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因为玄鹤厽的事情，步承泽已经是十分不耐烦，可这跳舞的事情还是没有完。
眉头一皱，也不能不给羽桓国面子，还是一挥手道：“羽桓王请。”
“是。”玄赫异朝宫外大声道：“牧灵。”
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走了上来，朝步承泽款款行礼：“民女牧灵，拜见陛下，皇后。”
步承泽点点头，算是回应了。
随后玄赫异吩咐道：“牧灵，平原皇帝待我们以盛情，你也来展示一支舞蹈，报答皇帝陛下吧。”
“是，大王。”牧灵得令，玉手一扬，柳腰款款摆动，在朝堂上大跳起来。
叶灵歌随便看了一眼，却顿时呆住。
这分明是叶灵音独创的灵音舞。
在全京城，就属叶灵音跳的最好了，灵音舞当时在京城里颇有些名气的，叶府没败落之前，叶灵音经常在叶府里练习，炫耀她的舞艺，叶灵歌见过几次，对这舞蹈十分熟悉。
而且细细一看，叶灵歌愈发震惊的发现，此女牧灵，无论是身高胖瘦，还是身材都和叶灵音极为相似，只是戴着面纱看不清脸蛋。
真的好像叶灵音，难道真的是她。
可是叶灵音明明在流放途中已经死掉了啊。
叶灵歌震惊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时，步承泽也看出了不对劲，这舞蹈他好生熟悉，虽然他不曾留恋花街柳巷，但当沐王时，参加一些宴会经常也看歌舞的，叶灵音身为京城第一千金，经常在盛会上献舞，他也看过几次。
眼前这位牧灵姑娘跳的舞蹈，正是叶灵音最擅长的灵音舞。
不仅如此，这位牧灵姑娘的身形和叶灵音很像啊，因为和叶灵歌的关系，多少对叶灵音也是非常熟悉的，他从牧灵身上看见了叶灵音的影子。
当时叶灵音流放途中暴毙的消息他是知道的，魁冼地方的官吏总不敢作假的吧。
步承泽疑心大起，不由看向叶灵歌。
两人对视一眼，交换了彼此的震惊。
莫非叶灵音没死不成。
“灵音舞。”群臣里，容萧炫看着牧灵的舞蹈，面色一变。
反应过来，心里不屑一顾道：“东施效颦，灵音舞是灵音的擅长，只有她才能跳出灵音舞的神韵，一个异族人也来跳灵音舞？不自量力。”
当初可就是因为叶灵音的一曲灵音舞，容萧炫才是心动了。
没有人比容萧炫更熟悉灵音舞了，虽然眼前的牧灵姑娘跳的非常好，但容萧炫就是看不过去，这舞蹈让他思念叶灵音了。
叶云生造反失败被杀后，叶家全部被牵连进去，他求过父亲，想保住叶灵音，但造反大罪，谁敢冒头为叶家说话，更别说，容家自身都难保。
容萧炫只能眼睁睁看着叶灵音被流放，最后叶灵音惨死途中的消息传来，容萧炫眼圈红了。
干了一杯酒，鄙夷的看了一眼跳舞的牧灵，触景生情，心里泛起浓浓的悲哀，再也呆不下去了，拿了一壶酒起身离开，边走边喝。
“炫儿，你去哪儿？”容丞相想拦都来不及。
一舞毕，牧灵朝步承泽和群臣躬身行礼。
“好。”朝堂上响起一片喝彩声。
“跳的真好啊，羽桓王，没想到你们羽桓国的姑娘也会跳我们平原舞，而且还跳的这么好，真是难得一见。”右相盛赞道。
“对，这舞蹈跳出了我们平原含蓄又开放的神韵，牧灵姑娘了不得呀。”群臣纷纷附和道。
玄赫异抚掌大笑，拱手道：“我们羽桓和平原和睦相处，和平往来已久，除了货物互换，文化方面也多互相学习，牧灵姑娘的舞艺，足够说明了我们羽桓和平原的友好，已经达到了融会贯通的地步了。”
“有道理。”
在座的文武百官，但凡见过灵音舞的，都觉得这位牧灵姑娘比叶灵音跳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完全超越了叶灵音，因此引发了一片赞叹。
但百官中看了灵音舞，也颇有一些官僚触景生情，想起了叶云生在世时叶家的显赫，再想起今日叶家的落寞破败，感慨万千。
“当时叶太傅在世时，叶家是何等的荣光，说是当朝第一红人也不为过，可惜他一时糊涂，葬送了叶家的前程，自己也身首异处，真是可惜可惜了。”御史大夫低声叹道。
“可不是，一叶障目，却不知当今皇上才是天命所归，他若是不起兵造反，叶家怎会家破人亡，百年世家毁于一旦。”容丞相附和着，一阵后怕道。
当时他被叶云生说动，也站出来反对步承泽，但万幸他没有参与起兵造反，否则，他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步承泽胸怀宽广，饶了他一命。
后来游说了一番，才终于保住了官位。
叶云生真是傻，若不造反，女儿便是皇后了，即便是前太子一系的，步承泽再痛恨，也不至于赶尽杀绝啊，凭着皇后娘娘的身份，想攀龙附凤十分容易。
好好的国丈不当，偏偏要去寻死，现在好了，叶家家破人亡，连叶灵音都惨死在魁冼。
叶灵歌仔细观察牧灵，越看越觉得像叶灵音。
无巧不成书，叶灵歌不信天下有这么巧的事，她紧紧盯着牧灵细细观察。
忽然她眉头一皱，总觉得这位牧灵姑娘身体有些不对劲。
但具体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总之就是不正常。
叶灵歌看了牧灵几眼，鼓掌开口：“好，牧灵姑娘真是多才多艺，把我平原舞蹈的精髓都学了个通透，了不起。”
“小女陋艺，献丑了，能得皇后娘娘夸奖，深感荣幸，谢过皇后娘娘的赏识。”牧灵行礼道。
玄赫异喝美酒，笑而不语。
“好，有礼有节，有我平原人的气质。”叶灵歌笑了笑，倒了一杯酒，起身走了下去，径直来到了牧灵面前，递上酒，看着牧灵藏在面纱里的眼睛说着。
“牧灵姑娘千里迢迢来到平原，一路辛苦，又给我们带来一场赏心悦目的舞蹈，实在有心了，来，本宫亲自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