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岸渝余光关注着仙人的反应,良久,仙人都未现身,似乎离开了。
西岸渝松了口气。
看来又可以轻松一阵子了。
此时,陆玄祁才看向陆千映,手指勾过一缕西岸渝的黑发,缠绕一圈,笑道:“老七,这小美人不错,陪我几天可好?”
陆千映看向西岸渝,发现西岸渝有些昏昏欲睡,“五哥喜欢,是他的福气。但他身体不好,且既然是要伺候五哥,也要做些准备,还请五哥稍等。”
陆玄祁:“好啊。”
他起身,用手轻挑的挑了下西岸渝的下巴,笑道:“一会儿带你去郊外玩些日子,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我稍后命人去街上买给你。”
西岸渝眼睛一亮,刚想说要带街上的各种小吃,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算了算了,还是守护小神仙比较厉害,雪花酪已经祈祷不到了,其他的不能再失去了。
而且,此时此刻,有一道目光都快把他给杀了。
西岸渝看了一眼不远处面沉如水的陆千映,垂下眉眼,慢吞吞道:“没。”
听到这熟悉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说话方式,陆千映难得的心情舒畅了一些。
要是这个小子对他只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却敢对陆玄祁说超过一个字以上的句子,陆千映保不准自己会怎么做。
见方才眼睛亮起来十分招人的西岸渝转瞬又耷拉下眉眼,陆玄祁顺着刚刚西岸渝的视线看向陆千映,走到陆千映身边,伸手拍了拍陆千映的肩膀:“老七啊,只有弱者,才会向更弱之人挥刀。”
陆千映:“……”
陆千映的眼底瞬间泛上一些猩红狰狞,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
玉清霜和宁照俱是一脸担忧的看向陆千映。
但陆千映忍了下来,松开拳头,眼底的猩红和狰狞都被压了下去,略显谦逊的笑道:“五哥所言极是。”
语调柔和,声音却残留着不易察觉的冷意。
陆玄祁微微眯起眼,看着陆千映,笑了。
他放下手,招呼随从一句:“走吧。”
等陆玄祁带人离开,陆千映走到西岸渝身边,一把攥住西岸渝的衣襟将人扯到自己跟前,“和他在一起很开心?很享受?嗯?为何不反抗?”
西岸渝看着陆千映,陆千映显然已经怒火中烧,烧没了理智。
见西岸渝不回答,陆千映危险的眯起眼睛。
西岸渝仔细想了想,蹦出一个字:“怂。”
陆千映攥紧他的衣领,冷冷道:“给我好好说话!”
西岸渝看向玉清霜,理直气壮:“他怂。”
玉清霜:“……”
西岸渝又看了看宁照:“他打不过。”
宁照咬牙瞪他。
西岸渝最后仔细想了又想,又看了看陆千映:“你不在。”
指责他人,做一条拒绝内耗的咸鱼。
陆千映:“……”
你不在……
西岸渝的声音回荡在他耳边,像谴责但又不像,却莫名让陆千映反思了一瞬间,产生了一丝内疚。
西岸渝仰头看着他,“所以,我可以不去吗?”
陆千映:“……”
陆千映低头看着西岸渝,就见西岸渝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眼巴巴的瞅着他,“我发烧了,想回房间睡觉。”
他瞪了西岸渝半晌,松开了西岸渝的领子,闭上眼睛,转身离开了。
步伐和以前很轻的步伐相比,沉重了许多。
虽然西岸渝什么也没说,但陆千映却仿佛听见了什么……
怂。
你在,也没用。
没用。
没用。
没用……
走回房间,陆千映再也撑不住,一拳过去,厚重的实木桌子四分五裂,手上瞬间鲜血淋漓。
宁照:“……”
他低下头,神色复杂难言。
玉清霜轻轻叹息一声。
陆千映站在原地,闭上双眼,良久,呼吸逐渐平缓,神色也恢复正常,眼里的野心如同野火一般熊熊燃烧,却又很快被压抑下去,再看不出端倪。
这时,玉清霜拿着药瓶和干净的绷带,适时上前,要替他包扎手上的伤。
刚清理完伤口,抹完药,陆千映便接过绷带,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包扎起来。
过了片刻,陆千映淡淡道:“时小橙关系我之后的计划,不容有失。你们给他准备好,别让他……病死了。出去吧。”
宁照和玉清霜应是,默然退下。
出了玉引楼,玉清霜看向受伤的宁照,“我帮你看看?”
宁照脚步顿住,回头看着他,冷笑,“你以为我和时小橙那个笨蛋一样,这么容易收买?”
