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懒散散地挨到下午,乔潇从仓库取来棒球棍、撬棍和弓箭,把方怡张珞叫到大棚里。
大棚内有足够的空间,可以避雨,综合来看比较适合训练。
“来,多运动运动,防患于未然嘛。”乔潇将塞满稻草的麻袋叠在地面上,调整高度。
家里一共五个人,张珞要承担一半以上的战力,而乔潇方怡自然不想拖后腿,学习使用武器可谓是头等大事。
“所以……你们谁会熟练使用弓箭?”
两人皆是摇头。
射箭入门简单,难于精通,乔潇会的也十分有限。
“系统,试题库有没有什么教学课程啊。”
【宿主想得真美,没关系,你可以再想想】
【友情提示,高级模式拥有自定义功能哦,届时宿主能够自行探索应用场合】
呵呵。
类似的视频网上也能搜到,找资料并不难,可放到现实中实践,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乔潇决定先试试:“正经箭支不能浪费,我们先拿树枝试试。”
刚要出去折树枝,方怡拦住她:“等下,外面正对的柳树是软木,质地太脆,拿来做箭不合适。再说了,你随随便便拿个木棍就能当箭用?需要加工的。”
好吧,这就触及到她的知识盲区了。
“春天刚给核桃树修过枝,剪下来的枝条还收在小厨房里,那个能用。”
方怡的爷爷奶奶是那种非常传统的老人,爱好囤东西,不管当下有用没用,绝不乱扔。
把核桃木枝修剪成合适的长度,刨去外皮,削尖箭头,表面刷上一层油,开出箭槽后再用砂纸简单打磨,粘上箭羽。他们为此拆了三四个毽子,随后恍然大悟,好像可以用废旧的易拉罐、塑料瓶裁剪代替。
担心重量不够,方怡还在箭头后缠上了几圈铁丝。
大功告成,再次回到大棚。
方爷爷似是明白了什么,默默跟在他们后面。
然后拿过反曲弓,娴熟地张弓搭箭,一击射中麻袋。
乔潇似有所悟,她忘了这样一位博学的老人,远比十几二十套试题库要让人安心。
他们有样学样射了几箭,准头越来越好,渐渐掌握了技巧。
一来二去就过了入门的门槛,可毕竟是在自家大棚里,练习时总觉得施展不开。
但可以在场内跑圈、做俯卧撑之类的。下雨归下雨,锻炼不能松懈。
练习腻了,还有另一种选择——就地劳动,翻耕荒地,种上新种子。
生活可谓十分丰富。
虽说暴雨本身就是绝佳的阻碍,乔潇依旧很谨慎,她排好班次,安排年轻人轮流在门口值守。
电网上本身带有尖刺,不通电也具备一定的防御能力。
末世第三天的下午,恰好轮到乔潇值班,她窝在充当门卫室的门房内,放空大脑眺望远方。
微寒潮湿的空气伴着细密的雨声,真的很催眠,她打了个呵欠。
远远地,一个影子扑腾过来,还能听见咯咯的叫声。
来了一只鸡?
乔潇举起望远镜,见证了这只鸡作妖的全过程。它哆嗦着鸡冠子,喙长而锐利,眼球突出,以俯冲的姿态在地上扑来啄去。
一些人过不去的障碍,鸡反而能来去自如。
淋了半天雨,这只鸡未免过于亢奋。显然,它也在变异的边缘。
乔潇想了想,打开手电筒挥动,光亮立即引起了公鸡的注意。她又改为用手机播放音频,鸡照样有所反应。最后,乔潇举起餐盒里的黄油蒜面包和黑椒肉片,试着吸引它,公鸡却不为所动。
看来丧尸对光和声音比较敏感,视觉则稍差一些。
在她的引导下,变异鸡像个被操纵的木偶,直挺挺扑向竖立的铁刺,自投罗网。
总不能一直杵在那当活标本。乔潇戴好手套和口罩,把鸡拔了下来,打算找个地方消毒再埋掉。
正好方怡过来换班,身后还跟着方奶奶。
“哟,这不是隔壁张姐的鸡吗?”方奶奶见到乔潇手里提的东西,有些惊讶。
“先说好,我没兴趣偷鸡,它自己过来的。”
“她家鸡精神,没事就喜欢跳出鸡圈乱跑,我帮着抓过好几次,”方奶奶笑容慈祥,“送上门来就没法子了,我们晚上就炖鸡吃吧。”
这可不兴吃啊!
