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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当头一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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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在斯内普教授的带领下,纳西索斯走上了那条巨石兽镇守的旋转楼梯。

“甘草魔杖。”斯内普说。

巨石兽往两边跳开。两人顺着楼梯一路上往上走,在尽头的栎木门前停了下来。门上有一个狮身鹰首的门环。

斯内普敲了敲门,门开了,露出后面宽敞的房间。纳西索斯惊讶地发现屋子里有一只羽毛皱皱巴巴的凤凰,在此之前他只从母亲阿加莎给他的科普书里见过这种神奇的鸟,而邓布利多校长正坐在一张巨大的桌子后面,墙上的肖像画们正看着他们窃窃私语。

“谢谢,西弗勒斯!你把他带来了。”邓布利多说。

斯内普没搭理他,转身就走,还顺手带上了校长室的门。邓布利多倒也不恼,只是乐呵呵地把头转向纳西索斯。

“过来这儿,孩子,来这儿坐。我想我们能够愉快地分享一会儿我的收藏。”

他随手从抽屉里掏出一大把糖来,这一把几乎涵盖了蜂蜜公爵店内的所有款式。巧克力蛙与蟑螂堆们在桌子上迫不及待地运动起来,邓布利多抓住一只蟑螂堆,往嘴里塞,那只活灵活现的蟑螂在被咬碎之前还挣扎着蹬了蹬腿。“嘎吱嘎吱”的声音从他嘴里传出来。

纳西索斯皱紧了眉头。

“要不要来一只?”邓布利多邀请道。

“嗯……如果您确定它不是真正的蟑螂。”纳西索斯知道这东西尝起来是外壳很脆的夹心糖,他的父亲尼克·怀特给他买过蜂蜜公爵所有款式的糖,并且隔三岔五会根据他的反馈回购一些——蟑螂堆在他的“绝对不要带回家”清单里,同样在里面的还有比比多味豆,纳西索斯在吃到一颗头发味(说真的这到底是什么怪味儿啊)的之后,毅然决然地把那盒玩意儿扔进了垃圾桶。

看着纳西索斯捏着蟑螂堆,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邓布利多哈哈笑了起来。

“当然,当然。很多人都不怎么喜欢这种糖。不用勉强自己。”

他朝纳西索斯伸出手,纳西索斯抱着解脱的心情将那只蟑螂堆放到了邓布利多手中,同时接过了他递过来的毛毛牙薄荷糖。

“你还记得我们谈话的目的吗?”邓布利多问。

纳西索斯点点头。

“魔杖。”他说。

“哦!对,是魔杖。”邓布利多恍然大悟般说道。这一举动让纳西索斯觉得他的记忆力可能不是很好。

“那根魔杖确实很重要,不过除去这些,我也要——处于私人目的——问你一些小问题。”

他盯着纳西索斯的眼睛看,湛蓝湛蓝的眼睛吸引了纳西索斯的目光。

这双眼睛的颜色和我自己的很像,他想。

“怀特先生,如果你关心的人,例如父母、朋友遇到危险,你会怎么做呢?”

纳西索斯刚想思考这个问题,就被墙上的画像打断了。

“你说什么?怀特?他姓怀特?”

“闭嘴,菲尼亚斯!”一个男巫的声音大喊着,冲到那个一开始出声打断纳西索斯思考的画像里,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纳西索斯强迫自己不要去看那边,但这很难,画像里实在打得很激烈。他发现邓布利多校长苦恼地挤了挤右边眉毛。

纳西索斯尽力让自己的思维回到正轨上。

“我想,大概是,帮助那个人一起解决危险吧。”他看着邓布利多的眼睛,不确定地说。

邓布利多眨眨眼,点了点头。

“很好,现在让我们说回魔杖。”

他的脸变得严肃起来。

“如果。”他说,“如果你的魔杖因为哈利以外的蛇佬腔发出警报,那代表他极度危险,你需要像你能找到的任何一名强大的巫师求助,向他们举报那名可疑的巫师。”

“我不明白,教授。”纳西索斯说,“为什么蛇佬腔就代表着可疑呢?”

