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飞机是在天上吗？”

“对。”

“那我是不是可以摸白云了？”

“你可以看到。”

“会不会有小鸟撞过来呀？”

“这种情况比较少。”

如果真撞进螺旋桨里了，这就是飞机事故了，曲芷桃自然不想让飞机撞到。

一路上, 廖维姝的问题多得好像十万个为什么。在大巴车上虽然人又多又挤, 可是有廖维姝在，时间过得很快。

下了大巴车，曲芷桃就在考虑自己买个车的事情。还有驾照，现在肯定和后世也不同, 她得去问问。

买了车以后，就算姝姝在市里上学, 她们也能每天从部队来回返, 毕竟从部队开车到她买的房子，也不过半小时的路程, 开快了会更快。

而且出门也会很方便, 就像来省城, 开车只用一小时就到了，坐大巴得两个多小时。

大巴车停的是汽车站, 距离飞机场还有挺远的距离。

因为改革开放, 省城发展的还是很不错的，短短几年, 就有很大的变化。

前几年曲芷桃过来，街上的出租车还很少见，但是现在她一出汽车站，就能看到外面停着不少的出租车。

她也不省钱, 拦了一辆去往机场的车，让曲芷桃有些意外的是，出租车司机是个女司机, 剪了一个利落的短发，穿着打扮也偏男生。

如果不是曲芷桃观察仔细，可能真的会以为她是个男司机。

不过对于能有勇气出来工作的人，曲芷桃都是敬佩的，所以就是发现了她也没说什么。

相反，因为是女司机，她会更放心。

机场建在市郊比较偏远的地方，从汽车站就是坐出租车过去，花费的时间也比较多。

路上不可能一句话都不说，是司机先开的口。

“您看出来了吧？”

曲芷桃愣了一下，明白她说的意思，犹豫着点了下头，“抱歉，我看人比较仔细。”

“没事。”

司机大方地一笑：“我本来也没隐瞒的打算，有很多乘客都看出了我是女的。能接到您这样不以有色眼光看我的，我很幸运。”

曲芷桃笑了笑说：“用自己的劳动挣钱，我觉得这很正常。而且，你有勇气打破世俗的眼光，说实话，我很佩服你这样的人。”

司机笑起来，笑容很灿烂也很纯粹：“能得您这一句话，我干司机值了。而且我也不怕您笑话，如果不是实在活不下去，一个女人，谁愿意抛头露面干这种活。别看我白天干得挺好，但是我一个女司机，比男司机遇到的危险可太多了。”

司机出来干活不止一年了，因为曲芷桃那些话，她将曲芷桃引为知己，将她干司机的心酸和她说了一遍。

怎么破釜沉舟拿出来家里所有钱租车子开始干，开始干的时候拉不到客她怎么一步步艰难地在街上拉人。

遇到不肯给钱的客人她怎么拼着被打讨回来钱，有一次她差点都被打死了，拼着一股劲才干到现在。

虽然这其中过程很心酸，但是司机说出来的时候一脸轻松，好像那些苦都不是苦，没有一点抱怨。

曲芷桃听着，更佩服她了。

说到最后，司机笑得一脸开朗说：“我现在最大的愿意就是存够钱能买一辆自己的车。”

曲芷桃肯定地说：“你能实现这个愿望。”

“借您吉言啦。”

廖维姝从大巴车下来，她的兴奋劲就用得差不多了，在出租车上，没多久就躺在曲芷桃怀里睡着了。

下了出租车，她还在迷糊：“妈妈，我们坐飞机了？”

“没有，妈妈现在带你去登机。”

曲芷桃过来先问去京市的机票，只有下午三点的票。

曲芷桃给她和廖维姝买了票，带她机场的肯德基里吃饭。

这还是廖维姝第一次进这种快餐店，她特别兴奋。

“妈妈，我想吃那个鸡腿。”

廖维姝指着肯德基里面贴着的图说，那个鸡腿拍得金黄酥脆，看着就很有食欲。

曲芷桃和她说：“那咱们买个儿童套餐好不好？”

“有鸡腿吗？”

“有。还有小玩具。”

廖维姝立马说要这个。

曲芷桃点了餐，等拿到餐她带着廖维姝在餐厅找个位置坐下。

廖维姝拿着小玩具玩了一会儿，曲芷桃敲敲桌子，她立马把玩具放下。

曲芷桃带着她洗了手，吃她喜欢的炸鸡腿时，比在家吃饭都香。好像小孩子都爱吃这些快餐产品。

肯德基是二十四小时营业，吃过饭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三个多小时，曲芷桃便带着廖维姝在店里玩了一会儿才离开。

