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
意大利,威尼斯。
圣施罗德大教堂。
重新翻修过的大堂以华丽的巴洛克壁画着称,天花板上的壁画则是詹姆斯·索希尔爵士的作品。
画作都覆盖着一层闪闪发亮的金箔,使得整座教堂都笼罩在金色的光芒里。
会堂内殿中间最后方的黄金祭坛上赫然立着金属铸造的标志。
一个被三角形及万丈光芒所环绕的眼睛。
那便是光明会的标志——全知之眼。
偌大的内殿中央,放置着两个尊贵的高背靠椅主座,两旁分立四个副座。
座椅上六人便是光明会理事会的长老。
理事会之下,沿着会堂左右两侧铺陈的两排长桌上坐满了人,肤色不同,国籍各异。
他们,都是光明会的成员。
这些人来自世界各地的不同阶层、不同行业,有政要、有商人、有行业精英、科技人才。
显然,今天对于光明会来说是尤为重要的的日子,才使得一些往常时候隐藏身份的光明会成员都推掉手头的工作,响应召唤齐聚于此,整着西装听候差遣。
“各位兄弟姐妹,今天是五月十五日,也就是九星连珠的第一天!”坐在理事会主座的老人说到这里顿了顿,“但遗憾的是我们尚未找到钥匙的下落。”
“看上去我们就快没有时间了,这样的结果理事会无法接受。”这位年逾八十、极富威望的光明会会长郑重道。
“鲍威尔先生,你能解释一下吗?”
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全都火辣辣地打在此时站在大堂正中间的男人身上。
此人大概三十五六岁,敦实的个子,紧绷的褐色皮肤泛着细微油光,一双眼睛如鹰隼般犀利。
他叫曼弗雷德·鲍威尔,对外的身份是英吉利王室法律顾问,但实际上却是光明会年轻一代的执行官之一。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也不想找借口。”鲍威尔嗤笑一声,没有半点怯懦或懊悔之意,“除了再次恭敬地提醒理事会,所有我们现在掌握的线索都来自古天文学,甚至比亚里士多德更为古老。”
这话的言外之意很明显,翻译一下就是:
「你们理事会这群老不死的东西,tm真当找钥匙跟去门口菜市场买菜一样简单呢,没本事就别在这坐着说话不腰疼,你行你上,不行就别跟我瞎bb。」
闻言,理事会的六位老人都是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
下一刻,鲍威尔却突然话锋一转。
“但是我很高兴宣布,我们就快要成功了。”
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而且我有无比的信心,能在九星连珠之时找到答案。”
长老们严肃的神情稍舒缓了些。
“那我们能在一周之内拿到钥匙吗?”坐在理事会座椅中央的老人竖起一个手指问道。
“能。”鲍威尔点点头,目光如炬:“我说了,一星期内。”
“这是好消息,鲍威尔先生。”老人正襟危坐,手紧握扶手。
而后他的眼神陡然变得异常肃穆阴暗:“但是你要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去找回一分为二的魔三角。”
“要是我们失败了,就得再等五千年!”
“我当然明白。”鲍威尔轻笑一声,“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反正我可不想耗这么久。”
他不合时宜地开了个玩笑,引得理事会长老们面面相觑。
“很好。”老人说道:“那我们拭目以待。”
鲍威尔下巴微抬,自信一笑。
“相信我。”
旋即他从黑色风衣中抽出了手,转身离去。
他的助手皮姆斯捧着一堆全知之眼和九星连珠有关的书籍材料,踩着小碎步紧随其后。
......
“这是我敲碎父亲留下的古董钟后在里面找到的。”
“上面的图案是全知之眼。”劳拉说。
“我知道。”陈风点头回应,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物件。
最外围是一个被分成十二个格子的圆圈,每个格子都被分割成两个部分。
外层是一些陈风不认得的古老文字,内层则标注了十二个符号,同样造型诡异,不明所以。
看模样倒是像华夏的风水罗盘。
“我找人鉴定过。”劳拉说,“曼彻斯特大学的古董钟表鉴定博士威尔逊,他是我父亲的旧友。”
“这个圆盘的盖子掀开后,里面会是更精细的结构,以黄色宝石为中心的八个大小各异的同心圆,盘盖内侧表面对应三角形的三个点还各有一个小巧玲珑的表。”
“更重要的是,里面指针都是在逆时针转,不是在报时,而是在倒计时。”
陈风一边听着劳拉的解说,一边用手细细抚摸着圆盘表面的花纹,尤其是正面三角形的眼睛。
末了,他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这确实是一个倒计时的工具。”
“但同时它还是一把钥匙。”
陈风说着把圆盘还给劳拉。
“而且你做了一件错事,你不该把它交给你父亲的旧友鉴定。”
见劳拉一脸不解,陈风接着说道:
“因为那老头子是光明会的成员,就是帮你鉴定完后,他已经将你找到钥匙的消息告诉了光明会的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后来应该就是他把你介绍给那个自称律师的鲍威尔的。”
劳拉嘴巴微张,怔在原地。
“鲍威尔律师的身份也是假的,他其实是光明会现在的执行官,按照鲍威尔的行事风格,他的人应该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目标就是你手上的这个圆盘,它是破解一切的关键。”
“得亏你当初找鲍威尔的时候给的是照片,现在我们还有周旋的余地。”
“等等,光明会,钥匙,破解一切的关键?亚历克斯,你究竟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了。”
陈风这一下信息量给的实在太大,劳拉听完后俏脸微僵,两条弯弯的眉毛拧在一起。
“等你看到你父亲留给你的信你就明白了。”陈风回复道。
这不说还好,一说劳拉更懵了。
但听到陈风提到其父,还是忍不住抬起头两眼放光,疑问三连。
“我父亲的信?你是说我父亲还给我留了信?在哪里?”
好家伙,陈风不由摇头失笑。
一不小心剧透多了,这下解释起来反倒更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