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几个小拐,进到一处屋中。
林箬箬将她摁坐在桌前,随即递上一双筷子,“月师妹,先尝尝长寿面,师姐我亲自下厨煮的。”
桓竹月望着碗中被泡得发鼓的面,实在是没有吃的欲望。
一旁的林箬箬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一双鹿眼水波氲荡,满是期待,实在不忍驳她一番好意。
于是接过筷子,准备尝几口,意思意思一下。
不曾想那面泡得不成摸样,筷子一夹,立时烂成几段。
好不容易夹起一小片,又想起上次林箬箬煮的鸡汤,喝完后拉肚子拉到脚软的经历,她就张不开嘴。
这面,她实在是不太敢吃!!
“大师姐,其实生辰也不必非得吃面···吃两颗辟谷丹也蛮好的。”
林箬箬垂下眼眸,声音细弱游蚊:“月师妹之前还夸我手艺不错呢,敢情都是骗师姐的么?若月师妹实在不想吃也不必勉强。”
桓竹月闻言,一双眼睛眨巴眨巴!
几月不见,这大师姐怎变得这般狡猾,竟还跟自己玩起了心理战术。
虽然极喜大师姐,但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健康来捧场。
所以,这心理战,她也不捧不了。
“谢大师姐体谅。正好我这会儿腹中撑得慌,实在是吃不下。”桓竹月顺着林箬箬的话答道。
林箬箬闻言,脸上神色一顿,立时又恢复如常,“原来如此,那晚些待月师妹饿了,想吃时,我再去重新煮一碗。”
桓竹月放下筷子,“修士常年不食用五谷杂粮,也不必麻烦。”
她话音刚落,屋外便传来尹长歌的叫喊声,“大师姐,那酣梨香不见了。”
尹长歌冲进屋看见桓竹月时,声音不自觉地减小几分,“大师姐,那酣梨香不见了。我将那地挖了个底朝天,也没找见。”
“你确定你挖的可是平香居的地?”林箬箬站起身一本正经问道。
“这我哪能挖错!”
尹长歌大大咧咧拖出椅子坐下,倒杯茶一饮而尽,放茶杯时,视线落在那碗面上。
“桓竹月,这长寿面,你怎么不吃?”
林箬箬在一旁解释道,“月师妹这会儿不饿,等晚些她想吃时,我在去煮一粉。”
“那这碗岂不是浪费了。”尹长歌说着,捧过碗又拿起桌上的筷子,随即低头扒拉口面。
他脸上的表情从一副喜洋洋立时转换成一幅囧字,却还在极力往下咽。
桓竹月看着他那副模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没想到修仙世界里还有这种极品舔狗,为博姑娘一笑竟用身体健康做筹码。
真是卑微!
尹长歌将口中的面艰难咽了下去,又低头将那剩下的面三两口吃净。
再抬头时,整张脸是憋得通红。
林箬箬忙给他倒了杯茶,“长歌师弟,你慢点吃。”
尹长歌结果茶杯一饮而尽,又抱起茶壶猛灌半壶。
放下茶壶的瞬间,立时又切出一张笑脸,“大师姐,好手艺!好吃极了!”
桓竹月看着他都觉得胃难受。
他可真是个,狠人!
还以为他是吃一口,没想到他是全吃!
这阵势,林箬箬让他吃翔,想来他也是愿意吃的吧。
“尹长歌,你这舔狗当的相当称值。你称岷川第一,无人敢称第二。”桓竹月由衷感叹道。
尹长歌放了筷子,顺手朝碗上忍了两个清洁术,才瞪向桓竹月,“你说谁是狗?桓竹月,我忍你多时。”
“长歌师弟,狗狗也很可爱啊~~~月师妹是在夸你,你是师兄,不让跟月师妹计较。”
林箬箬一本正经拉架,拉着拉着又同尹长歌小声嘀咕,“长歌,月师妹性子向来如此,今日是月师妹生辰,你大人不记师妹量。”
二人嘀咕完,尹长歌直起身,十分不快地瞪了桓竹月一眼。
随即指尖灵力稍动,从储物袋中取出三坛酒,挑衅道:“咱们酒里见真章。”
桓竹月哼笑一声,“你确定要同比喝酒?”
尹长歌趾高气昂:“确定,我今天定要将你喝趴下。”
林箬箬在一旁撕开两坛酒封,递给二人。
以往这种时候,林箬箬都是劝架的,今日怎么反倒帮忙递起酒来了。
桓竹月纳闷之际,刚想问问,就听尹长歌在一旁嚷嚷:“谁先喝完谁赢,输的人,便去凝辉殿屋顶向对方磕头认错。”
他说完抱着酒坛就与桓竹月对碰一个,仰头就开始猛灌。
那阵势,仿若酒鬼投胎一般。
也可能是林箬箬在一旁的缘故,看得出他是十分的想赢。
桓竹月也抱着酒坛不慌不忙的喝着,眼神却字啊悄咪咪的打量着屋中二人。
尹长歌一如既往的憨,抱坛一顿猛灌。若不出意外,待他喝完,他就得倒。
林箬箬眼神中略带焦急,一会儿看看尹长歌,一会儿又看看桓竹月。
尹长歌一口气将剩余的酒一口气闷完,抬手便将手中酒坛砸在地上,“桓竹月,快给我道歉!”
看着眼神清明的尹长歌,桓竹月眉头紧蹙,心中满是狐疑。
虽然她存了放水的心,并没正经喝,但是尹长歌喝得实在是太快了。
而且,他酒量何时好到能喝下这么一大坛了!!
