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彪半天没有回应,算是默认了贾秀云这番话。禹国五大仙宗,莫说那小小的一城县令,就算是当今朝廷也对他们有着三分敬意。
贾秀云一见自己老爷没有回自己的话,心里就更有些不舒服起来,“老爷,这样一来,不就让大哥他们把咱们比下去了么。”
“你放心,有我在,谁都别想压我一头。”
“可是,那可是玄汖仙宗啊!”
张远彪顿时有些语塞,可却又不服气的说道:“大哥姓张,我也姓张,都是老张家的人,咱家若有事,他们会置之不理?张家自古以来,虽然都被打散成一个个小家族,可所有家族同气连枝,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说到底我们还是一家人。”
“如果是这样,那就最好不过了。”
突然,本来躺着的张远彪突然坐起身来,表情变得十分凶狠,道:“如今我张家有你大哥和岳音来两张王牌在,他黄家怎么和我斗!哼哼,这黄家早晚是我张家的囊中之物!哈哈——”
贾秀云也变得神情雀跃起来,张家若能灭了黄家,自己也能给娘家长长脸,其实说起来,她哥哥贾林云能当这苍月县令,张家可没少出银子。
所以,贾林云在见到张家人时,总有一种低人一等的感觉。
这事若是成了,那贾家也就不再亏欠张家什么了,贾林云再见到张家人时也就能把脊梁直起来了。
两人心思各异,不过共同的想法就是,灭掉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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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名英回到房间后,随手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就坐在书桌前,低头阅读着。
可没看一会儿,他就又把书合上了。
“哎!”
张名英叹了一口气后,缓缓起身,来到窗边,看着外面久久不语。
“砰砰砰!”忽然敲门声响起。
张名英几步走到门前,将房门打开,当见到来人时,惊奇道:“乐辉?”
门前那年轻人嘿嘿一笑,露出一嘴白牙,打趣道:“怎么?不欢迎我来啊?”
王乐辉,张伶俐的儿子,十分贪玩,刚刚就因为与朋友出去相聚就没有回来吃饭。他与张名英相差七岁,自幼便跟着自己这小舅舅屁股后面。张名英也没少带自己这外甥出去惹是生非,所以两人经常被家人带回来后就一顿胖揍。
不过,张名英自打出去求学以后,性子变了许多,不想以前那样贪玩了,而王乐辉则还保持着小时候贪玩的性子。
不过,无论怎样,这二人的关系仍和小时候那样要好。说是舅舅与外甥的关系,但两人实则更像是兄弟。
更有意思的是,自懂事起,王乐辉从未叫过张名英舅舅,而张名英呢,也丝毫不在乎。
张名英看到自己这外甥,心中十分高兴,“呵呵,赶紧进来!”
王乐辉呵呵一笑,随张名英一起走进房间。
进屋后,他左看右看,随口说道:“我说你这房间书香气这么重啊。”
张名英浅笑道:“书香气不好么?”
王乐辉摇了摇头道:“反正我是浑身不自在。”
“呵呵,你应该多读些书才对。”
“诶诶诶!我爹娘天天都数落我,你就大仁大义放我一马吧!”
张名英哈哈一笑,道:“从小就这样!”
王乐辉大摇大摆的坐在椅子上,问道:“你这次回来还走么?”
“当然要走。”
“你这些年到底去哪了,怎么谁问你都不说。这会儿没有外人,你就告诉我吧!”
张名英神秘的笑了笑,嘴中吐出两个字,“不行!”
王乐辉撇撇嘴,道:“没劲!对了,我听说刚刚饭桌上,外公又说你了?”
张名英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王乐辉见此接着说道:“你啊!还不知道这老爷子么,规矩看得比什么都重,还有大外公和三姥姥他们,谁家不这样!习惯就好了。”
张名英见他说的无比轻松,便反问道:“你习惯了?”
王乐辉眉毛一拧,说道:“当然没有!要不然我也不会天天出去躲这顿饭!”
“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还躲出去。”
“嘿嘿,我这不是亲自来见你了么。”
张名英看着王乐辉,温笑道:“看到你。我才觉得,这冰冷的家族里还有那么一丝暖色。”
......
徐牧找路人打听了下,城中扎彩铺的位置。
这一路走来,消耗的纸鸢有些多,尤其是和袁云山大战那次,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撒。
以徐牧如今的手艺,到不用去购买纸人什么的,只需买些扎彩用的彩纸和篾条就好,闲暇时他自己会糊些纸人和纸鸢。
在城中饶了几个弯,来到一处幽深的巷子,走到尽头,便是路人口中,苍月城最好的扎彩铺。
据那路人说,这扎彩匠刚来苍月城不久,却以娴熟的手艺,将同行全部击败,俨然成了扎彩界的扛把子。
徐牧站在铺子门口,瞅了眼门上的牌匾,到是蛮新的。
他敲响了门,等了一会儿,有人从里面将门打开,露出一副年轻的面孔。
那人瞧着徐牧,客气问道:“客官是想买纸人,还是买些纸钱?”
徐牧轻笑道:“我想买一些彩纸和篾条。”
那人一愣,“客官是想自己糊冥器?”
徐牧笑着点头。
那人狐疑的打量了下徐牧,心说这人难不成是同行?不过看上去年纪不大,莫非是想自学,往这买材料来了?
但别管怎么着,生意还得做,随后那人将徐牧领进了铺子。
院子里堆放了不少花花绿绿的纸人,个个栩栩如生。
徐牧微微蹙眉,‘咦’了一声,只觉得这些纸人长得好生‘熟悉’。
那人将徐牧带到一间屋子前,里面堆放了不少的彩纸和篾条,并让徐牧自行去拿,最后再算钱。
徐牧拿够了自己想要的彩纸和篾条,付了银子,准备要走。
可刚走到门口时,由打门外进来一人。
徐牧瞧见这人相貌,顿时一愣,下意识唤了声‘严老’。
被称作‘严老’的老者,猛然驻步,死死盯着眼前这人,眉宇间涌出一股杀意!
徐牧蓦然一笑,摊开手,一只纸鸢飞向空中。
“严老,你瞅瞅晚辈这控纸术,修炼的如何?”
老者瞪大了眼,盯着这陌生的面容,愕然道:“你是徐......”
徐牧轻轻点头,微笑道:“严老,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