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内俊美无暇的脸庞突然变大, 能清晰地看见他黝黑幽深的眼眸, 挺翘秀美的鼻梁, 以及,纤细浓密的睫毛。www.maixi9.com
载向慕张着嘴,呆呆地被他含住一截舌尖。
感受着舌尖处与众不同的触感和温度,她睁着眼, 茫然地眨了眨, 而后, 舌尖微卷, 轻轻地刮了刮含住她的嘴唇。
是从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温暖与柔滑。
齐王眼神加深,蓦然, 伸出自己的舌头,微微一翘, 卷成卷筒状, 卷住了那截不听话的粉红。
火热的气氛一触即发,好似压抑许久, 终于可以喷涌而出的火山,待勃发的这一刻,就显得格外炙热,殷切。
应微,应菲张大眼,不知不觉呆住了。
眼前这一幕实在太有冲击力,好似氤氲飘扬的纱帘,又好似染了鲜血的枫叶, 叫人看上一眼,都觉得心神荡漾,头晕苜蓿。
好一会儿,两人慌慌张张回过神,正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办,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力扯,她们惊慌回过头,就见陶嬷嬷竖起一根手指在唇间,轻轻“嘘”一声,“出来。”
说罢,她率先悄步退了出去。
应微眨眨眼,耳根的红晕慢慢褪去,深吸一口气,一手拽住应菲快速又极轻地退了出去。
来到外头,就见陶嬷嬷背对她们而立,从背影望过去一副凛然又严肃的气势,两人顿住脚,忐忑地唤了一声“嬷嬷”。
陶嬷嬷缓缓转过头,一向慈祥带笑的面容罕见地透露出几分严苛。
应微应菲抿抿唇,颇有些无解又茫然地对视一眼。
“里头的事,”陶嬷嬷缓慢道,“出了这个门,就烂死在肚子里,不许跟任何人提起。”
应微应菲忙不矢点头,表示知道了。
她们又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将主子的私事抖擞出去。
陶嬷嬷面色缓和下来,“你们好生伺候姑娘,以后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撂下这句话,陶嬷嬷便走了。
被留下的应微应菲眨眨眼,好一会儿,应菲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捉住应微的手,激动又不忘记压低嗓音问:“陶嬷嬷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是不是……”
面颊绯红,眼睛闪闪发亮,呼吸略有些急促。
应微眼神同样闪闪发亮,低声道:“可能是,不管如何,看来王爷对姑娘,不全然是当小孩儿在哄。”
之前她们还担心,王爷只是把姑娘当小孩哄,诚然,王爷对姑娘的确不错,但又不是说不错就是夫妻之情,可能,王爷只是把姑娘当做妹妹,今时今日看到王爷与姑娘的亲热,她们方才彻底放下心。
脑子里轱辘轱辘转了一番,应菲捂住嘴,偷笑道:“原先咱们还担心,还哄着姑娘在王爷那里开口,幸好姑娘还没来得及开口。”
不然,多掉价呀,显得跟女孩子上赶着似的。
应微瞥她一眼,知道她说得是什么,之前两人百般忧虑,千般纠结,最后想出一个哄着姑娘开口让王爷允诺娶她为正妃的馊主意,虽说主动了些,掉价了些,但当时正值宫里头选齐王妃的紧要关头,为了姑娘的切身利益着想,就一时头脑发热,咬牙做了。
过后冷静下来,两人不由冷汗涔涔,翻来覆去做了好几天噩梦。
既担心姑娘惹了王爷的嫌恶,又担心王爷问及姑娘为何想出这种话,姑娘再将她们招出来。
好在,这么多时日过去,姑娘好似并未开口,王爷也没有任何异样举动。
再加上今日所见,姑娘的齐王妃位子几乎算是稳了,想至此,两人齐齐抿住嘴,无声笑了起来。
屋外头人心纷纷,小鹿乱撞,屋里头被拽入怀里,坐在大腿上的某人同样面颊绯绯,小鹿乱撞。
她觉得自己好像生病了,不然脸蛋怎么烫得好似滚在火上燎烤过,脑袋怎么晕乎乎的……嘴里的感觉也好奇怪,软乎乎,甜丝丝的……唔,载向慕情不自禁伸出手,圈住了眼前人的脖子。
齐王微阖眼帘,幽深平静的眼眸觑见一寸间的脸庞上那种天真的娇媚,不由微微泛起波澜,一瞬,嘴角轻轻勾起,他闭上眼,加深了这个吻。
…………
当日,载向慕是软着脚脚走出屋子的。
应微应菲一边殷勤体贴地伺候她,一边不时偷笑着偷瞄她,似乎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花来。
载向慕茫然地眨眨眼,清丽明媚的面庞仍是一派清澈纯真。
福舒盈的警告显然很有效果,短时间内,载向慕是不想看见那位王姑娘了,就连她以看玉龟为借口的邀请也一律推脱了,这让应微和应菲狠狠舒了口气。
那位王姑娘显然心思险恶,姑娘又这般不知世事,若真被人算计了什么,她恐怕连被算计这件事都不知道。
如此这般,相安无事了一个多月,气候彻底进入寒冬腊月,载向慕便很少出门了,她有点怕冷,以及,被人管着也没法出门。
其实,就是被当成了暖手炉。
齐王本就体寒,进入寒冬腊月之后,更是常年裹着大氅,戴着毡帽,死活不肯挪出屋门一步,若是往年,他只能拢着个手炉,缩着脖子倚在软塌上,虽仍觉体内寒气阵阵地往上涌,但总比出了屋门,被冷风糊了满面好。
但今年,不同以往,他有了个热腾腾的火炉,还是个长短宽窄丰腴软腻都合适的“大火炉”。
齐王抱着这个“大火炉”,安然自在地处理公务,一时间只觉再没有哪一年像今年冬季这般舒适温暖了。
唔,得想办法将小花姑长长久久留下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