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法眯了眯眼,这声音他耳熟啊。
可不就是刚刚来耍酒疯的那个叫什么张得金的烂狗屎!
他要做什么?朱老板、彩礼、骗她?这几个词连起来....
这分明是要搞包办婚姻,父母之命不可违抗那套!
可恶!都21新新世纪了!这烂狗屎脑子里还一副小脑被裹住的傻/逼模样。
蒲法想给他一个大逼斗,没想到被压在身下的陈浪好像比他更想给那烂狗屎个大逼斗。
“放开我”陈浪朝蒲法愤怒地做着嘴型,那眼神像是要把那张得金给撕个烂碎。
蒲法差点控制不住想要推开他起身的陈浪,不是,这小子这么冲动干什么?
难道?那张得水的女儿是陈浪的初恋情人!蒲法眼里闪过吃瓜的光芒,脑里涌现出一大堆的动人肺腑的狗血虐恋。
可那也不行!现在冲出去像什么样子,不说他两这大半夜的这种姿势搁着礁石后偷听别人讲话怎么看都会被认为是变态。
更何况现在出去揍他一顿是出了口恶气,可这样难道能从根源上去了结这个问题吗?
蒲法拼命朝着陈浪摇着他的头,看上去快的像个拨浪鼓似的。
陈浪非不听他如此拼命的劝告,硬是要爬起来。
蒲法没有办法,伸出魔爪颇为精准地朝陈浪的腰间的软肉袭去。
果然,陈浪猝不及防被偷袭脆弱的地方,嘴边因此泄出声闷哼,腰也一下子就软了下去,整个人也像只被蒸熟的粉红大虾,软趴趴地倒在蒲法身上。
陈浪用难以置信的凶狠眼神死死扫射着蒲法,下一秒,他也以牙还牙,狠狠地用手掐住蒲法的大腿根。
啊!这小子这么用力做什么?
蒲法一边强忍着大腿根处传递而来又痛又痒的奇异感觉,另一边又向下摩挲着,企图抓住陈浪那只正在犯罪的手。
可他们两没注意到,张得金讲话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逐渐逼近的轻微脚步声。
蒲法赶忙用手堵住陈浪的嘴,用眼神警告着陈浪不要胡乱动弹。
而后他将身子压的更低,盼望挡在前面那块不大不小的礁石能够遮掩住两个大男人。
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感受到因此逐渐逼近,近到差点就到了紧密贴合,你不分我,我不分你的程度。
蒲法闻到陈浪身上若有若无的清淡海水味,甚至离谱到还能感受出他嘭嘭直跳的心脏中颇为羞恼的情绪。
脚步声越来越近,蒲法也跟着放慢呼吸,屏气凝神。
下一秒,他们后面突然又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张得金也停住了脚步,换了个方向,朝着发声处走去。
“呸,一条死狗!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在装神弄鬼呢!”张得金晦气地朝它吐了口痰,翻了个硕大的白眼,随后心情颇好地吹着口哨离开了这片海滩。
蒲法松了口气,正打算从陈浪身上起来。
没想到,陈浪居然趁着他不注意,使力一下把他掀翻在地。
随后,赏了他眼睛个暴疼大大大肘子。
蒲法吃痛地捂住眼睛,磨着后槽牙,强忍着怒火。
果然,他天生就和这火爆辣椒黑皮小子犯冲!
真是痛死他了!打哪里不好?非要往他脸上打,这样他明天要怎么见人啊!
蒲法捂住眼睛,深夜有些凉的海风吹过,然后他就打了个巨无敌大的喷嚏。
随着那道喷嚏声结束,海滩边又传来一阵一下比一下高昂的狗叫声。
蒲法一激灵,体内的大咸鱼基因开始产生应激反应。
果然,他回头一看,陈浪的手里抱着正在那条失了智、出了故障的机器狗坡子。
坡子见了他,就拼命挣脱陈浪的怀抱,朝着蒲法跑去。
蒲法皱眉看着不太聪明的机器狗,总觉得它芯片里有他的定位,要不然为啥阴魂不散地出现在他出现的地方。
可恶!要做的这么绝,盯得这么紧吗?老板需要连下属约野会也要盯着吗!
不对?野会?他跟谁约野会来着?
又一阵阴冷的海风吹过,吹得蒲法单薄的短袖呼呼作响,他又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觉得脑袋开始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
坡子朝他又嚎了一阵,机械的黑眼球闪过道诡异的蓝光,嗡的一声,狗叫声逐渐低了下去,眼珠也突然黑了,整只狗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蒲法呆滞地看着瘫在他脚边的坡子,耳朵嗡嗡地,转头问道:“它难道也会死?”
陈浪给他翻了个无比大的白眼,无语道:“它是机器,怎么可能会死?当然是没电了!给他充个电就行了。死冰块脸,你的酒到底醒了没有!”