邓布利多严肃的面容松弛下来,朝他露出一个轻松些的笑容。

“哦,你知道蛇佬腔是很难得的天赋,是不是?我恰好认识一个很危险的逃犯——”

“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纳西索斯局促不安地问。

“是的,从阿兹卡班出来。”邓布利多愣了一下,随后欣然补充了这个设定,“他就是一名蛇佬腔,现在还没抓捕归案呢。”

邓布利多朝纳西索斯挤挤眼睛。

纳西索斯有点被吓到了。回寝室的路上,他攥紧魔杖,一边走一边时不时往后看,总觉得有东西在跟着他。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因为皮皮鬼很快用他尖声尖气的大笑和他的白色小粉笔头敲中了纳西索斯的后脑勺,打破了霍格沃茨走廊的寂静和纳西索斯脑中的霍格沃茨学院怪谈,以至于纳西索斯的精神很快又振奋起来。

第二天一早,他和哈利互道早安,开启了新一天的霍格沃茨探索之旅。

赶在上课之前赶到教室是一件难事。

这主要是因为霍格沃茨那有着令人惊叹的多种变化的楼梯,还有一大群随时可能从墙上穿过来吓人一大跳的幽灵——这倒并不一定是坏事,如果碰到不是皮皮鬼,其他幽灵还是很乐意帮迷路的小巫师们指路的,即使是外表吓人的血人巴罗也不例外。

相对于并不是很好适应的路途而言,霍格沃茨的课程本身对于新生们来说并没有很大的压力。

诚然,魔法很难,但不管是麻瓜家庭出身的小巫师,还是巫师家庭出身的小巫师,大家在非理论的部分站在同一起点线上。所有人都刚刚拿到魔杖不久,在变形术与魔咒课上的表现都大差不差,而其他需要更充足的理论知识的课程也一般不会向这些刚入学的小家伙们要求太多。

当然,可怜的哈利·波特并不在一般的范围内。他在那节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共同的魔药课上深深体会到了学渣面对听都没听说过的题目的绝望,而之后赫敏与纳西索斯精确的回答更是令他羞愧异常。

幸好斯内普教授并没有扣分。不过,哈利觉得如果他不是在斯莱特林的话,斯内普一定会很愉快地在一堂课上扣掉他二十多分。

“明明大家都说他偏向自己学院的。”哈利忿忿不平道,“为什么到我这儿变了?”

“很明显,他只是看不惯你——而且也并不想扣斯莱特林的分。”纳西索斯如实说。

这话并没有让哈利感到安慰,反而心里更堵了。

与表现平平的哈利相比,纳西索斯几乎在所有课堂上都表现优秀。麦格教授说他是全年级第一个把火柴变成针的人,并且“非常完美地区分出了尖与钝的两端”;教授魔咒的弗立维教授说他从未见过威力如此巨大的飘浮咒,尽管哈利实在没看出来让羽毛窜到天花板上的威力大在哪里;在纳西索斯问过几次问题后,斯普劳特教授微笑着说他提出了很多与草药有关的“新奇又有实用性”的理论……

不过,这位完美学生似乎在黑魔法防御课上并不怎么受欢迎。

哈利颇有些同病相怜地发现,纳西索斯之于奇洛教授,正如同他之于斯内普。

在奇洛教授走进教室后,纳西索斯的魔杖又开始作妖了。它开始小幅度震动,发出细微的嗡嗡声。

纳西索斯与哈利拼命地想把它按住,只可惜,奇洛教授已经注意到了他这边的动静。

他朝纳西索斯与哈利走过来。纳西索斯闻到他身上浓重的大蒜味,拼命按捺住自己捂鼻子的冲动。

“怀,怀,怀特先生。你手里,什什么在响?”奇洛问。

“我的魔杖,先生。”纳西索斯回答道,脸色因紧张过度而变得苍白,后颈冒出了冷汗。

奇洛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了他与哈利一番,看着两个人露出十分无辜的眼神盯着他看,最终还是点点头,转身朝讲台走回去。