话落,笑容消失,冷冷的看了玉清霜一眼:“做梦吧。”
丢下一句话,宁照大步离开。
玉清霜垂眸,须臾,抬头望向南方的夜空。
—
其他人都离开了,雅间中只剩西岸渝一个人。
他脑袋晕乎乎的,直接躺到地上,准备倒头就睡。可没等他闭上眼睛,雅间中哗啦啦进来一群小厮,说是奉楼主之命给他梳洗准备,打点妥帖。
西岸渝眼睛半眯着,接着完全闭上了。
我睡了。
你们随意。
众小厮:“……”
他们只能七手八脚的将西岸渝抬到了后院,沐浴更衣,喂了退烧药……一通下来,西岸渝没怎么样,小厮们累的够呛。
等将西岸渝打点妥帖,送上陆玄祁的马车,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始终没醒的西岸渝裹着厚厚的大氅,戴着兜帽,手里被塞了一个汤婆子,躺在马车宽大的座位上,睡的很熟。
陆千映换了一身长袍,身后跟着宁照和玉清霜,三人来到马车前,陆千映伸手想撩开车帘,却被陆玄祁的车夫拦住。
“七公子,我家公子的马车,外人不得靠近。”
陆千映收回手,淡淡道:“五哥还没回来吗?”
车夫没回答,看向他身后的方向。
陆千映等人回头,就见陆玄祁带着手下满载而归。
陆千映拱手:“五哥。”
陆玄祁没有理会,直接从手下手里接过一大包零零碎碎的东西,无视了陆千映三人,踩着凳子上了马车。
车帘放下后,陆玄祁命令道:“走吧。”
完全没把陆千映放在眼里。
众随从各就各位,车夫一扬马鞭,马车便从后院的大门直接出了春风楼。
陆千映忍着怒火目送马车离去,良久,才转身往玉引楼走去。
马车一路颠簸,西岸渝仍旧睡得很香,但总是有人不做人。
西岸渝感觉自己有点窒息,睁开眼睛,就见自己的鼻子被人捏住了。
陆玄祁看着西岸渝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笑着松开了手,转而摸了摸西岸渝的额头,“不烧了啊,怎么睡得这般沉?”
说着,一把将人拉着坐了起来。
西岸渝靠在车厢上:“……”
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好吗?
睡得沉才是正常人,谢谢。
陆玄祁忽然凑近,来了个壁咚,坏笑:“你在腹诽本王,对不对?”
西岸渝:“……”
西岸渝身子一矮,肩膀一缩,头一低,从陆玄祁胳膊下钻了过去,躺在座位上接着睡。
陆玄祁:“……”
西岸渝自然是秒睡,但刚睡着,又被陆玄祁捞了起来。
陆玄祁:“不许睡。我给你买了好东西。”
说着,一手揽着西岸渝不让他重新躺回去,一手随手从车厢地上的包裹里挑出一个东西,递到西岸渝面前:“给你,玩吧。”
西岸渝:= =
陆玄祁再次将手中的竹蜻蜓往西岸渝面前递了递,坏笑:“给。”
西岸渝:“……”
您贵庚?
我不理解。
他翻了翻脑海中的相关剧情,关于陆玄祁和时小橙的,倒是确实有竹蜻蜓和一些小玩具,但是……
是夹杂在一堆不可描述之中的。
看完之后,西岸渝:“……”
对不起,不能直视竹蜻蜓了。
陆玄祁打量着西岸渝的表情,凑到西岸渝耳边,笑道:“在想什么呢?”却没等西岸渝回答,又道:“你们楼主应该教过你,怎么玩这个吧?”
他的声音带着蛊惑:“自己玩给我看。”
说着,将竹蜻蜓塞进了西岸渝的手中。
西岸渝看了看手中的竹蜻蜓,抬起另一只手,双手合十,将竹蜻蜓放在两手之间,轻轻一搓,松开手,竹蜻蜓便旋转着飞了。
陆玄祁:“……”
他看了看空中自在欢快飞翔的竹蜻蜓,又看了看仰头木呆呆看着竹蜻蜓的西岸渝,神情有些古怪,半晌才道:“他就是这么教你的?”
西岸渝:“嗯。”
陆玄祁:“……”
西岸渝看着掉落在地上的竹蜻蜓,转头看向陆玄祁:“该你了。”
陆玄祁扶额。
他想了一会儿,觉得可能陆千映对面前之人格外珍惜没舍得太过分?于是,思索片刻,在西岸渝茫然的目光中,陆玄祁又从包裹里挑挑拣拣,捡出一条长长的红绳,凑近西岸渝,语气暧|昧:“那这个呢?”
西岸渝接过红绳,慢吞吞的打了个结,在双手手指之间简单穿梭了几下,架着双手递到陆玄祁面前:“接下来,会吗?”
陆玄祁:“???”
西岸渝:“我很小的时候,祖母喜欢跟我玩这个,你也喜欢吗?”