“可能是黑雨的影响,这只鸡变异了,”乔潇提起鸡,能看见它身上的伤口泛着紫色,“方奶奶,你有鸡主人的联系方式吗,赶紧提醒她多注意下。”
鸡大概是出逃后淋雨受到的感染,但具体情况尚未明确。也不能确定动物和人会不会互相感染,万一可行,岂不是要完蛋。
“张奶奶就在隔壁啊。她一个人住,耳朵背,要不是外面下雨,我亲自去一趟比较好。”方怡说道。
五分钟后,方怡接替看门,乔潇和方奶奶来到自家猪圈。
就是塌了几年没人管,刘二狗偷溜进来后紧急修复的那个猪圈。
方奶奶深呼一口气,冲着墙头大喊,嗓音洪亮:“张姐,你家的鸡,又跑啦!”
据说鸡主人的卧室与猪圈只隔着一道墙,干什么都不如直接喊话来得快。
两家平时互相送个东西,也是越过墙头递来递去。
“哎呀,雨声太吵,得再大声点。”方奶奶说完,看了乔潇一眼。
她接收到信号,也跟着喊:“你家的鸡,又跑啦!”
又跑啦——
跑啦——
啦——
魔性的声音在乔潇脑内回荡。
终于得到来自墙头那端的回应:“啥?我拿这帮崽子没辙,你炖着吃了吧!”
嚯,看来这种事不是一回两回了。
“不是的,您要注意一下鸡的情况!”
乔潇扯着嗓子,开始隔空一对一科普。对方时不时有所回应,却不能确定是否完全听懂了。
喉咙都要冒烟了,乔潇停止喊叫。她抬眼望向天空,发现雨势似有减小。
地面聚集着污浊的泥水,凑近就能闻到一股腥臭,直教人犯恶心。乌云仍聚集在上空,不见放晴,明显只是暂时休止,还有更大的灾患在酝酿。
乔潇放心不下,打算去隔壁看看。
她走到门口,却发现方怡正在与人对峙,为首的正是村支书。
方怡凶巴巴的,活像一头炸毛的小兽:“你是不是想碰瓷,我们不会开门的!”
“人命一条,到时候落下病根,你赔得起吗?”
方怡独自和对面数个人对峙,气势汹汹,丝毫不落下风。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乔潇了解到,有人执意冒雨出村,结果在河道边摔伤了腿,非要穿过方家的院子,抄近路上去大医院。
方家是挨着路口不错,但村子两头都有出口,距离也远不到哪去,哪有非从一边出去的道理。
再者,真的只是摔伤腿吗?
乔潇懒得废话,抬起弓箭,警告道:“退回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得益于这两天的训练,端起架势来,多多少少还是能唬住人的。
中间隔着河道,虽然暴雨后水位见涨,底部也有提前布置好的陷阱,强渡没有那么容易。
谁料对面的人也不甘示弱,纷纷拿起武器,都是些锄头、铁棍之类的,看上去颇为寒酸。
眼见此情此景,方怡顿觉没意思,耸了耸肩:“就知道虚张声势,别理他们了。大不了电网一开,烦恼拜拜。”
远远望去,伤者躺在担架上,身上盖着白布,位于人群最后方。
说起来,最初出现咬人事件的地点,恰恰就是村子东侧。
不对劲。
那群人的表情很不对劲。并非恼怒或是沉思,而是近似紧张、焦灼的情绪。
有几户人家听到门外的动静,想出来看看。刚打开一条门缝,立即被乔潇喝退。
“危险,关好门,赶紧回去!”
乔潇毫不犹豫,一箭射出。
村支书见势不妙,一把抓起担架上的伤者,把他当成人肉盾牌。弓箭正中此人胸口,却不见他有何激烈的反应,而是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目光涣散,向前踉跄了几步。
她猜的果然没错,那根本不是什么普通伤员,而是即将发作的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