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爰没去在意周围人的目光,顺着封予洲伸过来的手贴了贴,抬手抱住他的腰顺势将一半的力气卸到他身上,嘴上幽幽叹了口气:“还行。”
封予洲将她搂在怀里,转身径直朝着会所大门走去。
方才和他交谈过几句的某位集团老总正好也要离开,落在两人身后两步,一脸意味深长地感叹道:“原来封先生的未婚妻竟是黎小姐,二位还真是天造地设羡煞旁人啊。”
黎爰听见这话,转头横了封予洲一眼,小声质问道:“你是这么介绍我的?”
男人一脸坦然:“嗯,实话实说。”
“……”
方才封予洲走向黎爰时,同那几位商界大佬说的话便是:我未婚妻来了,诸位请自便。
若他说的是“女朋友”,两人的关系还有待衡量,以他的身份地位,女朋友可以有很多个,大家都心照不宣。
可是“未婚妻”就不容置疑了。
现在谁不知道封家太子爷有了一位身份成谜的未婚妻,准备年内就把婚事定下来。
有人猜也许是门当户对的某家千金,也许是和封予洲有着数年同窗之谊的女同学,还有可能是身边朝夕相处的属下员工什么的,自然也不避讳往娱乐圈里某几位据说背靠大佬的当红女星身上猜,唯独没有猜到会是黎爰。
——梅寒山的外孙女、黎朔和梅韵姿的独生千金黎爰。娱乐圈内名副其实的太子女,与京城封家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背靠大山吃穿无忧资源不愁,可以说整个娱乐圈再找不到比她更炙手可热的人物,任谁都猜不到她还需要攀附金主大佬,却也是谁都没想到她会找到这么一位更加贵不可言的未婚夫。
此刻旁人也顾不得对比两家门第是否相当,能被封予洲亲口承认并毫不避讳地示以外人,黎爰即将成为“封太太”、杜靖堃的亲儿媳这一点,是板上钉钉的了。
几位沉浮商场多年的大佬级人物虽有惊讶却也很快接受,他们再震惊也震惊不过方才一同和黎爰搭乘电梯的三个人。
短发女人从难以置信中回过神,满眼讥讽地扫了张鉴一眼:“张总眼光倒是毒辣。”
黎爰背靠寒山集团,真论起来立融也不过如此,张鉴心里装的什么花花肠子,他们认识这么久多少都清楚些。
谁知道他想招惹的人竟然还有封家太子爷这层关系呢。
现在张鉴哪还顾得上其他人的眼神和讥讽,而是在暗暗庆幸自己没真的去纠缠黎爰,想挖封予洲的墙角,他就算是猫妖有九条命也不够霍霍。
穿着小香风套裙的女人则是一脸惊叹地目送着封予洲搂着黎爰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外,“传闻果然没错,这位太子爷是真的够帅!”
短发女人斜眼看她:“怎么?别是动了歪心思?”
小香风摇摇头:“我就欣赏欣赏,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不过有一说一啊,他和黎爰站在一块儿还真挺般配啊!”
无人知道的角落,圆周率CP粉又添一员。
*
车上,黎爰靠在封予洲怀里腻了会儿,见他眉宇温润,心情不错的样子,便轻轻喊了一声:“洲哥。”
“嗯?”封予洲垂眼看她,略带薄茧的手掌与她的手轻轻交握住,微微用力揉捏了两下,很是亲昵。
黎爰盯着他右眼下那颗泪痣,眼底有浅淡的痴迷也藏恬静的温软,“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封予洲是何等敏锐的人,一句话便听出了端倪。也许是今天她那个朋友跟她说了什么吧。
他眼神微眯,狭长凤眼平添几分凌厉,却又适当收敛了面对外人时的凛冽,仍对她保留着温存。
“想说什么?”
若是刚认识那会儿,黎爰可能还会被他的这个眼神吓到,但现在不管封予洲外表看起来多吓人,于她来说都是纸老虎。
男人嘛,哄哄就行了,一次哄不好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
她拿闲着的一只手压在封予洲宽肩上垫着自己的下巴,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在他硬挺的西装面料上,神色悠然淡定:“想问问清楚是谁做好事不留名呀。”
“我做的‘好事’挺多,你指哪一件?”封予洲回以同样的悠闲神态。
黎爰也学他眯了眯眼,微微坐直身体,“还不止一件呐?”
她蓦地抬手按住他的下巴,一副严刑逼供的架势,故作凶巴巴的语气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你都做了什么!”
“挺多的,”封予洲好整以暇看着她,拿开下巴上的手捏在掌心,顺势将她整个人都拢进怀里,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逼近自己,嗓音渐渐低沉,“回去慢慢跟你讲。”
黎爰摇摇头,很有自知之明道:“不行,回去你就要吃我了。”
封予洲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可以边吃边跟你讲。”
“……”
见迂回招数不管用,黎爰索性也不装了,直接摊牌:“你是不是插手巍山集团的事了?”