陆玄祁想了一会儿,终于在回忆中找到了面前的是什么。
这好像是一种在宫女们之间很流行的一种翻花绳的游戏,面前这个还是最简单的那种。
陆玄祁:“……”
他神色古怪的打量着西岸渝,对上西岸渝迷茫但清澈的目光,忽而笑了。
“原来如此。竟然是这般。”陆玄祁捏着西岸渝的下巴:“他竟然没用过这些?有意思。”
“那么,我教你玩,如何?”陆玄祁不怀好意的笑道。
西岸渝:“好啊。”
陆玄祁盯着西岸渝,慢条斯理的将红绳从西岸渝手中解下来,伸手要去碰西岸渝的衣襟。就在这此时,马车突然咣当一声震了一下,西岸渝的头顶正好磕在陆玄祁的下巴上。
霎时间,牵着红绳的手攥紧,陆玄祁被磕的嘶了一声,双手扶着下巴,疼的眼泪都飙出来一滴,刚刚那一下,舌头差点咬断了。
所有的旖旎心思不翼而飞,他疼的背过身去,下意识的不让西岸渝看到他狼狈的模样。
西岸渝见他那个样子,才慢吞吞的摸了摸自己的头。
陆玄祁缓过劲来,刚要质问外面的人,车夫的声音传来:“殿下,方才路上有一条小沟,属下没看到。请殿下治罪。”
陆玄祁:“下次注意。”
他想起什么,回身看向西岸渝:“怎么样,磕到头了?疼……”
然而话没说完,便说不下去了。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西岸渝已经重新躺回去,睡着了。
陆玄祁:“……”
刚刚的企图没有得逞,陆玄祁这会儿也暂时歇了心思。想了想,路上颠簸,并非好选择,还是等到了别邺再说吧。便也靠着车厢,闭目养神起来。
半个时辰后
一行人来到城外别邺,安置妥当,已过子时。
陆玄祁将西岸渝抱到了自己的房间,洗漱过后,在大大小小的包裹中挑了几个小玩具,来到卧房,走到床边轻轻推了推西岸渝,“小橙?”
没醒,又去捏西岸渝的鼻子,然而手刚碰到西岸渝的鼻子,就感觉不对。
西岸渝的脸太烫了。
陆玄祁蹙眉,借着昏黄的灯光看向西岸渝,只见西岸渝的脸烧的通红,已经昏睡不醒。
摸了摸西岸渝的额头,热的吓人。
这人可不能死在他手里。
陆玄祈起身命人去找大夫,但他们如今在郊外,此次出行身边也没带着大夫,只能快马去城里找。
陆玄祁让人拿来水盆和毛巾放到床边,自己坐到床边看着西岸渝,就见西岸渝的表情十分平和,一点也看不出来发了这么高的烧。
伸手给西岸渝盖上了厚厚的被子,“真是的,怎么发烧难受也不知道言语呢?陆千映那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养的人养成这个样子。”
盖好被子,陆玄祁将毛巾放到水盆里,拧了拧,放到西岸渝的额头,盯着西岸渝的脸,看了半晌,“本王可是第一次照顾病人,快点好起来,听到没有?”
……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随从快马加鞭,带着快要被巅散架的城里找来的名医回来了。
老大夫背着药箱捶着胳膊腿,叫苦连天又气愤的进来,见到西岸渝通红的脸,又看了看他身上的厚被子,吓得赶紧上前一把将被子掀了:“这谁干的?”
说完,就看到了站在床边的陆玄祁:“你想烧死他吗?”
被骂懵的陆玄祁:“发烧不都是盖上厚被子发汗吗?”
大夫气的直瞪眼,“起开起开,别捣乱!”
陆玄祁摸摸鼻子,闪到一旁,看着大夫施救。
一刻钟后,大夫开好了药,看了看陆玄祁,又看了看陆玄祁的几个手下,自己下去亲自熬药了。
整整折腾了一宿,陆玄祁也在旁边守了一宿,快天亮时西岸渝烧才退下点。
也是这时,整理西岸渝行礼的小厮,才从一个包裹中发现了好几包药,拿给大夫看,大夫连连称赞,“好啊!这个比老夫开的方子好啊!就用这个。”
陆玄祁一想就知道这药是谁准备的,接过来,丢给小厮,不去看吹胡子瞪眼的老大夫,淡淡道:“扔了。”
小厮应是,又嗫喏了一阵,说还有其他的药。
陆玄祁接过药瓶和各种药膏看了看,笑了:“老七还是如此周到。着实费心了。”他看了病床上昏睡的西岸渝一眼,笑道:“难得他这一番好意,这些留下。”
小厮应是。
折腾了一宿,陆玄祁另外找了个房间准备歇下。
亲随道:“不过一个玩物,殿下何必这般劳心劳力?”
