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慧根本没有注意到掉在地上的,她心痛的,一把抱住白巧巧,连声道:“巧巧,你这是怎么了?受了多大的委屈啊?哭这么伤心?是不是刚才白童在这儿成心打扰你复习了?没事,跟妈,总不能受了委屈,自己一个人在这儿悄悄掉泪。”
张成慧的声音极大,白建设正在准备洗洗睡,听着这样的声音,心下一跳,难道真是自己的女儿去惹了白巧巧?
他听着这话,不由怒气冲冲的冲进白童的房间,就要质问一下白童。
可看着白童躺在她的床上,早就睡得香香,额上打着的白色纱布,清楚的提醒着白建设,白童有伤,而且白童早就休息了。
白建设只能返身,去白巧巧那房间看个究竟。
白巧巧的房间中,张成慧依旧紧紧的抱着白巧巧的头,将她按在自己的胸前,一脸的悲愤:“巧巧,哭吧,尽情哭吧,妈在这儿,没有人能欺负你。”
白巧巧哭笑不得,她刚才只是看入迷,沉浸在情节中了而已,可是,现在被妈这么抱着,她又不敢挣扎,只能眼角余光,瞅着刚才无意中掉在地上的,暗自期望,可别被妈发现了才好。
她甚至悄悄的挪了挪脚尖,想将先给踢到写字台下面去。
白建设刚好走进来,看着母女俩抱头痛哭,又看着白巧巧的脚尖,似乎在努力的够着地上的那本书,白建设上前一步,好心的替白巧巧捡了起来,并随手拍拍上面的灰。
这一拍,他倒是瞧清楚了。
这哪是什么学习的书本,这根本就是一本,上面大大的《一帘幽梦》几个字赫然印在封面上。
白建设好歹是个工人,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乡下庄稼粗汉子。
他在厂里,也时常听那些女职工谈讨,琼瑶写的,有多煽情,这一帘幽梦的女主,有多悲惨,她们经常一边看一边哭。
他拿着书,脸色就有些难看的站到依旧还在抱头痛苦的母女俩面前,黑着脸问白巧巧:“你刚才是在看这吗?”
白巧巧听着白建设这么一问,胆儿都跳了两跳。
她也顾不得再装什么了,立刻从张成慧的怀中直起身子,连声道:“爸,没有,我没有看。”
“那你脚下怎么有这本?”白建设问。
“我也不知道。”白巧巧慌乱的。
可这样了,感觉并没有什么服力,她只能道:“我刚才也不知道怎么的,书包中,就突然有了这么一本书,我正奇怪,这书包中,怎么会有这么一本书。”
张成慧听着这话,立刻就训起白巧巧来:“巧巧啊,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呢?书包中莫名其妙的多了这么一本书出来,这是不是谁故意陷害你,好让你看分了心,耽误学业。”
她这么一,倒是提醒了白巧巧,白巧巧立刻就顺着张成慧的话道:“妈,是不是刚才,白童悄悄塞到我书包中的啊?”
这一,张成慧就立刻将眼光,瞄向了白建设:“老白,你看……”
白巧巧也将视线,移向了白建设,一副心翼翼的神态:“爸,我也不是存心怀疑是童童,可她刚才莫名其妙的跑来,要跑我一块儿学习,你要知晓,她以往,根本就不跟我什么话的,更不可能来跟着我学习的。这突然之间,这么反常,当然令人怀疑。”
这一番话,得有理有据的,白建设心下已经信了七八分了。
他这么累,忙里忙外,往往一,只睡六七个时,别的时间,都在干活挣钱,也就是指望着,两个孩子读书能争点气。
他不是没眼界的人,在厂里上班,他当然知道,只有好好读书,才能有出路。
可现在,不管是白巧巧在看,还是白童在看这样的,都是他不愿意看见的。
想着,白童都已经睡下了,而他现在也又困又倦,也不想此刻来整什么家风。
他只是道:“这,暂时先放在我这儿,我空了,再来盘问童童。”
完,他拿着,返身离开白巧巧的房间。
作为继父,他当然知晓避嫌,平时有事无事,根本不会进白巧巧的房间。
要不是今张成慧闹得这么大声,白巧巧被欺负得哭了,他也绝不会进房间多看一眼。
看着白巧巧的房间,墙上贴着大大的明星照片,白建设除了摇头一下,别的什么也没有。
张成慧看着白建设离去,就苦口婆心的劝起白巧巧来:“巧巧,你可一定要乖,一定要听话,不要被人带坏了,心思要用在学习上,知道不?你看你妈,当个菜农,整面朝黄土背朝的,多辛苦的,你得好好读书,早点考上大学,才有希望跳出这农门,知道不?”
白巧巧乖巧的表态:“妈,你从跟我这些,我当然是记在心里,我会用功读书的,我当然要读大学,以后,你们就不用这么辛苦的,再种菜了。”
见女儿这么听话,张成慧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又回了她跟白建设的房间。
怎么着,也要趁着这个机会,又两句白童的坏话。
可惜,等她进屋时,白建设太累,倒在床上,已经呼呼大睡。
张成慧无奈的摇摇头,她想着明一大早,还要去农贸市场卖菜,也赶紧上了床,关灯睡觉。
白童一觉睡来,家中没有人影,看样子,白建设上班去了,张成慧去卖菜去了。
白童起床,自己打开蜂窝煤炉子,给自己弄早饭吃。
锅里,还有昨晚就熬好的稀饭,白童热了一碗,刚端上桌,准备吃,白巧巧从她的房间中走了出来。
白童轻抬眼皮看了白巧巧一言,没有话。
都睡到这个时候才起床,比她这个病人,还懒一些。
自己平时在家,要是六点还没起来,张成慧早就自己懒了,可现在白巧巧都睡到九点才起。
白童低下头,自顾自的准备吃饭稀。
“啪”的一声响,白巧巧上前,一把将白童手中的筷子抢过来,拍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