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安望了一眼萧景行,他面上虽是玩笑色,眼眸之中却是藏不住的关切。www.zhongqiuzuowen.com
她笑了一笑,开口问道,“孩子近日怎么样,夜里还闹人吗?”
萧景行换上一副愁眉不展的神色,道,“殿下,你是不知道,那小娃娃有多难伺候。我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沈长安笑,开口道,“难养吗,我瞧着你很是幸福啊,生活平安顺遂,能和靳晨厮守,如今连孩子都有了,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羡煞你呢。”
沈长安虽笑着,眉眼之间却流露出一二落寞之意。
萧景行默了一瞬,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得沈长安的神色又云淡风轻起来,仿佛刚刚那份沉重只是他的错觉。
他微微垂眸。
自从那个人走后,他再也没有见她开怀过,哪怕一日都不曾。
“行啦萧景行,别在心底可怜我了,本宫过的很好,什么都不缺。”沈长安走到马车前,回头望了一望萧景行,笑道。
萧景行不敢再深谈,只抬眸望了一眼天色,开口道,“明日应当是个好天气,提前祝殿下一路顺利。”
沈长安也看了一看万里无云的天空,微微仰头。
阳光肆无忌惮地洒在她脸上,似要讲灵魂都洗涤干净,将一切阴霾与晦暗都带走。
“会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说。
……
因为再耽搁时日便会入冬,西承这一次朝贡宴的邀请也是来得急匆匆,沈长安也没有拖延,与西承的使者次日便踏上行程。
临别前告别母后,她还是如同往日那般担忧。
也不知晓是不是上了些许年纪的缘故,母后如今身上的凌厉之气越发地少,每每面对沈长安时,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后怕和身处帝王家的无奈。
这些她都懂得。
就像江煜哥哥从前说的,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身在这个位置,便不要抱怨身不由己。
更何况此番前去西承……
她心里总归着抱着那样一丝期盼的。
真希望……能再见到他啊。
……
西承路途遥远,不过皇帝一路派了众多兵将与护卫跟随,除了山路之上遇到了些山林野怪,一路上都很是平静,没有任何意外出现。
只是那西承使者虽然尽忠职守,话却非常的少,不论沈长安旁敲侧击还是直言相问,他都对西承皇室之人闭口不谈,只道,“我们陛下很是欣赏太子殿下,一直想要同太子殿下结交,也想要同东梧保持友好往来。”这样的客套话。
沈长安到后来索性也放弃了,反正一路上山林野怪不少,吃这些往日里不曾见过的东西还来不及,何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因为一路天气都不错,马车没用太久便驶到了西承国。
西承与东梧的边界以一条长河相隔,记得从前……
他就曾来平定过西承的边乱。
只有有一点沈长安至今也不能明白,既然他是西承的人,又为何要带兵攻打西承,还全然不留情面地大胜而归?
他和西承的皇室,到底是个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