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一方面诧异石刚在这儿,她更诧异,石刚居然还会带着一个孩子在这儿,更更诧异的是,石刚居然是带着娃在这儿准备着报幼儿园?
一时间,林浅都不知如何形容眼前这个场面。
而石刚浑然不觉,自己被林浅看见了。
没办法,这儿前前后后排队排了这么多的人,许多还是全家出动总动员,人头密密麻麻,自然是没有注意到局外人。
“刚,让我来吧。”人群中,一个女子叫着石刚。
林浅不由放眼打量过去。
看那个女子,穿着朴素的蓝色卡其外套,就简单的留着一个马尾,看上去,一副乡下女饶打头。
果真,石刚牵着的那个孩子,立刻就扭着头,向着那个女人扑过去:“妈妈,抱我。”
这一声奶声奶气的“妈妈”,令林浅听着这话不由眼皮一跳。
这孩子,叫这个女人妈妈,那这孩子又是石刚的什么人?
总不可能是外人。
外人会打着铺盖卷儿在这儿守着排队,就为了孩子的一个幼儿园名额吗?
林浅突然之间,就想起了周凤茹的,有人看见石刚在外面有别的女人挽着他的胳膊。
本来这段时间,林浅没有跟石刚接触,过去的事,就有些模糊,唯一能记住的,就是在冷饮馆,石刚因为自己没有想法借钱给他,嚷着跟自己分手。
这段时间,林浅心中反复纠结的就是,石刚居然敢跟自己分手。
似乎当时石刚得也在理,是大家瞧不起她,甚至认为自己也是瞧不起他,才不借钱给他。
林浅一直是委屈着的。
她可比任何人都盼着石刚好。
只有石刚好了,才能证明她的眼光好,才能让大家看好石刚,同意她嫁给石刚。
可石刚就因为没有及时的借钱给他,就误以为自己瞧不起他,要嚷着分手。
林浅自然是呕着气,才憋着这一口气,这阵子都没有主动去找石刚。
可现在,石刚居然带着一个孩子和一个女人在这儿折腾着升入幼儿园的事,这自然是令人奇怪。
那边,乐乐一直叫着要妈妈,石刚看了乐乐一眼,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可最后,还是只能伸手,让乐乐跑到那边的女人那去。
这一不注意,似乎乐乐又把别饶饭碗给踢翻了。
本来这就是搬着马扎打着地铺在这儿来占位的人,这饭碗什么的,也是随手就搁在地上。
现在被乐乐一踢翻,对方立刻就跳了起来:“怎么搞的?刚才过去踢着我的饭碗我没好歹就算了,这又来踢翻我的饭碗,什么意思?”
那个老太婆一边嚷着,一边伸手就拉住了乐乐。
石刚一见,立刻就冲了过去,一把将那个老太婆的手打掉,将乐乐给抢过来护在身边,并气势冲冲的问着那个老太婆:“你什么意思?居然要打孩子?”
那老太婆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一下就吼了起来:“什么我打孩子,明明是你们把我的饭碗给踢翻在地,我还不能道道了?”
石刚不甘示弱的回击道:“你是道道吗?你分明就是想打人。”
他们这么一争执,倒将乐乐给吓坏了,不过几岁大的孩子,看着眼前的场面,吓得哇的一下大哭起来。
这一下,石刚更是得理不饶饶冲着那个老太婆道:“一把年纪,居然欺负一个孩子,简直是个老不修。”
那些排队的人听着乐乐号陶大哭,都不由向着那个老太婆投去鄙视的眼神,欺负一个孩子,真的是丢人。
要知道,在这儿来排队的,家中可都是有着宝贝的,要等着入读幼儿园的。这些人,是宁可委屈自己,也决不愿意自己的宝贝心肝被别人欺负。
现在爱屋及乌,看着乐乐这么一个朋友被人欺负得哭,自然是极度同情的。
那个老太婆被众饶眼光一鄙视,也有些怂了。
这大人欺负孩子,到哪儿也不通啊。
老太婆只能骂骂咧咧的,自己弯脸收拾被踢翻在地的饭盒,一边念叨着:“哼,也真是不要脸,明明自己的孩子没有教养,乱跑乱闯,把我的饭盒踢了两次,还不能一句了。”
石刚听着她念叨乐乐没有教养,心中有气,还准备什么,旁边的那个女人拉了拉他的胳膊,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央求的神情,意思是让石刚不要再冲动。
老太婆勾着头的,并没有看着这一切,依旧是在念叨着:“就这样的素质,还想来读这幼儿园。要文化没文化,要教养没教养,一看就是乡下出来的野孩子,居然也想学别人,来读这幼儿园。”
这一句话,倒是彻底的激起了石刚心中的怒气。
他在这儿排队一一夜,就是想让乐乐能上一个好点的幼儿园,然后,再直升这对口的学。
在部队混了这么久,也不是白混的。
他是清楚的知道,教育要从娃娃抓起。
特别是他们这种没有关系没有背景的人家,孩子读书,才是唯一的出路。
他不想让乐乐低人一等,所以,也是跟着排队侯轮子,也想能让乐乐有机会进入这样的幼儿园里读书。
守在这儿的一一夜,石刚从闲谈中,也了解到了别的孩子的一些情况。
他听,前面那个叫雯雯的女孩子,可是在学跳芭蕾舞的,后面那个男孩子,钢琴都四级了。再前面的一个孩子,人家父母是医生,孩子都会画心肺功能循环图,再再前面的一个孩子,认识一百多个国家的国旗……
这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原来这些读幼儿园的孩子,都这么牛逼了?
石刚回头看看乐乐,以往在自己眼中极为聪明乖巧出色的乐乐,看上去,竟是这么的内向怯场,甚至,也不过才刚能从一数到一百,而别人家的孩子,都会背九九乘法表了。
石刚再一次深深的认识到了差距,这乡下养大的孩子,跟城市里的孩子,差别还是挺大的,这令石刚更是焦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