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马自达停在星野宅门口,安室透趴在方向盘上,侧目看了看开着灯的一层。“看来家里人已经在等着你了呢。”
“今天麻烦您送我回来了。”弥生解开安全带,一只手搭在门上。
安室透笑着眨眨眼睛。“嘛,不能辜负‘透透’这种可爱的昵称啊。”
他调笑着,随即就看到弥生窘迫的表情,红晕爬上脸颊。“抱歉了……您一定要忘记啊!”
弥生恨不得自己可以穿梭时间弄死一小时前的自己。你看看你都在胡说什么啊大笨蛋!
内心花式爆哭的弥生含泪说说拜拜。
她从车前绕过去,往家门口走。脚下一顿,转过身看着身后驾驶座上的安室透。后者摇下车窗,手臂搭在窗框上。“还有什么事情吗,弥生?”
弥生走到车旁,看起来有些纠结。眉头蹙起又松开,周而复始。“您要……不,时间不早了。回去的时候请小心一点,安室哥哥。”
“好的,我知道了。”安室透应下来了。
似乎并没有把弥生的欲言又止放在心里。
目送着弥生打开门进去,安室透又看了看拉着窗帘但亮着灯的那扇落地窗,他微微勾起嘴角。调转车头后,安室透看着亮起的手机屏幕,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这种时候为什么会给我打电话,贝尔摩德……”
车窗缓缓升起,逐渐挡住安室透的表情。
那双灰紫色的眼睛里透露着冰冷的锐利,仿佛一把随时可以将人抹脖子的尖刀。如果说之前的安室透像一只对人热情大方的金毛犬,现在的他就好像盘旋在安全地带看见猎物的毒蛇。
车灯熄灭,安室透低下头。听着电话那边女人慵懒的语调,脸上挂着冷笑。
弥生回到家里,沙发上一左一右倒着灵。松田和萩原俊美的脸上还挂着白色的面粉。
看着松田眼神失焦,似乎只剩下一个躯体。弥生走过去把书包放在茶几上,坐到他旁边用肩膀撞了撞。“阵哥,你被二哥吸干了吗?”
萩原马上梗着脖子抬头盯着弥生。“嗯?”
“小弥生你这是什么话,哥哥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松田被黏糊糊又笑容有点贱兮兮的弥生撞了好几下,在沙发上跟着晃悠。最后翻了个白眼,坐起身体手臂一抬,轻而易举的将弥生锁喉按在怀里。
左手弄乱她的头发,阴阳怪气的说道:“在外面玩够了?知道回家找空巢哥哥了?”
“真是的,你人这么好啊。”
弥生靠着松田的胸膛,双手搭在他手臂上。就算被钳制着脖子也并没有一丝不适。因为松田根本没有用力。
弥生嬉笑着,但没有说话。
“嘁。”
松田看着她那双清明的眼睛,哼笑一声。然后伸手盖住,有种自己被这家伙宠爱着的感觉。
那种,就好像她会静静看着你闹,看着你挑刺的行为但一点不生气的感觉。
“真是不爽。”
松田的舌尖舔了舔后槽牙,他看了眼被窗帘挡住的窗户,似乎在透过那里看着什么。微微低头,问道:“我还以为你会让那个金发混蛋进来。”
弥生盖在松田手背上的手顿住了,原本她是想摘掉对方挡住自己眼睛的手。她换了动作左手勾着松田的左臂抱在怀里,因为挡住了眼睛松田和萩原只看到她微微勾起的嘴角。
“有时候我觉得的对他人好,不一定是他人想要的。”
萩原飘过来坐好,把弥生的双腿放在自己腿上。左手撑在沙发上,身体向□□斜。微笑着低下头,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哦呀,我们小弥生说出了这么有深度的话。”
“一定是因为家里某个自我闹别扭,害怕见到幼驯染的家伙吧。”
“真是让灵嫉妒呢。”
说着,萩原俯下身在弥生的脸颊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起身后,也依旧低头注视着她。顶着幼驯染杀灵的目光,萩原半长的黑发垂在耳旁。他牵着她的手,举到嘴边又是轻轻一吻。低沉,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我可爱的睡美人,这样睡下去会吃不到肉包哦。”
话音刚落,弥生直接弹起来。吓得松田瞪大了眼睛。“……你这家伙。”
“什么肉包?”
弥生直愣愣的盯着萩原,后者张着嘴巴拍拍手。“核心力量不错嘛。”
萩原握着弥生的手,改成十指交叠的握着。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厨房。“我和小阵平还有小诸伏,在家里给你包的肉包子。”
“好像是在等丈夫回家的妻子们。”
“们这个字眼就很有灵性了。”松田挑眉,坐起身后从弥生身后伸手搭在她肩上。前臂向内扣住弥生的左肩。顺利的挂在弥生身上。
“这个花心的小坏蛋。”
“……阵哥,我都说了不要乱看那些霸总小说。”弥生动动手捏着鼻梁。“请做你自己。”
“你这家伙。”松田咬牙切齿着,看见萩原幸灾乐祸的笑容差点没忍住给他一拳。
松田修长的手指掐着弥生的脸颊向外拽了拽。“老子给你做了一下午的包子,这就是你该有的态度吗?”
