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压在心底最重要的秘密吐露后，左程非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脸色也逐渐恢复正常，他苦笑一声，慢慢将话理清楚。

集体讨论结束后，左程非被金鑫叫出去密谈，两人确定达成合作。

之后金鑫表示，下一个拉拢目标徐豪，但因为一直找不到徐豪独处的时机，他们决定一边抓紧时间找线索一边继续等待。

就是在这过程中，金鑫突然不知道从哪儿找到了关键性线索。

就是这张照片。左程非张张嘴：“他说，崔先晨就在我和他当中。”金鑫还告诉他，既然都已经到这一步了，为什么不干脆就彻底做到底，计划换汤不换药，明面上依旧按原计划进行，团结无身份的嫌疑人，实际上则是只有他们俩。

到现在，只有他们俩才是真正队友。

“先动摇你的想法，再打破你的坚持，最后一步步拉低你的底线。”向墨勾起唇角，两指间摩挲照片的一角：“我猜连这照片都是早就发现了，现在拿出来是想挖个坑，让你不跳也难。”

左程非越听头越低，越听头越低，几乎要贴住胸膛，闷声从胸前传出：“....对不起。”

向墨摇了摇头，将照片递还给左程非。他抬头望了一眼渐暗的天色，蹙眉又很快舒展开：“陆夏该走了，先去救人。”

“行！”陆夏二话不说，就从地上拎起金鑫。

向墨的视线从左程非脸上划过，温声说：“没事，你继续，我们边走边说。”

清润的眸光如一阵轻柔的晚风吹过，拂平人紊乱的心绪，左程非眼眶一红“我...”哽咽住，遮掩似的，他迅速转过身快步走到众人前头带着鼻音说：“我带路”，接着磕磕绊绊继续讲，生怕遗落一丁点细节。

向墨望着左程非的背影眉梢微挑，揣起手施施然跟着其后。

在联系徐豪前，先一步让他们碰上了两女生。于是金鑫当机立断，先下手为强！

以两个女生的谨慎程度，如果是金鑫上前绝对讨不了好，商量后决定先放左程非去吸引她们的注意，果然，没有引起高云她们的怀疑，女生们还兴致盎然地想让左程非帮忙拍照。

这时金鑫选择趁机从后面偷袭，一人一个手刀劈得眼冒金星，为谨慎他还使劲多劈了好几下。

不过大概是觉得对手是女生，起不了威胁，金鑫便暂时将两人放到最后。

用提前准备好的绳子将乐思思和高云倒挂到树上，用胶带封完口，留下不敢挣扎的人质，金鑫就带着左程非，继续寻找落单的人选。

这一走就又让他们撞上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撒尿的黄家杰。

依旧是老套路，先派左程非减低对方防备，但没想到黄家杰胆子比鸡还小，见到还没洗清嫌疑的左程非裤子都不提扭头就想跑！这好机会金鑫怎么能放过！只得立刻从躲藏处出来一前一后围堵黄家杰。

行了，这下连黄家杰的蠢脑子都能明白过来，要完蛋了....

黄家杰害怕，他怕死，他还想回家，他抖着腿，大腿根部湿了一片，声音微弱：“求，求求你们...别，别杀我...我不会跟，跟其他人说！我，我还有爸妈，他们还在等，等我！我...我....我.....”

金鑫厌恶地紧皱眉又很快松开抓着刀朝黄家杰走去，安慰道：“你又不会真的死，等下你就可以回家了。”

“别....别！”黄家杰脚软地连动都动不了，眼睁睁惊恐瞪着此刻如同杀人魔般的金鑫一步，一步，靠近，一切就像临死前的慢动作，黄家杰终于找到自己的嗓子，他放声尖叫：“啊！！！救命！！！”

不能等了，金鑫咬着牙冲上前直接重重一刀朝着黄家杰砍过去，肥胖的宅男怎么可能躲过去，那声求救已经用完他全部力气。

“等.....”左程非还没喊出口，一刀沿着黄家杰的脖颈侧面直直砍到胸口，几乎要把人劈成两半。

可能是皮下脂肪多，血没有一下子喷射出来，而是先形成了一条长长的红线缓慢渗出，一滴又一滴，越流越多越流越急，金鑫也怔住了，他低头看向手上的刀移不开眼。

“你们他妈在做什么？！！”一声怒吼打破了凝固的空气。

金鑫猛地扭过头，黄家杰的呼喊声还是引来了人，可惜晚了一步。

金鑫长长呼出一口气，推了推眼镜掩饰微微颤抖的手，像是愤怒又像是兴奋，高涨的肾上腺素让他声音都尖锐起来：“做什么，你不看见了吗！”

“嗤，我只是替你提前下手，徐豪，别得了好处还卖乖。”即便多次心理暗示不是真的杀人，但真正动起手后并没想那么简单，金鑫现在完全静不下心像劝说左程非一样去说服徐豪，脑子直嗡嗡让他无法思考：“我劝你老实跟我们一起，否则他，就是你的下场！”

“我操尼玛逼！跟你拼了！”徐豪赤红着眼直接扑上去，和金鑫两人扭打到一起。

左程非则是慌忙上前去按黄家杰的伤口，但伤口太深太长又在致命处，血喷得左程非脸上衣服上到处都是，根本堵不住，身下的土地染湿了一大片。

一旁的打斗结束的很快，徐豪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一股子蛮劲，但金鑫却胜在手上锋利的武器和濒临疯狂的情绪，不出一会儿，徐豪已经满身是伤，昏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杀第一个会畏惧，杀第二个会慌乱，杀第三个第四个......金鑫站起身，眼镜不知被徐豪打到哪里去，血红的双眼直直盯着左程非，盯着他头皮发麻。

“后面你们都知道了。”左程非低垂着头。

向墨听左程非讲完神色淡淡，没有表达看法的意思，而陆夏简直被气乐了：“蠢，他都藏了这照片，就不会藏其他东西？如果不是确定自己的身份，就这老奸巨猾的人会这么迫不及待干掉其他人，不给自己留退路？我看他就是崔先晨。被人当枪使还给人数钱说的就是你小子！”

左程非眼神直愣愣地，带着茫然，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吓懵了。

——

“你们走的有够远呀。”向墨感叹道：“果然还是松懈了。”如若像刚入局时那般恐惧小心，是会让他们做事畏手畏脚，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金鑫抓到机会。

陆夏单手提着金鑫的后领，推着他往前走，丝毫不留情面冷笑说：“这种心态不改变，迟早完蛋，救了也白救。”

向墨笑了笑：“想必这次受到教训了。”

左程非在前头领路，时不时回头，似乎多瞅一眼就多安一份心：“到了到了！就在前面。”

三人脚步加快。按轻重缓急，他们先抵达黄家杰和徐豪的位置。

空气中的血腥味变得越发浓稠，还混着一股子腥骚味。

向墨食指微屈抵在鼻下，隔开刺鼻的味道，低喃：“情况不妙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手上的工作收官，会比较忙T T明天周末努力来一点长章！（自言自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