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琦故意提高声音对那人吼道,他明面上是提醒那人实则是故意说给傅瑾年他们听的。
傅瑾年自然看得出他心思,表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红眸微眯道,“屋里面的尸身,最好不要随意乱动,否则的话……”她话到一半徒然停下,眯眼看向张琦,张琦看着她那双血红色的眼眸顿时心生起一抹俱意。
就在这时,夜陵宵徒然唤道,“哎呦,傅公子,您,您怎么在这儿,您可让我一顿好找啊!”
夜陵宵的出现将刚才尴尬的气氛顿时打消,他立马对傅瑾年道,“傅公子,我们不是要去京都进宫面圣,这个案子您可别掺合,还是交给人家庆安县处理吧!”
听到“进宫面圣”四个字,张琦的眼神立马有了半分敬意,他立马对傅瑾年道,“这位是?”
傅瑾年瞥了夜陵宵一眼,然后回道,“没什么,他是我的仆人,别理他。”
“仆人!”夜陵宵惊讶地看向傅瑾年,他啥时候成了他仆人。
他欲要开口解释,张琦立马对傅瑾年谄媚道,“原来傅公子是要进京去面圣的,那刚才还真的是多有得罪,还望公子见谅!”
“无碍,本公子刚才已经勘查过尸身了,此案有些悬乎,还有一些不解之处还没弄清,所以才不准你们进入移动尸身,而且……”她话到一半又停了下来,张琦闻声蹙紧了眉头。
“公子可是发现了什么问题?”张琦也是个聪明人,一眼看出眼前的这个傅神医一定是个真学实才的人物,否则也不会被皇帝召见。
“在下刚才在尸身的胃里发现有剧毒之物,初步断定死者生前服用了某种剧毒后,毒发身亡后才会遭人将其四肢头颅砍掉,只是在下不明白,凶手为何要将死者的头颅和四肢砍掉?这还得有待勘查!”傅瑾年摇着折扇徐徐道来。
“那死者所中何毒,公子可知?”张琦追问。
傅瑾年也不隐瞒,直接回道,“水银!”
“水,水银!”张琦惊呼出声道,随即,脑子灵光一现道,“怪不得公子不让我们动尸身,这水银之毒甚是可怕,刚才若不是您拦着,或许他们三个已经全都中了水银之毒。”
“不过,这尸身放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不知公子可有啥法将其挪开?”张琦询问。
傅瑾年摇着折扇道,“先等仵作勘查完过后,再挪身体吧,不过,为了不让毒气散发掉,众人先把房间密封起来,带上面罩以免吸入毒气而引发中毒。”
“好,就按公子所说小的这就去办理。”张琦说完,立马转身离开。
张琦刚走,夜陵宵便对傅瑾年道,“喂,你……”傅瑾年没有理会夜陵宵,转身离开。
夜陵宵紧追着傅瑾年回到房间,他看向傅瑾年道,“喂,你不打算进京面圣了吗?”
“为何有此一问?”傅瑾年蹙眉回道。
“不然呢,你掺合此案作甚?你忘了,皇帝只给了你一日时间,你若是不去,李府上下可是要被砍脑袋的!”夜陵宵神色紧张地道。
“放心,此案我不会插手的,收拾下,我们出发吧!”说完,她便合上折扇先一步离开了房间。
夜陵宵一愣,“收拾?收拾什么?”随即一想,“这丫头还真当我是她仆人了!”
二人退房之后,离开了客栈,等他们离开,张琦带人又来到了客栈。
这次来的可不止他一人,还有庆安县的县令,几人刚进入客栈,可把客栈掌柜给惊呆了眼。
“草民,李李三参见大人,不知大人前来有失欢迎,还望大人恕罪!”
庆安县的县令名叫朱奎,朱奎根本没空搭理他,而是直接追问道,“傅公子人呢,快带本官去见她。”
“傅公子?”李三愣住,一旁的张琦立马提醒。
“就是今早给勘查尸身的那位红衣公子!”
“哦,您说那位公子啊,那位公子在您来之前半个时辰就已经退房离开了。”李三说完,朱奎的脸霎时变暗,立马回头看向张琦。
“都怪你,你若早点通知本官,本官哪会让傅公子离开,这倒好,这人走了,这案子谁破呀!”
张琦被骂的不敢言语,只得听他把话说完,才敢出言道,“那傅公子是要进京面圣的,他即使留在客栈,也未必会答应帮您侦破此案,再说,没了傅公子,有您在不也可以侦破么,您又何必劳心伤神地请他。”
“你懂什么!这傅公子既然可以侦破灭门案,那这案子对她来说那就是小菜一碟。何况,此案透着悬乎,不是那么容易侦破了的。”
“大人您的意思是,这案子没了傅公子您无法侦破!”张琦说道,朱奎的脸色更是难看无比。
就算他侦破不了,可被他这么当众揭穿,那也面子上无光,他冷冷地瞥了张琦一眼。
“谁说本官侦破不了,本官的意思是有他在侦破的几率容易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还不快给我把人追回来,快去!”朱奎说着,一脚踹向张琦,张琦只好连忙应声着离开。
出了客栈的张琦,回眸看了一眼客栈里头,不悦地啐了口,“呸,还不是自己无能侦破不了此案,才想着请人家傅公子前来,还死不承认!”
一旁的两个官差看向张琦,他们将他的话全都尽数耳里。
“张哥,那我们还要不要去追人了,人家都走了大半个时辰了,怕是再不快点,真的就追不上了。”其中一人开口说道。
“就你聪明,我难道就不知道吗?”张琦愤怒地道。
“那我们……”
“就算追到了,人家傅公子也未必会来,人家可是赶着进京面圣的,耽误了进京面圣可是要杀头的,依我看人家不会来的!”另一个人说道。
“听你的话,我们就不用追了呗,可不去的话,大人那里我们怎么圆啊?”
“这有何难,我们就说没追到!”张琦冷声回到。
“这可行吗?回去会不会受罚?”那两人有些担心,各自愁眉苦脸地看向张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