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耸了耸肩,女孩所做的一切都在他的监控之中,象牙大枪突兀刺向前方,在即将抵达女孩咽喉的时候却被刀身堪堪挡住。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现在的女孩目光阴沉,浑身的污垢也露出原本暗红色的模样,周遭刺鼻的血腥味如沸水般翻腾不止,哪还有之前楚楚可怜的样子。
“茄力克香烟是专供上流女士的,你能有它显然不是平常之辈,但却不符合现在的时间线。”
秦暮手持大枪连连刺出,嘴上话语不慢。
“在我找火的时候你有三次机会偷袭我,但你却都忍了下来,是在害怕什么?”
枪身刀影在空中连连碰撞,散落一地的火花引燃了杂货铺陈旧的纸张。
火苗在两人呼啸交错的身影下逐渐变大,没一会儿熊熊烈火便将整个杂货铺点燃。
墙皮脱落下,三个气若游丝的人纷纷倒地,眼睁睁的看着火势将他们吞没。
“只有在猎物警惕心最低的时候出手,才能一举将他们制服。”
女孩说着,手中刀影夹带着粉光直扑秦暮而去。
秦暮用余光望着被烈火吞噬的人们,看来这个女孩存着不断引诱旅祸来此,等到最后一刻在全部杀掉的念头。
这样虽然不能提升传承获取概率,却可以保证不用长时间奔波寻找旅祸。
怪不得自己到这里的时候,可以轻松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如果当时心里想的是药物,大概率情况下是可以找到的。
只不过却是精神安慰,根本没有实质性效果。
“把你收刮的东西拿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
计划败露的女孩声音凌冽,背后出现盛开的妖艳花朵,粉色气息弥漫下将火光衬托的如梦似幻。
噗呲!
粘稠的血液把秦暮半张脸渲染的如同恶魔,红白之物挂在枪杆上晃动不已,砸在地上发出的声响却让烈火中的人形安然闭眼。
“恭喜你,获得神话类传承:花妖。
觉醒度1%(最初觉醒值)
如梦似幻:激发后将在以旅祸为中心,五十米范围内被动制造人心内最渴望的物品,物品基于随使用者认知程度所展现。
请注意,你可以将此传承替代现有传承,替代后觉醒度为10%且遗忘现有传承所有技能。
同时你可以吞噬此传承,以此来获得传承自带技能或提升现有传承觉醒度。”
“请各位旅祸注意,目前已有四名旅祸死亡!”
“同样的话……我也想对你说啊。”
秦暮蹲在地上望着被烈火烧尽的人形,幽幽说道。
说不心疼是假的,这三人全是女孩利用幻境诓骗进来的。
如果能全部拿到他们的传承无疑是最好的,却没想到最后只能白白浪费。
望着变成枯枝的香烟,秦暮再次气苦,合着自己抽了半天木头。
直到张辽将一瓶晶莹透亮的物件递给他时,秦暮心情才稍稍好转。
花鸟卷的馈赠。
无视使用者体质,在接下来二十四小时内缓慢恢复生命值至满额状态。
备注:孤勇的旅祸啊,感谢你让我得以解脱。
这是被焚者留下来的物品,正好可以抵消金鳄牌香烟的后遗症。
“嘁……没想到最后还是做了回好人。”
秦暮摇头,直接将花鸟卷的馈赠用于自身。
“少主,你永远都是好人。”
张辽低头说着,眼神却显得有些玩味。
“别给我发好人卡了,从开始到现在我始终不觉得我是好人。
有什么因果,我一并担了便是。”
将张辽收回泥丸宫,秦暮的声音在夜色下回荡,随着车轮的转动声渐行渐远。
简陋的房间内,面戴半块面具的男人正在细心为女人处理伤口。
“那个旅祸使用一杆大枪,看他的穿着,可……可能是众国人。”
女人死死抓着菜刀,干涸的血迹连同衣物被剥下,剧痛下的双眼没有一丝波动,里面充斥着仇恨。
“继续说。”
男人的双手不易察觉的动了动,语气却依旧沉稳。
“四子一个照面就被杀了,老三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治好我,我要弄死他!”
“我让你说的是那个旅祸的情况。”
血肉剥离下,女人的神情终于出现一丝痛楚,咯咯作响的银牙不经意间把嘴唇咬破。
“很高很瘦,眼睛里充满冷漠。
好像是异兽类传承也可能是神话类。速度太快了,我根本反应不过来。
那把枪在他手上异常凶猛,应该……应该是自成一派,他的古武术熟练度一定很高。
身旁还跟着一个身披甲胄的男人,似乎是他的召唤物。
没看见他使用火武器,不知道是不是藏拙。”
“既然你说了古武术熟练度高,那么藏拙的可能性就不大。
兵械类传承在绝对优势下,几乎可以做到兵不刃血的拿下胜利。
可是你们在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重伤一个被杀两个,拿什么去报仇?”
“水官,治好我!我给你做诱饵,以你的手段一定可以杀了他。”
女人凄厉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指骨因用力过猛而发白,上面的血管似乎要爆出来般。
“我肯定是要帮你们的……你先来看看是不是这样的眼神?”
男人说着,将脸上的半块面具拿下,露出因被火焰灼烧而狰狞恐怖的半边面庞。
整个眼球因为没有眼睑的遮挡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像是一个小号的咸鸭蛋。
半边鼻子仅剩下一个不规则的黑幽孔洞,粘合在一起的肉皮将嘴拉出夸张的弧度,里面粉红色的牙龈以及颗颗牙齿清晰可见。
两颗完全不同的眼球同时升起难言的冷漠,如利刀般直勾勾看着女人。
女人也被他这揉杂在一起的面容所震惊,当看见与秦暮一般无二的眼神后,所有情绪都被仇恨所代替。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水官,我们去杀了他!”
男人缓缓的将面具带好,口中发出低笑。
笑声随着身体的颤抖越来越大,到最后竟然癫狂到将自己为女人细心整理好的伤口全部撕裂。
痛色首次出现在女人眼中,望着愈发狂躁的男人,心中升起一丝恐惧。
咔吧。
冷不丁的一声脆响过后,女人瞳孔缓缓扩散,到死她都没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记忆的最后是第一次见到男人的场景——才换完传承的男人周遭尽是磅礴水汽,将他的面容印地模糊不堪。
“这个世界需要翻新,旅祸需要彻头彻尾的改变,跟着我,让我们一同迎接新世界的到来!”
男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丝毫没有任何悔意,口中喃喃自语,仔细听去竟然是一个耳熟能详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