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时间已然不早,三大爷全家早就洗完脚各自回房睡觉去了,俩人只能各自坐在方桌前。
“后生,这次事情过后,恐怕秦淮茹家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一家人吃不了半点亏的。”
三大爷也不管家人有没有睡觉,自顾自打开收音机开始调台,现在可供搜索的频道实在太少,找了半天全都是拉音,只能讪讪做罢。
他藏着从秦功身上捞点外快的心思,而秦功思量着在这凑合一晚上,明天再想办法,两人各自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老同志,秦淮茹和你相处这么久了,她为人的本质你能不知道?”
将斜挎包摆放在椅子上,秦功打算到院子里汲些水好准备清洗一下身上的汗渍,奔波了一整天身上黏糊糊的,不冲洗一下,还真可能睡不着。
“喏,水盆在支架那里,铁水桶也在那!”
三大爷也不含糊,指了指墙角摆放的桶和盆,他们四合院里没有专门的洗澡间。
全院几十口人,全靠一个水龙头生活,平时洗澡也着实是个问题。
往常情况下,都是拿回自己房间小心擦拭,像做贼一样生怕被别人看见。
秦功见状知道等下要靠这两样东西,掂过铁水桶后又从三大爷手里接过新毛巾,顺便把两元三毛钱递了过去,多的那三毛钱全当毛巾的费用。
他卖派克钢笔赚取了150元,再加上从方雄那里获得的300元,即使是采购了一波物质,再加上黄金渔场的鱼苗。
身上还有100元左右,秦功计划拿一部分钱给秦老爹,悄摸摸改善一下家里的生活,剩下的他再循序渐进花掉。
乐呵呵接过钱,三大爷也没客气,简单的给秦功在正房收拾了个地铺之后,就回房睡觉去了。
看着那竹节都已经脱落了许多的凉席,秦功颇为无语,不过破是破了点但还是挺干净,算得上是不幸中的万幸。
掂上铁皮水桶,秦功就准备到院子里接水,由于大家关灯的早,除了秦淮茹和傻柱家有些灯光之外,整个院子里乌漆抹黑的。
高空中,只有零星几颗星星和半镰暗淡的月亮,看来明天又要下雨,秦功心里打定主意,得早点回家,否则摊上雨天,回家就麻烦了。
许大茂家里,夫妻两口子正躺在床上大气都不敢喘,门外一大爷阴沉着脸咣当咣当敲门。
“许大茂,你睡了吗?我想和你谈谈傻柱那事!”
听见门外急促的声音,娄晓娥缩在许大茂身边,有些不明所以,压低声音问道:“大茂,一大爷这是咋了,听这话的意思,好像是要找你麻烦!”
“这老不死的,也没啥,就是今天下班的时候和秦淮茹表弟联合找人揍了傻柱一顿。”
由于门前有一大爷,许大茂可不敢大声说话,就是平常见了一大爷他都是胆战心惊的,毕竟整个四合院谁不知道,傻柱是让老东西上心的人。
“这么厉害,那你还怕他?现在连话都不敢说!”
尽管许大茂强装镇定,可旁边的娄晓娥算是看明白了他心思,翻了个白眼:“你老是招惹人家傻柱干啥?大家都是一个院子里的,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这不是给人家留口柄吗?”
“拉倒吧你,傻柱这东西就该教训,整天在我面前嚣张,我看他就是不顺眼儿!”
许大茂郁闷的翻了翻身,由于一大爷还在门口锲而不舍的敲门,所以他也不敢大声说话。
他和一大爷那是极熟稔了,院子里鸡毛蒜皮的小事情都能开个全员大会,表面上铁面无私,实际上就是暗暗的帮助傻柱欺负他许大茂。
现在一大爷前来行师问罪,指不定该怎么数落他呢,许大茂才懒得听他啰里啰嗦。
许大茂工作单位和一大爷都是在红星钢钢厂,拿着一个月30块左右的工资,这自然没有八级钳工的工资高,但胜在清闲不少。
平常下乡给农村合作社放个电影能赚一些外快不说,而且在宣传科上班也算体面。
至于说给领导放私活,那完全是为了丰富领导的业余生活而尽献自己的绵薄之力,领导要是心情不高兴了,还怎么能领导工人呢?
他许大茂可不是像傻柱那个脑子大脖子粗的傻厨子,他,正儿八经的文化人!
全院就他骑着崭新的永久牌自行车,时不时也能吃些鸡鸭鱼肉,不说在这四合院跺跺脚能抖上三抖,那也是不可小觑的。
“许大茂?既然你睡了,那我改日再找你吧!”
一大爷掐灭了手中的烟,扭头长叹一口气。
许大茂还尚未回话,房间里寂静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