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歌眉眼微凉,却是笑了一声,说道:“看起来你现在好像是没什么危险。”
“别别别!老大,我错了!”对面的人赶忙说道: “老大你快来吧!再不来我就死了!”
闻言,黎歌轻轻的笑了一声,说道:“我看你命大的很。”
“老大……”
但是还不等对面的人说完话,黎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没一会儿功夫,黎歌就来到了蓝夜外面,将车往路边的停车位上一停之后,黎歌便拎着车钥匙直接大步走了进去。
此时蓝夜正是最热闹的时候,黎歌一身黑色运动装,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看起来与周遭的氛围十分的违和,但因为酒吧内光线略暗的缘故,黎歌走在里面并不起眼。
进去之后,黎歌皱着眉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然后从兜里掏出耳机戴上,重新将电话打了过去。
“你人现在在哪里?”
黎歌的声音十分的清冷,但依旧能够从背景的声音之中听出许多嘈杂来。
电话对面的人顿时满是惊喜的说道:“老大,你已经到了啊?”
“嗯。”黎歌难得有耐心的再次问了一句,“你现在人在哪里?”
“我在三楼!老大你从电梯上去,我就在三楼洗手间边上的杂物房里,不过老大你最好是小心一点,这次堵我的有不少人。”
闻言,黎歌目光冷漠的在周遭扫了一眼。
这里是人员密集的公共场合,私人的身份想要大肆搜捕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现在都是网络信息化的时代,要是在这种场合真的闹起来的话,想要完全瞒下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一番扫视之后,黎歌的确是瞧见了有许多来去匆匆不同寻常的人,但却并没有在意。
这里的人这么多,这些人也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盯上她。
黎歌根据电话里所说的地方,用电梯上了三楼。
三楼的环境比一楼要安静得多,黎歌将头上棒球帽的帽檐压低了一些。
好在这种公共场合,洗手间的位置并不难找,黎歌很快就找到了洗手间旁边的杂物室,拧开门转身走了进去,紧跟着便关上了门。
“谁?!”
黎歌刚刚进门,一道略微显得惊吓的声音立刻便传了出来。
“是我。”黎歌压着嗓子,抬起眼来看了一眼正躲在一堆杂物后面的人,淡淡的说道:“我是l。”
此时杂物房里躲着一个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头金黄色的头发在这光线昏暗的杂物间里格外的显眼。
这年轻人的长相不管是放在哪里都是十分引人注目的,眉眼是那种风流的桃花眼,鼻梁细高,皮肤白皙,右耳上一枚黑钻耳钉在这样暗沉的环境下,依然还是熠熠生辉。
黎歌对人的相貌没什么概念,但还是能够看得出来,这人的长相绝对是在一般水平线之上的。
闻言,年轻人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虽然带着口罩帽子,但却是个少女模样的人,“你……你是老大?”
在他的印象里,在国际医疗界赫赫有名的鬼医应该是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就算是老大平时跟他说话的语气都不太像是个年纪大的人,但他也只是以为自家老大怎么也要有三四十岁了。
但是现在见了是个十几岁的少女,他才觉得震惊。
“沐栖迟。”黎歌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翻年轻人,然后准确的叫出了年轻人的名字,“你怎么会在宁城?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国外么?”
鬼医一向是行踪不定,就算是为了帮她隐藏身份,也没有必要亲自到宁城来一趟。
他这一来,反倒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了鬼医就在宁城。
沐栖迟顿了一下,随即才有些尴尬的对黎歌说道:“我……我不是听说老大你就在宁城么……就想着……想着……”
后面的话,沐栖迟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说到底,现在的状况都是他自己造成的,现在闯了祸还要老大给他收拾善后。
“所以说,你这是活该了。”黎歌头也不抬的说道。
沐栖迟骤然瞪大了眼睛,急急忙忙的对黎歌说道:“老大,你可千万不要见死不救啊!你不知道,抓我的那些人很有可能是京城四大家族的人,万一我要是被他们抓住,那麻烦可就大了!”
一切的利益在生死面前,都显得不值一提。
而现在除却顾家有一个早早被放逐的大少爷之外,上头那位老人据说还得了脑癌。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里面的利益牵扯太大了,不管那位老人是死还是活,现有的以四大家族为首的京城势力都将洗牌。
他要是真的被人当成了是鬼医,能不能活着到京城还是两说呢。
“我知道了。”沐栖迟的话刚说完,黎歌便点了点头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冷淡的说道:“现在外面到处都是眼线,你要是就这样往外走的话,肯定会被抓住。”
“对啊,要是我能脱身的话,就不麻烦老大你了啊!”沐栖迟苦大仇深的说道。
黎歌闭了闭眼睛,然后顺手将头上的帽子给摘了下来。
刹那间,一头柔顺的发丝滑落到肩上,更加映衬得那一双丹凤眼尤其锋利。
沐栖迟在此前从来都没有见过自家老大的长相,因此现在看着竟然是个美人的时候,心中的震惊绝不比方才要少。
就在沐栖迟还在震惊于黎歌精致的长相的时候,却见黎歌拉开了外套上的拉链。
“等等!老大!你这是干什么?”
黎歌面色不变,将外套脱下来之后直接扔给了沐栖迟,淡淡的说道:“你换上我这件,等会儿自己混出去。”
说完,黎歌连带着帽子也摘了下来,直接上前一步扣在了沐栖迟的头上。
沐栖迟这才算是知道了黎歌的用意,松了一口气。
“不过老大……我……我怎么跑啊?外面都是人,万一……”
一边说着,沐栖迟一边脱下自己的衣服将黎歌的外套给穿上了。
黎歌本就是穿了一件十分宽大的外套,沐栖迟一个男人穿上,竟也不显得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