带着女儿等飞机的时候，她教廖维姝背古诗，都是简单的唐诗，廖维姝背得很快。

曲芷桃教她两遍她基本上就能背下来了。

每次背完，曲芷桃就摸摸她的头。

“妈妈，什么时候可以坐飞机啊？”

“再等等。”

曲芷桃又教她一首诗。

廖维姝有气无力地背完：“妈妈，我想喝水。”

曲芷桃喂她水的时候，坐在不远处一个中年男人看着廖维姝笑着说：“这是你闺女吗？”

“对啊。”

“她真聪明，这些诗都是新学的吗？”

“嗯，刚刚教的。”

男人看着廖维姝的目光更惊讶了，对待她的聪明赞不绝口。

“我也有个儿子，和她差不多大，别说背诗了，数都说不清楚。小孩和小孩还是不同。”

曲芷桃谦虚又骄傲地笑了一下说：“其实我家闺女也就是比其他小朋友聪明一点，而且我在家和爱人也时不时教一下她，她记忆力锻炼出来了。”

男人来了兴趣，问了曲芷桃好些怎么教育孩子的问题。

总归坐着也是无聊，曲芷桃和他说了几句。

但是廖维姝听了一会儿不想听了，摇着曲芷桃胳膊说想上厕所。

曲芷桃对男人笑笑，带着她去上厕所。

走过去，她一本正经板着小脸和廖维姝说：“妈妈，爸爸说了，不能和陌生人说话。”

“好，我们回去换个位置。”

曲芷桃就背了一个包，带了两身里面换洗的衣服，其他什么都没带。

在京市的家里，都留着她们一家的衣服和生活用品，什么都不带过去也不怕没东西用。

从厕所回去时，曲芷桃换了个位置，离中年男人比较远。

之后等上飞机，也没再碰见过他。

从省城飞京市需要两个多小时，曲芷桃带着廖维姝上去。她从开始往飞机上上就一直好奇地四处看。

到了座位上，她更好奇了。

刚好她们的位置临窗，她跪在座椅上，趴在窗户上往下看。

“妈妈，下面人好小啊！”

“对啊，因为飞机高，咱们在飞机里也变高了。”

廖维姝对这个现象特别感兴趣，一直看着。

直到广播里空姐提醒起飞，曲芷桃把她抱下来坐正，系上安全带。

飞机起飞，廖维姝看着外面一点点升高的景色，一脸惊叹，下面的小人变得越来越小，最后看不见，飞机稳定升空。

廖维姝终于看到了白云，虽然很好看很想摸摸，但在飞机里，她也只能看看，窗户是不能打开的。

一开始廖维姝看着云特别兴奋。

后来风景都是云或者蓝蓝的天空，她就觉得没意思了，倒在曲芷桃腿上没多久便睡着了。

曲芷桃靠在桌子上也睡了一会儿。

飞机准时到京市机场，已经下午五点多了。

等出来机场，差不多六点，外面天已经蒙蒙有些黑，外面停着很多出租车。

曲芷桃拒绝他们的邀请，在人群中看到了廖仲邦和廖维奕，她拉着廖维姝快步走过去。

“二哥，维奕，你们等多久了？”

几人上车，廖仲邦说：“没多久。你和姝姝饿不饿？等出来机场，我停下车让维奕买点东西回来你和姝姝吃。”

“不用。”

曲芷桃拒绝：“我们先回家吧。我和姝姝从早上出发赶车，一直到现在才下飞机，我们很累，想回家休息一会儿再吃饭。”

虽然曲芷桃这样说，但路过一家卖生煎的店，廖仲邦还是让廖维奕买了回来。

到家里，自然是受到所有人的热情，廖维姝最受欢迎，一到家就被她两个哥哥带着去玩他们的新玩具。

平时这些玩具，可是被他们特别珍惜，不舍得给任何人玩的。

但是到廖维姝手里，就算她把玩具拆了，两人也只会夸她拆得好，在旁边还会帮着递拆东西的工具。

不过因为在路上度过了一天，曲芷桃和廖维姝都很累。

两人没在楼下待太久，吃过饭赶紧上去洗漱睡觉。

睡在温暖的被窝里，曲芷桃喟叹口气：“太舒服了。”

廖维姝挤进她怀里睡，曲芷桃抱着她，很快母女两个都陷入深眠。

翌日，曲芷桃一醒，抬头看一眼屋里的石英钟，已经八点多了。估计下面都吃完饭了。

已经起晚了，她也不急了，叫醒闺女起床穿衣服洗漱。

结果下去的时候，原本应该上班上学的一家人，除了两个学生，都在底下沙发上坐着呢。

“爸，妈，二哥，二嫂，你们今天不上班吗？”

许葛红冲廖维姝招招手，嘴里和曲芷桃说：“今天你不是要谈合同吗？我们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