就在这时,魔杖从纳西索斯手中脱出,狠狠砸在奇洛教授的后脑勺上。

大家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一旁的哈利绝望地捂住了眼睛。

“斯莱特林扣十分!”奇洛气愤地喊。愤怒的力量似乎短暂地治好了他的口吃。

整堂课上,奇洛教授都只是照本宣科地教着课本上的东西。他结结巴巴的说话声与身上传来的浓郁的大蒜味几乎令这堂课成为了灾难。

他时不时便会朝纳西索斯与哈利扫上几眼,用几乎称得上是怨毒的眼光盯着纳西索斯手中的魔杖看。

下课后,纳西索斯几乎称得上是慌乱地带着哈利逃离了黑魔法防御术教室,并且迅速找到了他觉得可依靠的强大巫师——魔药课教授斯内普。

但斯内普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我知道”,并且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盯着哈利看了看,就把他们打发走了。

事后哈利还嘲笑他居然觉得斯内普可靠。

在上第一节课之前,纳西索斯与哈利最期待的就是黑魔法防御术课,但在入学一周之后,他们就开始争吵起最烂的课究竟是黑魔法防御术还是魔药学了。

幸好那天海格给哈利传信,叫他晚上去海格的小屋喝茶,聊聊这一周里他在学校的生活。这一插曲令他们暂时放下了争论,应邀前往了那里。

下午三点左右,纳西索斯与哈利一起站到了这座离禁林不远的小屋门口。哈利敲响了门。

“往后退,牙牙,往后——哦,这倒是挺难得,为什么今天你不去扑客人?”

他们听到屋子里传来海格的声音。

随后他给两人开了门。

纳西索斯走进屋子里,看到里面有个奇怪的黑色东西,正使劲地想把自己挤到床底下。

“哦牙牙!坏小子!”

海格注意到他的视线,赶忙过去把那东西拽出来。

纳西索斯这才发现,那是一只体型很是庞大的黑狗。它不情不愿地被海格拽住尾巴拖了出来,之后又自己跑到了墙角上缩成一团。

“真奇怪。他平时可不是这样。”海格嘟囔道,转头把注意力集中在两个小访客身上。

随后,他捂住脸,开始□□。

“哦,梅林的胡子……虽然我猜到会有这么一天。一条小蛇!你带了你的小蛇朋友来!”他说。

纳西索斯与哈利对视一眼。哈利拼命给他使眼色,叫他接下来尽可能不要说话。

“海格,我也是,嗯,‘一条小蛇’。”哈利说。

“哦,当然,当然,分到斯莱特林并不代表你们就一定是,那种,满脑子纯血至上的小坏种……”

海格回复道,同时一只手提起冒着蒸汽的水壶,把开水倒进大茶壶里,另一只手把岩皮饼放进餐盘。

接下来的时间里,纳西索斯尽量保持着沉默,以防止他因为刚进门听到的那句话而对哈利的大块头朋友出言不逊,导致哈利跟他一起被赶出去。他一边听哈利讲他这一周来的学校生活,一边静静地坐在那里啃着岩皮饼——这个东西实在是有够坚硬,纳西索斯觉得自己像是在啃真正的岩石。

中途也发生了一些小插曲,哈利与海格讨论起了剪报上的古灵阁非法闯入事件,不过海格显然并不想聊这个话题。

那只叫牙牙的大黑狗也慢慢不再发抖,朝桌子这边挪过来,最后在哈利身边停住,一边死死盯住纳西索斯,一边把头搭在哈利的膝盖上,享受着哈利的抚摸。

“他看起来被你吓坏了。你是不是那种……那种特别不招动物喜欢的体质?”哈利问道。

“我不知道,我没养过动物。不过如果这是真的,那就太糟糕了。我很喜欢神奇动物。”纳西索斯回答道。

听到他们提到神奇动物,海格说话的声音猛地变大了。

他兴奋地与纳西索斯和哈利谈论起了一些很危险的动物,它们大多名列在魔法部的XXXXX分类级别中,哈利听得寒毛直竖,纳西索斯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离开时,两个人口袋中装满了岩皮饼。刚走出小屋没多远,纳西索斯就想把自己的那些也塞进哈利的口袋里,被他一脸凝重地拒绝了。

“我咬不动。”

“我也是。”

两人面面相觑。

“你觉得把它喂给布雷斯和德拉科怎么样?”纳西索斯说。

这句话好像戳中了哈利的笑点。他开始止不住地笑起来。

“算了吧,我想那些小少爷们可能会消化不良。”哈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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