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昨天晚上做梦抓贼来着,所以……”叱咤这么多年的常清婉,难得的结巴起来,“你也是,没事干嘛往我这边凑?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是你自己过来的。”叶云霆神色淡淡的瞥了眼分界线,常清婉这才看到,那家伙确实是完完整整老老实实的躺在分界线这头来着。
如此说来,确实是自己……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在心里碎碎念了几遍后,常清婉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般,瞬间翻滚着回到自己的床位,又若无其事的起身叠被,彻底当身边躺着的人不存在。
不过叶云霆这种人,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打击她的大好机会?
“你若是觉得深闺寂寞想求个安慰,自可以与本王说,何必搞昨晚这么一出?”养尊处优的王爷难得亲自穿衣裳,更为难得的露出了放肆的笑。
常清婉脸色瞬间蹿红,咬牙切齿的瞪他:“你若再多一句嘴,就别指望我继续给你治病!”
明目张胆的威胁叶云霆这种权势滔天王爷,她也怂的很,丢下这句话就窜出去了,一直到离开常府的时刻,才敢露面。
“……王爷恕罪,昨儿个晚上确然是家中有事,眼下内子和悦然都无暇出门,所以只能由老夫相送。”常培德端着架子姗姗来迟,直看到景阳王府的车架,才说了今日只自己出现的原因。
算是为他轻慢皇子寻了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叶云霆对朝中局势心知肚明,倒是没什么脾气:“不知妻妹伤重否?若是需要,景阳王府亦可为妻妹寻天下良医。”
“多谢王爷厚爱!那老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常培德倒是不客气,直接应承下了。
晓得他是站在太子那边的,常清婉偏生不想好好维持这场面功夫,翻了个白眼,言语间尽是轻蔑:“昨儿个悦然闹出那么大动静,怎的太子殿下不一大早就将他连夜寻的大夫都送过来?”
常培德被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晌才道:“太子殿下什么身份,平素公务缠身,怎可能事事周到?”
“啧啧,确实,太子殿下怎可能事无巨细的看顾着区区一个常家?偏生您和与常悦然母女上赶着巴结,只盼着自己女儿将来能做个太子妃,却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说完,她狠狠啐了口唾沫,只觉得解气的很。
常培德碍于景阳王爷的面子,不敢当下发火,只能生生忍了这口气,半晌没缓过来。
趁他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常清婉拉着叶云霆上了马车,走之前还不忘最后噎他一句:“就凭常悦然容貌,哪怕是寻常的纨绔子弟都看不上,更何况是心有成府的太子?你们这就是骆驼踢飞脚——还耍笨彩呢!”
“你……常清婉你……”
马车走得快,常清婉有些莞惜,看不到老头子的脸色了,只听到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完这半句话。
彻底走远后,她才静下心来回忆起这两日的所见所闻,算是彻底看清了原主的处境。
不习惯在夹缝中生存,靠仰人鼻息生活的常清婉,瞧着马车外远去的风景,一个大计划在心中酝酿,呼之欲出。
“在想什么?”叶云霆坐在一旁看了半天了,看着那女人脸上的笑容越发怪异,终究忍不住问出口。
常清婉回过神来,瞥他一眼,冷笑:“孙怡然和常悦然这些年都想踩着我攀高枝,做的大大小小坑害我、为难我的事数不胜数。如今我既出了门嫁了人,又怎能不送她们点大礼?”
瞧她那仿佛要吃人的模样,男人眼中浮现出些许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欣赏:“看来,常家人要倒霉了。”
不止常家人。
常清婉在心里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