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濂听了这话熄灭的怒火又被挑起来,指着沈瑶的鼻子骂道:“你这丫头,仗着我和你娘宠你就胡闹是不是?”
沈瑶低眉顺眼,服软了一些,开始控诉:“还不是爹非要给我说亲,我不喜欢万严康您又不是不知道,还非要把我们撮合在一起。”
沈濂说:“你知道什么?我和你娘也是为了你好,这门亲事可是多少人碰都碰不着的,刚好万家大公子喜欢你,你还挑三拣四,惦记你这些儿女情长。”
他虽是个正二品的官,但朝中形势瞬息万变,指不定哪一天就丢了这个官职。
万家就不一样了,在京城也是名门望族不说,万严康的亲姐姐更是贵妃。有了这些地位权势的支撑沈瑶才能继续过上现在的生活,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自己才不会落了委屈。
况且万严康也是一表人才,虽然没有什么文采但会舞枪弄棒啊,看着也是个会疼人的,从小对自己女儿就好,没什么可挑的。
想到这些沈濂打定主意不能再纵容沈瑶,说什么今天都要把她带回去,再选个良辰吉日和万家结亲。
“我不喜欢他,爹您要是为了我好就不要再提这门亲事,不然跑了这一次我还会跑第二次。”沈瑶赌气的坐到床边。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万严康尽管与她青梅竹马又处处对她唯命是从,可要她与他生活一辈子她就打心底里抗拒,万严康压根就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沈濂作为一个正二品的官员,再官场上雷厉风行,处事果断,可在家务事上就是个楞头亲,特别是在女儿沈瑶身上。
这丫头被他宠惯了才这么无法无天,现在居然学会离家出走了,今天说什么也要带她回去。
不过在回去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处理,磨嘴皮子的事放一边。
阿风在来信里说到阿瑶被掳劫一事,不知处理的怎么样了。
他起身,对沈瑶说:“我们暂时不谈回去的事,爹要去见见安阳县的县令,你好好在房间里呆着。”
沈瑶知道爹这是替她处理龚寅的事去了,所以也没有阻拦,她正愁怎么报不了仇,爹来了正好,总算解决了她另一件烦心事。
沈濂出去后特意叮嘱素香和阿风照顾好沈瑶,也是怕沈瑶再次逃跑。
随后去了正厅见柳令芙。
吏部侍郎来安阳县的消息已经传遍衙门,柳令芙早已经在正厅等着。
沈濂一到正厅就坐在堂首,面上一丝不苟,威严逼人。
“下官刘伶甫拜见沈大人。”柳令芙站在沈濂面前,朝他行了个礼。
“你就是刘伶甫?”沈濂上下打量后说道,“在京城时听过你的名字,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
他出任安阳县县令的文书就是他批的,在文书上面只是一个名字,对此外并没有什么印象,又因为人是乾礼正推荐的,所以他多看了两眼。
今日一看此人年纪轻轻又眉清目秀,竟然能够把赫赫有名的盗圣给缉拿归案想来还是有些本事在身。
在朝堂上举官的事也是屡见不鲜,只要不是太过分沈濂也是睁有一只眼闭一只眼,对此也只是发表一些感慨,顺便和刘伶甫拉近一些关系。
柳令芙心知这是托了乾礼正的关系才让尚书大人对他有点印象,便谦逊回道:“大人谬赞了。敢问大人来安阳县可是为了沈小姐?”
沈濂紧绷的脸有一丝松懈,“的确,阿瑶离家出走多日,我和她娘担心的很,幸好阿瑶身边的人及时通知,才特意赶来接她回去。”
似是唠家常的话说完,沈濂话锋一转才将自己真正来的意图说出来,“但在我们回去之前,刘大人恐怕还得先给我一个交代,欺负我女儿的人现在何处?刘大人又是怎么判的?”
“不瞒大人,欺负沈小姐的人现在就关押在衙门里。 ”柳令芙无奈的摆摆头,脸上是对自己能力不足的一种无可奈何,“但是过不了半月下关只能放人。”
说罢把刑部的公文递交给沈濂。
沈濂看后脸上只能用山雨欲来来形容,重重的将公文拍在桌上。
“下官虽有判决,但最终如何处置还是得刑部批准。”
沈濂冷笑,“好好好!我倒要看看刑部是怎么判这件案子的。刘大人借你书房的文房四宝一用。”
柳令芙站在书房门外,猜测沈濂现在应该正在写信给刑部。
吏部是六部之首,得罪了沈濂龚冯春无论找到谁,给多少银子都别想捞龚寅出来。
那么惩治龚寅的任务应该也要完成了,不知道这次系统又会给她什么奖励。
柳令芙心情大好,这个任务结束总算可以轻松一阵子了。
房门开了,沈濂的管家老纪向柳令芙颔首后匆匆离开。
过后沈濂也从房门里出来,柳令芙说道:“大人,下官已经备好房间和饭菜,现在请去前厅用饭吧。”
沈濂直接拒绝,“刘大人不必费心,沈某不是为公事而来,那些官场上的虚礼就免了吧。”
他向来不喜欢这些官场那些假客套,况且现在他得去守着沈瑶,免得她又跑的无影无踪。
柳令芙没有强留,沈濂为官正派自己太殷勤反而会适得其反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现在的她太需要靠沈濂了的力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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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詹某仁这个内应,沈濂来安阳县这股风很快就吹到龚家去。
江氏急的不行,不停的催着龚冯春:“老爷,你可得想想办法把寅儿给弄回来啊!你又不让我去牢里看望寅儿,我已经有多久没见到他了,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了?你是不是想看着你们龚家绝后啊?”
一想到寅儿受的苦江氏就泣涕涟涟,心道也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她的寅儿接连遭受牢狱之灾。
龚冯春哪会料到吏部尚书会突然来。花了大把的银子才让上面的人松口罢了寅儿的罪,这怎么又突然闹到尚书大人那里去?
为了寅儿这档子事儿他连铺子都没功夫管,每天东奔西赶不留余力,不就是为了留下这龚家唯一的血脉吗?
偏偏江氏气急说出的话也难听让龚冯春没了脸面,他涨红着一张脸,对着江氏就是一顿责骂:“还不是怪你慈母多败儿,我每日出门照看铺子,平时都是你在教导寅儿,你看看他现在像个什么样子,连尚书大人的女儿都敢下手!”
江氏也没了往日端庄贤良的模样,哭声中夹杂着嘶吼:“这时候你来数落我,怪我没教好寅儿,龚冯春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要不是我操持着这个家你能有心力顾着生意吗?”
“男主外女主内,教导儿子操持家事不应是你该做的吗?难道还要我来管这后院之事吗?”
江氏不甘落后,回怼着,一旁的詹某仁看的心焦,这时候这两位怎么还吵起来了呢?
“我说龚老爷,江夫人,咱们现在还是想想令公子的事儿吧,至于两位的家务事以后再讨论也不迟。”
他的话总算把跑偏的两人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