桓竹月起身捡起一片酒坛碎片嗅了嗅,酒味浓郁,并无作假。
这就奇怪了。
正当她纳闷之际,尹长歌脸上渐渐染上一抹酡红,刚刚还清明的眼神,逐渐变的迷离。
他靠在林箬箬身上,夹着嗓子撒娇:“大师姐,我赢了~~~你让桓竹月给我道歉。”
啊这!!好像又对上了···
敢情是他喝太猛,酒劲儿没跟上?
忽而,尹长歌站起身拽起桓竹月就往外走,“桓竹月,你立马去~~~去凝辉殿,殿殿殿,殿顶跪着给我认错。”
林箬箬起身将他拉了回去,“长歌,你醉了。”
尹长歌顺势一个回身抱着林箬箬,低头便一口吻在林箬箬唇上。
林箬箬呆立当场,一张脸瞬时变得通红一片。
乖勒个乖乖~~~奶狗小师弟强吻宗门大师姐。
这戏,好看,精彩。
此刻,她心中是百分之九百相信,尹长歌是真醉了。
尹长歌吻得忘乎所以,手还不老实。
林箬箬指尖灵力流动,直接将尹长歌打晕,拖进了内屋。
桓竹月正看得起劲,戏便落了幕。
她有些意犹未尽地砸吧砸吧嘴,推门准备离开,林箬箬又出来了。
“月师妹。”她上前两步,将桓竹月拉回屋中,“我们说好的,你二十生辰,我们三人不醉不归。长歌是先醉,但师姐我还未醉呢!”
她说着又打开一坛酒,拿起茶杯,倒满两杯。
“这杯,希望月师妹朱颜长似,头上花枝,岁岁年年。”
桓竹月见其一饮而尽也,也端起茶杯喝尽,“大师姐,小酌便可。尹长歌他逞凶斗狠,我们两就不必如此。”
“嗯。我们就聊聊天说些体己话。”林箬箬脸上扬起一抹笑,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方礼盒,“月师妹,这是我给你新做的衣裳,给你的生辰礼物,你看看可喜欢。”
礼盒中一身粉衣,上边绘制着防风符、防水符、防尘符、防火符,可见其做时,定是十分用心。
“大师姐,我也有物品要给你。”
桓竹月将礼盒收进储物袋,顺手取出两片龟甲,“这是小王八的褪下壳,回来的路上,我特意雕成一对叶形吊坠。一枚给你,一枚给尹长歌。”
林箬箬看着手中碧绿的叶子,满目欢喜,“此物好有意义!月师妹,师姐很是喜欢。”
桓竹月扯扯嘴角,又取出在吉城中买的各种小零碎物品与小吃食,“大师姐,这些都是我再吉城时买的。”
林箬箬看着堆了,满满一桌子的物品,“月师妹,这些都是给我们的么?”
“嗯。都是给你和尹长歌的。”
“月师妹,我喜欢这个簪子。真好看。”
“那我替师姐簪上。”
“嗯~~~”
“月师妹,这个黄豆糕也好吃。但有点甜,就这酒,味道还挺独特。”
“我试试~~~”
二人从黄豆糕配酒开始,一路配绿豆糕、配红豆糕、配糖糕,配东配西···
不知不觉中,二人已喝了一坛又一坛。喝到最后,桓竹月已晕头转向,林箬箬还十分清明。
“大师姐,我跟我说,我浇田超超超超猛~~~我现、现现现,现场给你浇一个!”桓竹月说着拉开门就要往屋顶跳。
林箬箬起身拽住她,“我知道我知道。月师妹,现在太晚了,你先歇息,明天一早你再浇,可好!”
桓竹月却是不听,反手拽住林箬箬摇摇晃晃跃上屋顶。
“大师姐,你为什么~还不醉!”她说着,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坛酣梨香 递给林箬箬,“大师姐~~~干了它!说好的不醉不归,你一人独醒,我不服。”
“难怪长歌怎么挖都挖不着,敢情在你这儿呢!”林箬箬接过酒坛猛喝几口:“不愧是我们自己酿的酒,就是好喝些。”
“让我尝尝。”
桓竹月接过酒坛也猛灌几大口,砸吧两下嘴,比着大拇指就开始夸赞:“好喝!不错!堪比酒仙酿的酒……”
她说着又仰头猛灌几口,忽而晃悠起身,“大师姐,我给你表演一个,我拿手的浇田。”
?桓竹月指间灵力稍动,空中忽现一片乌云。
她一个响指,那片乌云便哗哗下雨。
许是灵力不稳,雨势不均,有些地方淅淅沥沥?,如沐春雨。
有些地方则是哐哐之直下,凶猛至极,宛若水龙头流水一般。
雨下的猛,桓竹月也高兴,高声嚷嚷:“大师姐,你看我这雨下的多牛。”
身后却是无人应答。
她指间稍动,又在她们屋顶布出一片乌云:“大师姐,准备好了么,要淋雨了咯。”
她话音落下,头顶上的雨便哗哗而下,竟无一滴落在她身上。
桓竹月脑袋晕晕乎乎,抬头望去,才发现头顶正悬着一把白伞。
而那执伞之人,亦是一身白衣。
作者有话要说:尹长歌:大师姐,我喜···zzzzz
林箬箬:有菜又爱玩,不能喝还爱喝!
桓竹月:大师姐,我一人能喝二十个···zzzzzz
林箬箬:你也差不多,十几坛就倒,小菜鸡。
尹长歌、桓竹月:大师姐,你能喝多少?
林箬箬:我能一直喝。
尹长歌:可大师姐你之前···一杯酒呡一晚上。
桓竹月:还有,为何大师姐你一喝酒就皱眉头?
林箬箬:因为,酒不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