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开始,起初大家还是顾忌着苏见觅的身份,动作不敢太大,结果小姑娘一点情面也不留,动作利落,连进三球。
看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渐渐的,赛场上所谓身份之差,男女之别都渐渐抛掷脑后。
大家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赢得胜利!
萧检也暗道他低估了苏见觅的能力,也开始认真起来,一盏茶的时间,便把比分给追平了。
台下的观众连连喝彩,掌声雷动。
原来嘀咕苏见觅是花瓶无用的人,此刻也闭上了嘴巴。
萧星辞的队伍见苏见觅很有两把刷子,顿时气势高涨,有了团结力和执行力,双方的队伍一时间难分高下。
皇上看得津津有味,甚至还会因为差一点进球而抚掌遗憾。
苏琪看着场上激烈的角逐,手心里捏了一把汗。
已经有三次,苏见觅在马背上完成高难度动作,若是稍有不慎,毁容事小,骨折伤到身体事大,叫他心里这么过意得去。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双方队伍的比分一直没有变化。
随着时间的流逝,场上台下的人都有些疲劳。
场上的萧星潜惊讶于苏见觅的技艺,也暗自庆幸自己能和她一队,不然真的一点胜算都没有。
其实苏见觅以前哪里会打马球啊。
她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姑娘,还不是以为萧星潜喜欢,于是在与他成亲后,偷偷的学。
每一次从马背上跌倒,都撑着身体强忍伤痛爬起来。
幻想着有一天能在马球场上英姿飒爽的出现在他面前。
然而她没能等到这一天。
萧星潜上位后,苏见觅菜发现原来他并不喜爱马球,甚至觉得这是玩物丧志的运动,发现她学会打马球后,还训斥她一顿。
只不过,苏见觅那会儿事真喜欢上这项运动。
双方互不相让且都有些疲劳的时候,萧星潜眼疾手快的抓准对方的一个漏洞,反手将球传递给对面不远处的同队队员。
然而那个队员有些疲惫,反应也慢了半拍,马球被萧检给截胡了。
萧检一个反转,挥出去的球势如破竹,扬起一阵尘土。
似流星似飞箭,没有一个人能拦得住它。
比赛时间也快到了,如果这一球能进,苏见觅与皇上的打赌就输了。
眼看要成定局,许多人已经停下脚步,等着最后结果,只有苏见觅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松。
她夹紧马背,朝着球前进的方向追赶,为了更好更快的拦截,她直接一只脚吊在马背上,其余的整个身体都在外边。
砰——
精准且利落的击球!
萧检的一球被成功拦下来。
不仅被拦下来,还反方向的朝萧检球队的领地奔去。
然而苏见觅体力消耗得也快,刚才虽然成功拦下,但气势差了点,如果力气再大一点,扭转局面成赢家不是问题。
看来这场比赛要以平手而告终了。
这样的想法刚冒出头,忽然台下一片惊呼,连苏见觅都注意到了。
萧星潜追上马球,对着又是一击!
皇上拍手大笑,“好一个锦上添花!”
一球进门,苏见觅赌赢了!
萧检没有把输赢放在心上,他的目的只是酣畅淋漓的玩一场。
刚才他已然玩得尽兴,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苏见觅也是,二哥刚递过来一条手帕,她都开心得没看见。
直奔着皇上而去。
“姑父!我赢了!”
皇上喝了口茶,笑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苏见觅眼珠子转了转,“就怕我说出来后姑父反悔。”
皇上一听,严肃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觅儿就算是要一座城池,我也要忍痛割爱!”
皇后在一旁听了心头一紧,生怕苏见觅小姑娘不经事,提出什么过于难度的要求。
没想到苏见觅只是说:“觅儿没有什么想要的,觅儿只想要和各位皇子表哥永**平安安,顺心顺意,永远的兄妹,互相照拂。”
皇上听出来了,整句话的重点在于“永远的兄妹”
不止是他,在场听到苏见觅要求的人,都能听出弦外之音。
看来苏家这一辈的女子,怕是要打破常规了。
皇上面色怔了一瞬,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这是什么要求,就算觅儿绝口不提,我也相信各位皇子也会对觅儿照拂有加,说得好像你哪位皇子表哥欺负你似的。”
苏见觅垮下一张脸,鼓起嘴巴说:“才不是呢!皇子表哥再好,以后只会对皇子妃更好,我是有道德底线的人,总不能在皇子表哥成亲之后,还去骚扰他们吧。”
皇上又说:“那你就当那个皇子妃不行吗?”
此话一出,别说皇后,在场所有的人都屏着一口气,目光不约而同投向苏见觅。
萧检也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平康侯唯一嫡出的女儿,总归是要嫁给皇室的,不然嫁给谁都将会成为心腹大患。
眼前这个丫头,似乎对她自己未来的命运不太满意啊!
苏见觅深呼吸几口,眼光盈盈的看着皇上,“姑父,我当了皇子妃,就不是妹妹了。”
皇上再继续装聋作哑也没有办法,谁叫他刚才还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呢?
现在真想把话收回。
无奈之下,只好摆摆手说:“行行行,听你的,我们觅儿永远和表哥是相亲相爱的兄妹。”
终于等到这一句话,苏见觅兴奋得跳起来。
苏启一边给她擦汗,一边按住她的肩膀,在人少的地方小声说:“你现在是如愿了,以后不用担心嫁给哪位皇子了,倒是父亲今晚要掉一大把头发咯。”
苏见觅笑容明眸善睐,“有什么好掉头发的,不用担心把女儿送到哪位皇子去勾心斗角,不是好事吗?”
苏启悠长地叹了声,“某种意义来说是好事,可换个角度,就不是好事了。”
苏见觅当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我知道,皇室不要的东西,别人家也不敢要,我以后寻亲是难咯。”
她顿了顿,又说:“反正我也不想尽早嫁人,天高地大,上高水远,我还没看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