陆玄祁:“你看见在春风楼,老七进门时看着这个小美人在我身边时的表情了吗?”
亲随点点头。
陆玄祁笑的十分玩味:“真是舍得啊。既然他这么舍得,本王自然笑纳。”
属下应是,又看了看他手上一时忘了放回去的红绳。
陆玄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什么?本王又不是禽兽,还不至于对一个病人动手。”
将红绳收好,又道:“老七向来喜欢收买人心,这次,本王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且……”
想到什么,陆玄祁冷笑了一声:“不过,这个狼崽子……大哥就是太宽仁了,早晚有一天,这个家伙会是最大的威胁。吩咐下去,继续密切关注春风楼的动向。”
属下应是退下。
第二日中午,陆玄祁用完午膳,亲自照顾起西岸渝来。
西岸渝醒来了一会儿,陆玄祁亲自喂他吃了些清粥。
看西岸渝吃饭模样殊为可爱,陆玄祁有点喂上瘾了,然而粥碗不大,很快就喝完了。
陆玄祁有些意犹未尽,正好药煎好了,陆玄祁端过来,一闻到药味便蹙了蹙眉头,递给西岸渝。
见西岸渝双手捧着大号药碗,咕咚咕咚面不改色的喝着,格外乖巧听话。
说实话,他还从没见过喝药这么乖的,他小时候可是为了不吃药满地撒泼打滚的。
陆玄祁忍不住怀疑:“这药不苦吗?”
西岸渝喝完了药,一脸茫然的看着他,还舔了舔嘴边的药渍,似乎在回味。
陆玄祁接过碗,见状,看碗里还有一小点,尝试着喝了一丢丢。
陆玄祁:“……”“哕!”
难喝到他把药碗直接扔的远远的,连忙找水喝,喝了一壶水,吃了好几块点心,才把那股劲压下去,回头去看西岸渝,却发现西岸渝已经睡着了。
走到床边看了西岸渝半晌,却没在西岸渝那张脸上找到一丝恶作剧的痕迹。他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故意的,还是味觉迟钝了。
春风楼
黎明时分,陆千映仍旧在房间中来回踱步,眉头紧锁,直到第一缕曙光透过大开的窗户照射到他身上,陆千映才倏然停下脚步。
他走到窗边,看向窗外永溪城的景色,一丝丝的冷风吹来,他心里却仍旧沉甸甸的,好似堵了一块偌大的石头。
碰的关上窗户,他走到房间中的圆桌旁,给自己倒了杯隔夜的冷茶,喝了一口便顿住了,眼神直直的看着桌面,似是想到什么,忽的紧紧闭上眼睛,手上一个用力,茶盏应声而碎。
裹着绷带的手再次流出血迹,他却没什么反应,半晌,向后靠坐在椅子里,双手放松的搭在椅子扶手上。
房间内格外的安静,安静到脑中不自觉的想象出一些画面,让他格外心烦意乱。
终于,他双手狠狠的握了下椅子扶手,猛的睁开双眼,像是下了决心一般,面色平静的可拍,起身走到门边,打开房门,对守在门口的亲随道:“命人快马回京禀报……”
亲随恭敬的听着他的吩咐,领命而去。
第三天,西岸渝的病情还是没有明显的好转。
本打算过来喂饭喂药的陆玄祁刚走到门口,嗅到里面溢出来的一丝药味,便停下了脚步,“他的病情还没有起色吗?”
随从:“大夫说他有不足之症,身体孱弱,一病没个十天半个月,恐怕难愈。”
陆玄祁面色变了变,转身往回走,“那便让他好生休养吧。”
随从跟在后面,有些摸不着头脑:“您不是说想要收买他的心吗?”
陆玄祁冷哼一声,“也不在乎这一天两天的。”
房间里,西岸渝喝完了药,将药碗递给小厮,小厮悄声退出房间。西岸渝躺下等了一会儿,前两天跑的很勤快陆玄祁始终没有来。
终于可以安安静静的睡觉了。
深夜,西岸渝仍旧半睡半昏迷着,房间中格外寂静。
就在此时,窗户轻轻打开了,云临君的身影出现在房间中。
刚迈开脚步,忽又顿住。原地站了须臾,云临君啧了一声,袍袖微动,窗户轻轻合上。
环佩轻响,他走到床边,伸出手,将一只玉碗放到了西岸渝的枕边。
垂眸看了西岸渝一眼,正转身打算离开之际,却见西岸渝被冰了一下,蹙眉侧着脑袋,轻嗅片刻。
迷迷糊糊间,鼻尖凑到了雪花酪上,眼看着就要将玉碗蹭翻。
云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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