“看,这才是真实的阵哥。”弥生被扯着脸颊,说话有些漏风。她的拇指指向伸手,对萩原点点头。
“噗。”萩原没忍住。伸手捂着嘴,松开弥生后晃了晃手。不走心的道歉道:“抱歉了小阵平,因为真的很好笑。”
“你要不要反思一下,究竟是为什么小弥生会对你的温柔接受不良,认为暴躁才是你的本色呢。”
“我就是没有耐心又怎样。”
松田捏够了。松开弥生,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低头在她身上嗅了嗅。“你放学后去东京那个毛利侦探事务所干什么了?”
弥生侧目,就看到他一脸嫌弃的表情。
就好像家里的猫从回来的主人身上嗅到了外面野猫的气味。
“难闻死了,去给我洗澡!”
“说难闻你还挂在我身上不下来。”弥生小声的吐槽道。
松田威胁的收紧手臂,语气变得危险。“你刚说什么?”
“我说我现在就去洗澡。”能屈能伸的弥生站起身,身后的松田飘在空中正不满的盯着她的脑袋。
萩原抱着腿,歪着脑袋调侃起来。“真是粘人呢,小阵平。”
“闭嘴,少啰嗦。”松田转头瞪了他一眼。“萩你最好别想太多,我只是在获取一些灵力而已。”
对于这位卷毛傲娇幼驯染的话,萩原表示一个字都不会信。他笑着。“是吗。”
不在意的语调,还有揶揄的眼神。刺穿了松田的傲娇。“对!”
弥生的脑回路向来都是清奇的,有的事情让她理解起来就是天花板级别。“这么解释,你是怕二哥吃醋吗?”
“你们这对幼驯染已经这么如胶似漆了,还需要解释这么清楚啊。看来沟通确实是很重要呢……”
弥生若有所思的说着。
“你的国语老师到底是谁,你在乱用什么成语?”松田的额角冒出了青筋。“你这个笨蛋,早晚要把我气死。”
“都已经死了就不要说这种话了。”弥生是会抓重点的,她灵光一闪。“我明白了。”
“一定是因为阵哥太喜欢我了又不愿意承认,所以故意说这些话辩解。”
“哦呀~”萩原眨了眨眼睛,翘着二郎腿一脸新奇的看着弥生。
很明显的看戏行为。
“没关系,我在外面没有养别的灵。”弥生侧目,坦率的神情直愣愣撞进松田的眼睛里。“因为你们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
“我也深爱着阵哥,二哥和景哥。”
弥生完全没有任何羞涩的意思,像在陈述一件本来就既定的事实。
“为什么……话题会突然变成深爱的这种程度?”松田有些结巴的想要转移话题。
弥生眨了眨眼睛。“因为你一副丈夫出轨了,气急败坏的妻子样子。”
松田:……
我真是够笨的,居然跟你谈这些!
拳头打在棉花糖上也就这样了。无力的同时居然心里有点甜滋滋的。
松田扶额,内心感叹自己怕是疯了。
与此同时腰间围着碎花围裙的诸伏景光端着盘子走了出来。“回来就好,弥生在东京玩得开心吗?”
弥生的余光飘向松田,总觉得要小心回答呢。
“还是家里舒服呢,景哥。”弥生笑着上前抱住诸伏的手臂。“我超想你。”
“是嘛~”即使知道她在说好听话哄自己。但谁又会不喜欢呢?
诸伏的手指顺着她的发丝向下,来回几次帮她整理好头发。
围在餐桌边大家吃着包子。
外面接完电话的安室透将手机放在口袋里。侧目看了眼弥生家,缓缓闭上眼睛。再次挣开后,灰紫色的双眼里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在回东京的路上他突然想起弥生之前接到的那个电话。
不想深究他和的场感情问题的名取周一深吸一口气,说道:“对了弥生,之后常观察符纸的情况这样最好。虽然说这对你影响没有多大。”
“但我查阅过一些文献,类似你这样的情况有一种传说。”
“外泄的灵力会招来贪婪的妖怪,又或者会影响有的比较特殊的人……使人们短暂的看到往生者。”
“当然这是传说,估计也不会成真。不然的话大家就都可以看见了。”
名取语气轻快的安慰道,顺便像弥生详细问了那个除妖人论坛。最后带着笑意的挂了电话。
虽然弥生没有什么感觉,但敏锐的安室透感受到了极强的杀气。
回到自己家里,黑暗的房间没有一盏灯。安室透坐在玄关,双手抱着脑袋,烦躁的搓了搓头发。“是因为这样,我才看到他们的吧……”
安室透又想起那张屏保,丧气的低垂着头颅。眼底是抹不去的哀伤,他们之间隔着生死。
“我需要,保持理智。”
和黑暗融为一体的安室透轻声说道。
突然身后传来哒哒的脚步声,一只小白狗跳进怀里。欢快的摇着尾巴,舌头舔着他的手腕。
安室透露出疲惫的笑容,却宠溺的说道:“怎么了哈罗,看到我这么激动吗?”
“汪汪!”
哈罗的尾巴扫着手臂,安室透抱着它起身。走到房间里,那里的灯是亮的。安室先是观察了一边家里的情况,确认没有问题后无奈的说道:“你又自己开灯了啊。”
“汪汪!”
从他怀里跳出去的哈罗叼着自己的饭盆放在安室脚边,蹲坐好后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
安室透笑着表示投降,起身去拿狗粮。“马上给你准备吃的啦。”
而哈罗就好像在跟他对话一样。“汪汪!”
安室的家里也有一盏灯,为他而常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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