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师爷安排了一个家奴去护送傅瑾年,家仆提着灯笼走在前面,而傅瑾年则跟在他身后。
她脚步轻盈没有半点声响,家奴以为走在路上的只有他自己,多次回头瞧向傅瑾年,生怕她不小心走丢了。
漆黑的夜里,没有一点月光,就连星星都吝啬得躲了起来。
无尽的黑暗下,好在有家奴手中的灯笼,只不过,灯笼的光线不太好,昏黄的光线下倍感阴森。
光线把他二人的身影拉的很长,但不知怎的,突然地面多出了一抹影子,家奴惊出了一身汗,他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抬手揉了揉眼睛,再睁眼时发现地面上只有两个影子。
确定自己是看花了眼,他也就稍稍安下心来,突然,他的脚下像被什么人给抓住了似的,怎么也抬不起脚,他低眸向下瞧来,却见一只煞白的手抓住了他的腿。
他吓得惊叫一声,手里的灯笼也被他扔了,灯笼落地瞬间燃起了火。
火燃烧完毕,周围一切陷入了黑暗,家奴吓得冷汗淋漓。
虽然陷入黑暗,但傅瑾年依旧清晰可见家奴坐在地面,见他吓得蜷缩着身体,紧挨着墙壁。
“傅,傅公子,你你在哪儿?”他的声音带着无尽地恐慌。
“我在你一尺之外,你待在那里别动。“
“哦……“他颤颤巍巍回道。
忽然,一抹低低地笑声腾空响起,笑声可怖,透露着阴森和诡异。
家奴听到笑声吓得浑身抖如筛糠,忽而一抹白影从他面前划过,他凄厉一声尖叫当场便昏了过去。
听到家奴的叫声,傅瑾年眉头紧蹙,正要往家奴这边赶来,忽而,聆听到有东西正快速地朝她靠近,她猛然侧眸,抬手一挥,强劲的冲击力将白影挥散开来。
她冷眸瞧向悬于空中的白影,只见她睁着没有瞳仁的黑眸,张着血盆大口,冲她张牙舞爪。
傅瑾年见她长满锯齿的嘴巴,发狂般地朝着她嘶吼。
谁知,傅瑾年揪住家奴的肩膀,身子犹如一阵风刹时躲开,使她扑了个空。
漆黑的夜中,两道身影,一白一红的悬于半空。
白衣女子面目狰狞地死盯着傅瑾年手中的家奴,傅瑾年见她张着血盆大口,眼神直勾勾盯着她手上的家奴,立刻明白了什么。
“不管你是什么东西,趁今日本公子心情大好,再我没发火前,你最好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她嘴角轻勾起冷笑,右掌化作青色的利爪。
女子见傅瑾年抢走了她的猎物,不甘心地长着血红的嘴,一脸叫嚣地对着她龇牙咧嘴。
她仰天嘶吼,惹得傅瑾年心烦不已,这时,白衣女子刹时不见。
傅瑾年左右睨了一眼,一个抬眸,只见她张着锯齿獠牙从她头顶上方飞来。
傅瑾年眸色一冷,勾唇道,“不知好歹的东西!“她话音一摞,眨眼间她的身影就在白衣女子眼前消失。
白衣女子再次扑了个空,正当她回头,四处瞧来,一个手爪挥来正中她的面容。
只听“彭“一声巨响,白衣女子在强大力量的冲击下,重重倒在地面。
巨大的声响,震得李府地面都在颤抖。
刚从茅房里出来的李泉,被这抹声音怔住,他惊惧地看向声音来源处,那不是去往梨园的方向么?
一提起梨园,他便想起白天的时候他把傅瑾年安排在了那儿。
这么晚了,她在那儿干嘛?李泉暗自嘀咕了声,他也不敢过去瞧,就算敢去,他也走不动道了。
拉了整整一晚,他腿肚子都蹲软了,哪还有力气。
何况还是大妖怪的住处,借他几百个脑袋他也不会去。
正挪动着脚步往自己厢房走去,刹时,一抹白影从他眼前飞过,李泉当即勒住了步伐,他缓缓抬眸瞧来,只见一抹红色身影悬在他眼前。
他吓得惊呼一声,瘫坐在地,傅瑾年冷倪了他一眼,把手中的家奴扔给了他。
李泉吓得差点屎尿横飞,傅瑾年懒得理会于他,她紧蹙了下眉头朝着女妖消失的方向寻去。
白衣女妖被傅瑾年驱赶的无处可逃,无奈下,她顿步回头,看向傅瑾年,龇牙吼叫,手爪迅速朝她袭来,傅瑾年眸光微冷,利爪凌空一扫,女妖顿时倒地。
她白衣被划破,黑色的血液流出,跌落在屋檐上,扭头愤恨地瞪着傅瑾年。
“你我皆是妖,你已经将那人救下,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谁跟你是妖?”
女妖望着她,只见她全身散发着黑气,本来还俊美的面容此刻开始慢慢变得狰狞,一张布满尸纹的面容呈现在她眼前。
看着那张脸,女妖顿时惊呆,这哪是妖,分明是只尸王。
她惊恐地看向傅瑾年道,“小妖一时糊涂,竟不知尸王大人在此,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大人念在小妖是初来乍到的份上,求您绕小妖一命!”
傅瑾年见她挺识趣,竟在关键时刻向她道歉,可惜啊!“晚了,早先给你机会,你不逃,现在求饶,怎么可能!”
女妖惊恐万分,忙跪了下来,“尸王大人,小妖知错,小妖真不知大人再此修行,一时惊扰了您,是小妖的错,若大人绕小妖一命,小妖愿为大人做任何事情!”
“哦!此言当真?”傅瑾年眯眼询问。
“当真!”
“不让你害人,你可愿意?”傅瑾年挑眉冷问,妖女闻言一愣。
她若不害人,那她还怎么修行。
“如果靠害人来提高自身修为,那我更不能留你了。”傅瑾年话音刚落,手掌便抬起。
女妖乍见,忙不迭地点头答应,“大人,我我错了,我答应你,以后我绝不会再害人,求大人饶了我吧!”
“饶你可以,不过,你得把你的妖丹交给我,否则,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有天食言再跑出去害人。”她可没那么傻,不是随便一番话,就能打发得了的,自然是要她付出相应的代价才可行。
女妖听到她要自己的内丹,一时间愣住了眼。
“这,这……”
“怎么,不舍得了?”傅瑾年勾唇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