“哦。”蒲法也不知道他醒没醒酒,被狗叫叫地脑袋还是有点昏昏沉沉地,自己好像突然又忘了件很重要的事。
到底是什么来着?
蒲法想着想着就觉得头越来越晕,下一秒,扑通一声,眼睛一黑,倒在了地上,彻底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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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眼醒来,蒲法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浑身上下都像是骨头架子被打散了一样酸痛无力。
蒲法强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捂住自己痛到快要裂开的头颅,紧接着想要从床上下来。
下一秒,他突然被挂在床边那柄香港女星镜子吓了一跳。
只见镜子里出现了个憔悴的男人。
他顶着个像鸡窝乱的蓬蓬头,左眼处有一圈硕大的青紫淤痕,嘴唇苍白的像个鬼似的,嘴角还翘起一层一层的死皮。
特别是再配上那张面无表情的臭冰块脸,就显得更为滑稽。
蒲法难以置信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怎么!怎么会变成这幅鬼模样!
蒲法下意识张大自己的嘴,但刚一做大表情,左眼处就被牵扯住,传来一阵闷痛。
蒲法看着那显眼的大紫印子,心里的火气就上来了。
陈浪这臭小子,打人怎么专挑脸上打!是不是嫉妒他长的帅啊!所以早就蓄谋已久,就等着这个机会把拳头往他脸上送呢!
陈浪!
蒲法一激灵,混沌的大脑开始运转,突然想起昨晚陈浪看向张得金那快要把他撕碎的眼神,心里顿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蒲法的房门被打开。
村长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摇摇晃晃站着的蒲法,焦心道:“小蒲啊,你不躺着好好休息,起来做什么?”
“昨晚你喝了酒,又吹了那么久的风,这可不就晕倒了!你说你好端端地干嘛半夜三更地找女崽约会,选还选还在海边,干吹冷风呢?”村长苦口婆心地劝道。
“什么女崽,不是...”蒲法扶了扶额头,坐到了床上,又道:“村长,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你知道陈浪现在在哪里吗?”
“浪子,他怎么了?他昨晚把你带回来后,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鬼混了。”陈村长把熬好地药端到一旁的床头桌旁,道。
“不是,村长,陈浪他可能会出事,你知道张得金家在哪里吗?”蒲法问道。
陈村长眉头紧皱,疑惑道:“这又关张得金什么事?”
“村长,现在没空说这些了,你先带我过去!我再跟你解释”蒲法强撑起精神,郑重道。
下一秒,蒲法便起身朝外走去。
陈村长看蒲法一脸认真的表情,愣了一瞬,便扯上房间里挂在衣杆子上的外套,追上了蒲法。
“小蒲,你还生着病,外面海风大,你先把外套裹上,我带你过去。”陈村长将外套递给蒲法,道。
蒲法接过外套,披了上去,随后便跟着村长到了张得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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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得金家的大门大条条地朝外敞开着。
蒲法和陈村长对视一眼,齐齐走了进去。
果然,客厅里一前一后站着三个年轻男人。
站在后面的那两个正在当初摇船带蒲法来的挑衅青年,名唤陈庆和陈强。
前头那个拽着张得金衣领,一脸狠厉、脸色黑的像是要挖人祖宗十八代祖坟黑皮俊小伙,正是陈浪。
陈浪一拳正要朝着张得金脸上飞去,却被身后他的村长爹爹一声“住手!”的怒吼给半途截了下来。
蒲法赶忙向前,乘着陈浪的愣神的空档,挡在陈浪和张得金的中间。
“死冰块脸,你给我让开!别在这里装什么和事佬!”陈浪一脸不耐烦地看着他,道。
身后的陈庆和陈强也跃跃欲试,想要上前拉开挡着的蒲法。
“你们两先给我回去,在这里凑什么热闹!”陈村长给陈庆和陈强的脑袋瓜一人送了一个大爆栗,道。
“还有你!陈浪!喊谁死冰块脸呢?天天正事一件不做,净是给我添麻烦!”陈村长走向自己的亲亲儿砸,恨铁不成钢地吼道。
“爹,你别管我!我今天非得揍死这个畜生!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阻止不了我!”陈浪的手又拽上蒲法的衣领,试图把他给拽开。
哎哎,蒲法脖子被紧拽的衣领死死卡住,搞得他脑袋阵阵发晕。
不是!这黑皮小子的劲可真大的离谱,没处发火也别把气撒在他身上啊!
他可是好心好意来帮他的,这小子还傻乎乎地不领情!
他又不是出气筒!
蒲法顺了顺呼吸,双手握住陈浪青筋暴起的手,安抚道:“你不要冲动!我有办法解决这件事情,你现在听我的!”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你们这些人只知道用你们脑子里那些看起来很高深的狗屁理论,站在空中夸夸其谈,其实什么都不会做!”陈浪吼道。
作者有话要说:浪子和张得金的女儿之间没有任何暧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