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

完全没想到如此的阿卜拉有些愕然，精致白皙的脸庞染上几分红晕…那自己一直在盯着徒弟看的事情，也都被看在眼里了？

“咳咳…我只是很惊讶，你能那么快就领悟力量法则。”

想到这里的阿卜拉移开目光并出言解释道，路非莫名觉得有几分失落，但又不能自己跑过去被看，便收起心猿意马回道：“老师您果然知道。”

“流水带来生命，风儿产生循环，火焰燃起毁灭…大地承载这一切。”

“您这种说法…”

“地、火、风、水，创造世界…我只是用了你们世界的说法，让你便于理解什么是法则而已。”

似懂非懂的路非茫然的眨眨眼，看过去又被她噙着笑意的考究目光弄得怦然心动，莫名的就想给出回应。

这一想便好一会儿的路非，不得不放弃：“我的感觉比较复杂…”

“那就慢慢说好了…你在接触到力量法则的时候，有什么感觉？”

“在得到大地之神的赐福，当我选择100倍体型的时候，感觉超越身体、心灵的极限…”

再次回忆起那个瞬间的路非脸色莫名庄严，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无法触及的感觉，阿卜拉下意识伸出手，结果他一开口，就又吓得缩了回去…这让她想起自己晋升奥术师时导师的询问：

“阿卜拉，你在元素中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世界…”

这个瞬间，过往与现在重合。

“世界里都有什么？”过去的导师问了下去。

“蓝天、白云、森林，正在森林中啃食植物的食草动物，在这个动物身后…”现在的路非如此说道。

“有什么，仔细回想一下你应该能想起来的…”阿卜拉代替了过去的导师，说出一模一样的话语。

“有…正准备捕食这个食草动物的食肉动物。”路非的回答有着惊人的一致，时光好似回到过去，让阿卜拉压低声音：“然后呢？”

“食草动物吃掉植物，食肉动物吃掉了它…在它身后的猎人吃掉了食肉动物，而猎人是我。”路非的话平静，却带着莫名寒意涌上身体，让阿卜拉从过往时光中醒了过来。

在她所看到的“世界”里可没有猎人。

“那这个猎人…”

“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被世界吃了。”

“呼…”

阿卜拉屏住呼吸，脸上露出几分痛苦的路非，很快又舒展眉头，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一脸解脱道：“我死以后，毛发变成大地，骨头变成森林，血液变成大海…我感觉自己，变成了世界。”

“变成了世界…”

这次换做似懂非懂的表情出现在阿卜拉脸上，讲述完毕的路非没有催促，安静的等待着她的教导…阶位越是升高，他就越能感受到阿卜拉的深不可测。

这让路非想起夏幽。

他和她同样都有一个很厉害的老师，都在向着至高神座发起冲击。

只不过夏幽走在一心求死却死而不得的路上，而他则是带着“朝闻道，夕死可矣”心情走在路上。

“是运气吗…”

轻声喟叹的路非没有得到回应，胆子顿时大起来的他开始盯着阿卜拉的脸看，就像刚才在大殿上时，对方一直盯着他看那样。

只不过那时阿卜拉眼中，满是探究欲。

而此时的路非，满眼欣赏，恨不得看到天荒地老。

“咳咳…醒醒！”

“啊，老师你…”

“我差不多理解了你说的话。”

“那是什么？！”

从入迷中被唤醒的路非上前一步，和为了唤醒他而上前的阿卜拉差点撞个满怀，彼此的呼吸咫尺可闻。

阿卜拉的身上，有股淡淡的药草香，清幽而淡雅…砰！

【警告：你遭到魔女·阿卜拉的…弹指攻击，额头部位变为“易损”状态，持续3秒，接下来遭受的任何行为都将放大1000倍】

“嗷…嘶哈…唔…嗯…啊…”

下意识摸了脑门的路非，感觉自己被一块巨石狠狠砸在头上，搞得他晕头转向，在这个过程中晃动带来的震动、风，又带来似泰山压顶，飓风袭脑的…究极真实感官！

“呼呼呼…”

“好闻吗？”

“呼…抱歉，情不自已…请老师原谅。”

好不容易撑过那三秒，自知有错的路非不断的喘息着，却莫名有几分…痛并快乐着的感觉。

“嗯，知道错了就好…这就是我方才说的‘风’，会循环、流动，穿透，防不胜防，那位海神就是其中佼佼者。”

“寓教于乐”的阿卜拉笑得很灿烂，路非看了一眼脑门就隐隐作痛，便马上移开目光问道：“那在老师您看来，法则是什么呢？”

“构成世界的洪流，你我都是这洪流中小小的一滴…这个世界…不，每个世界都以一种无法想象的巨大法则在运转，对这种法则理解、分析，再构造在是奥术师所追寻的真理。”

说道这里的阿卜拉表情难免有几分落寞，不等路非安慰，她便幽幽的补充道：“可如今我们连对这种法则进行理解都快做不到…整个真理议会，都能感觉到我们在与真理背道而驰，却偏偏找不到任何方法来解决。”

“那就从这小小的一滴，变成洪流…把自己变成法则，不…去做制定法则的人便好。”

“果然…每一届都有人做出如此选择，这也是万界公认的至高之路。”

“上一届是谁？”

“死神，祂创造了冥界…距离成功过只有一步之遥，至于原因等你做到以后，自然会明白。”

“好…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脸色凝重起来的路非，没有提那日夜晚见到过“死神”的场景，他隐约有一种直觉，一旦说了…对方就有可能真的出现了，这可一点都不好玩。

“此去深渊…万神也要受到诸多限制，我想你新掌握的法则也应该还很生疏，过来。”

招招手的阿卜拉表情担忧，路非下意识摸摸额头，搞得她有些哭笑不得：“这次不弹你，过来。”

“是…”

“闭上眼睛…”

“老师…”

【提示：魔女·阿卜拉和你进行了魔力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