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留嫔位，还是为了给皇后的母族留几丝颜面，方便史官编写皇后被废的罪行。

“哈哈哈……”

白皇后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她爬起来，身子摇摇晃晃，眼中却释放出空前的诡异，“皇上，你真是英明啊！”

所有人面面相视，怀疑白皇后是不是受刺激过度，疯魔了。

“皇上，你就这么欣赏慕沧濯吗？”白皇后摇摇晃晃的走向嘉阳帝。

慕沧濯的心猛跳了一下，莫名慌张。

嘉阳帝对她早有嫌弃，此刻更是厌恶至极：“他是朕最优秀的儿子！”

“好！很好！那就这样吧！”白皇后留下一句古怪至极的话，转身走了。

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这不是她的风格！

连嘉阳帝也愣了愣，略带纳闷的看着白皇后的身影。

他一向嫌弃她，今日却从她的背影上看出几分年轻时的血性。

“皇上，既然皇后认罪，这事就这么过去吧！”许大人说，“就是委屈七殿下了。”

“无妨，国体要紧。”慕沧濯道。

嘉阳帝问：“老七，朕打算明日封你为王，你意下如何？”

慕沧濯故意面露喜色：“谢父皇恩典！”

嘉阳帝对他的反应很满意，就在这时，花将军来了。慕沧濯便示意大家退下，他要和花将军单独谈话。

谁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反正两个时辰后，花将军从紫宸殿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大好看。

慕沧濯去了观星楼，风清寒已经为他烹好热茶：“回来了？”

“明日封王。”慕沧濯淡淡的，全无喜悦之感。

“他还是很谨慎。”风清寒优雅的倒茶，“不过，这已经是进步了。倘若直接封你为太子，反而不妥。”

“太子都是用来废的。”慕沧濯冷笑，他端起茶抿了一口，说，“母后的态度让我觉得很不安，隐隐感觉有要事发生。”

“她做错太多事了。”风清寒摇摇头。偏宠长子，而怨恨次子，是白皇后做错的选择。

即使慕沧焱残了，她还有次子可以依靠。可她却偏听偏信，固执认为慕沧濯灾星。

“她进了冷宫，我和她再无牵制。”慕沧濯皱了皱眉，想起白皇后和狄国有勾结的事。

也许，这个把柄就是她不反抗的原因吧！

“皇上还有很多皇子，远在琼州的慕沧奇最近有些蠢蠢欲动。”风清寒道。

“他？”慕沧濯冷笑，“早些年就被母后和德贵妃联手送去琼州看大海的人，无惧。”

风清寒却道：“海的那边就是狄国。”

“说起狄国，我给你看个东西。”慕沧濯褪开衣服，露出背上的紫血藤。

这根藤今日又长大了许多。

风清寒看着那生于皮肉之种的紫血藤，眼中的平静被悲伤取代：“你想过将来吗？即使得到帝位，你也一生受制到紫血藤，永远无法摆脱。”

“想过。”慕沧濯苦笑，“若不是想活下来，怎会用得到它？”

“唉，那时候你站在鬼门关，一定很绝望吧！”风清寒轻轻拍拍他的肩。

“养藤换命，是我惟一活下来的办法。我不后悔。”慕沧濯穿好衣服，笑着安慰挚友，“至少我们还能一起喝酒。我也有了自己小家庭。”

风清寒沉默着，良久才问：“你和花寻影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