男人眼神微动,却没否认,很是干脆地点点头:“也不算插手,就是放了点风声出去。”
你倒是还挺老实。
黎爰当初没把这件事告诉封予洲,就是怕他插手,没想到他还是掺和了一脚。
她倒也不是不高兴,但也说不上得意,只是面色复杂地看着他:“你无缘无故放风声干嘛?这事儿我自己家又不是解决不了。”
封予洲原本神色淡淡的,忽然露出一个笑意来,掺杂了几分冷意与阴鸷:“梅家自扫门前雪我是不该横加干预,但有人要打我老婆的主意,爰爰,我忍不了。”
“…………”黎爰呆了呆,下一刻蓦地垂了眼,小扇子似的睫毛一颤一颤的,两颊升起两团可疑的红晕,“谁、谁是你老婆,别乱喊啊!”
黑暗中自带光晕的星空顶给了车厢最适宜的亮度,既不昏暗也不刺眼,恰好能照出女孩灿若飞霞的娇媚容姿。
“你啊。”
封予洲专注地凝视着怀里人的五官,忽然一记亲吻落在她鼻尖,惊得她仓皇抬头,又羞恼地埋进自己怀里,毫无力度的拳头落在胸口,伴随着她闷闷的却又掺了娇柔软腻的音色:“你怎么这样啊!”
就知道用美□□惑她!
封予洲近乎按捺不住,略微收紧了一瞬怀抱,怕勒疼她又很快放松,低头靠近她耳畔低声说了句什么。
黎爰脸上的红晕不减反增,埋在他肩窝里不敢抬头和他对视,直到他又在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才小小声地回了句:“那你注意点,明天还要去见你外公呢。”
封予洲几乎哑着声应道:“好。”
……
封予洲干预巍山集团的事就这么被轻飘飘揭过了。
归根究底,黎爰也不是特别在意巍山的死活,反正他们自己家该打的脸都打过了,封予洲非得去添把火报他所谓的“夺妻之仇”她也不能说什么。
她现在比较纠结去见封家长辈要穿什么衣服。
朋友以过来人的经验告诉她,长辈大多喜欢看起来就乖巧温和的淑女风。但黎爰左思右想,自己也不是没拍过性感风大片,说不准人家早就把她的祖宗十八代查得明明白白,这会儿装乖卖巧倒显得矫揉造作了。
在她答应跟着封予洲来京城前,高眉就安排人送了不少她的衣服到这里备着,各类风格款式一一俱全,甚至出席宴会场合的高定礼服都有好几套。
封予洲早上去公司开了个会,中午回到住处时,黎爰还在衣帽间里犹豫不决。
黎爰正等着他来,立刻指着沙发上铺着的几条裙子让他挑,“快帮我看看穿哪条。”
她此时还穿着睡衣,柔滑的真丝睡袍披在身上,里面是一件吊带的睡裙。
封予洲记得这条睡裙的款式,后背镂空,只有几根单薄的系带相连,是他昨晚夜深时亲自替她穿上的。
压下昨夜的旖旎回忆,他走上前把人揽到怀里,细细看了一圈被挑出来的裙子,很快就选了一条米白色连衣裙出来。
黎爰偏头一看,是条重工刺绣收腰半身裙,V领喇叭长袖,领口衔接着一条宽约两指的丝带,端庄大方中又带着点妩媚绰约。
她本来就觉得挑出来的这几条都不错,只是选择困难症定不下来,现在封予洲替她做了决定,便高高兴兴地踮脚在他脸上亲了口,抱起那件连衣裙准备换上。
拿起衣服时,注意到男人还站在身后不动,她回头瞪了一眼:“快出去,我要换衣服啦。”
封予洲慢悠悠地松了松领带,不疾不徐走近她,面上含着温笑:“我帮你换。”
黎爰想也不想就拒绝:“不行!”
她可太明白这个男人此刻的眼神了,脸颊微红道:“我昨晚都答应你那么多要求了,你不能得寸进尺!”
听见她提及昨晚,封予洲神色微动,却还是继续走过去,不由分说掐住她不盈一握的软腰,面带促狭道:“我只是帮你换衣服,你想到哪儿去了?”
“我不信。”黎爰满眼警惕地瞪着他,往后仰了仰身子,一根手指头抵在他胸口企图隔开两人的距离。
“真的,我保证,”封予洲面色诚恳,裹住她的手指,低头在她额头吻了一下,“就帮你换衣服,不做别的。”
黎爰看着他的脸,其实有些动摇了,但还剩几分坚持:“不、我不相信你……”
封予洲显然看穿了她此刻并不坚定的心旌,轻笑了声,拿过她手里的衣服,款款露出算计得逞的浅笑:“顺便再收点利息。”
“???”
救命啊这里有变态!
作者有话要说:封变态你等着叭,这还不算完,吃枣有你好果汁吃[d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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