瞒，飞快说了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