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柔同他们约在了村里那座山后面那间从前是临时避难所的房子里见面。
没错,就是当初蒲法差点要住进去的那间老爷爷木屋。
天还没亮个大透,上头还有几颗星星在闪着。
这回连公鸡都没叫,还在小窝里呼呼大睡。
但蒲法却再一次被陈浪从被窝里薅了出来。
他带着惺忪的睡眼、飘忽不定的灵魂和沉重的□□,同精力充沛的陈浪一起进行健康的爬山运动。
他其实很想建议陈浪下回讨密谋什么事情可不可以把时间选在晚上!非要每天大清早累死累活的爬起来,他实在是累得很。
终于,蒲法的精神在看到老爷爷木屋时,“咻”的一声就回到了□□之中。
这屋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看着害怕,怕它下一秒就支撑不住,变成一堆木板。
“小浪,小蒲,你们快进来!”嘎吱响的木门被人从里面推开,张小柔钻出个脑袋瓜子,看向二人道。
陈浪点了点头,拉着有点不太情愿的蒲法进了老爷爷木屋。
蒲法打量着上次没见到的木屋内部。
一张破木竹床,一张只剩三腿的破木方桌,一把掉漆的破木红椅,一扇漏风的木窗。
嗯!跟它的外形极为符合,都是一样的破旧战损风格。
陈浪也真好意思让他住这里!不良心的臭小子!
蒲法瞪向陈浪,哪知陈浪根本就不鸟他,反而把他拉着坐在了破木竹床上。
两个大男人的重量给这张破木竹床施加了不小的压力。
它直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来向压着它的愚蠢人类表示不满。
蒲法有点害怕,小心翼翼地只用屁股尖尖坐着,生怕它塌了。
谁知,下一秒,蒲法看到张小柔用她那结实的手臂极为大力的把破木门甩上。
然后整间木屋微妙地震了一震,蒲法更害怕了。
他想商量商量能不能换个地方,结果当张小柔坐下破木椅的一瞬,两人就开启了交谈模式,他找都找不到一点间隙插进去。
算了!他还是不做个看不懂气氛,讨人嫌的大傻逼。
蒲法放弃这个想法,加入了他们的交谈之中。
“小柔姐!终于见到你了!”陈浪打量着张小柔,担心道。
“我没事!”张小柔摇了摇头,又道:“主要是张得金看我看的太紧,扯着那好父亲的破谎,不让我一个人离开。”
“那小柔姐你是怎么出来的?”陈浪由道。
张小柔温婉一笑,道:“既然他那么想当好父亲,那我就好好满足了他的愿望。”
“昨天我折/腾了他一宿,让他当足了好父亲。现在他正累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呢!”张小柔捏了捏拳头,笑得更开心了。
高!实在是太高了!
蒲法一想到那烂狗屎吃了瘪却要装作不在意的破样子就爽极了。
但他表面的冰山脸却一分不显,冷酷地问道:“所以张得金他到底要用什么方法让你“主动”嫁给朱老板?”
蒲法抢在陈浪面前说话,他只想赶紧问出重点,然后立刻立,马上马地逃离这间房子。
“小柔姐,你这样出来没事吧?万一他醒了怎么办?”陈浪不等张小柔回答蒲法的话,又问道。
“没事!我多了解他!他一睡下,就跟头死猪似的,谁都叫不醒。咱们时间还充裕着呢。”张小柔回道。
“那就好!对立,小柔姐!我娘听说你回来了,直念叨你....”陈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蒲法给打断了。
“不是,咱们现在能不能先回到正题,等到问题解决了,你们叙旧多久都没关系。”蒲法时刻关注着木屋的晃动,一脸“正色”道。
“要你管 !我就说这一句,又耽误不了多少时间!”陈浪又起了和蒲法吵架的苗头。
但这苗头下一秒就被张小柔给掐灭了。
“小浪,小蒲说得对。这本来就不关你们的事,特别是小蒲,你别凶人家。”张小柔对陈浪劝道。
随后,她又歉声道:“小蒲,不好意思哈!小浪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太在意他说的话,其实他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蒲法摇了摇头,示意他不介意,他还不知道陈浪这臭小子是个什么德行,早就习惯了。
“那我们进入正题吧。”蒲法道。
“好”张小柔点了点头,道:“张得金在我刚回来的前几天都很谨慎,我观察了很久都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但——,就在前天,我晒衣服的时候不小心脚踢到了阳台的花盆,结果他就一脸紧张的模样......”这时,张小柔下意识地用手指敲了敲破木桌。
结果,下一秒,“轰隆”一声,那木桌塌了个彻底,变成一堆躺在地上的破木板。
三人之间的气氛凝滞了一瞬。
“哈哈!这桌子怎么破成这样。”陈浪尴尬道。
张小柔偷偷地收回了作乱的手指,陈浪尴尬地呲着大白牙傻笑,蒲法扶了扶眼镜,装作没看到的模样。
但他的内心产生了不小的波动。
这都什么破木桌子!什么神奇手劲!马上!必须要马上离开这里!
“然后呢?”蒲法为了缓解尴尬,再加上离屋心切,忙问道。
“哦!我们说到那个花盆。”张小柔愣了一瞬,道:“他对那个花盆很在意,我不小心碰到后,还没一个下午的时间,那花盆就不在阳台了。”
“所以那个花盆肯定有问题!”陈浪接道。
“对!小浪,那个花盆有问题!”张小柔点了点头,接着道:“虽然他把花盆藏了起来,但我还不了解他,他从我小时候就喜欢把钱啊什么宝贝的东西藏在沙发后面的那个暗门里。”
“我就趁着他睡着的时候,翻了那里,果不其然!那么大个花盆就被硬生生地塞在那个小暗门里,差点就要炸出来了!”张小柔讽刺道。
“所以,那花盆里到底是什么?”蒲法问道。
“是一包用塑料袋装着的白色粉末。”张小柔回道。
“白色粉末?这该不会是什么违禁/品吧?”陈浪面色有点难看,怒道。
“嗯。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说完,张小柔从口袋的兜里掏出了那袋白色粉末。
“小柔姐,你给我看看。”陈浪郑重道。
“好!”张小柔将它递给了陈浪。
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了起来。
陈浪小心翼翼地拆开塑料袋的封口,用手轻轻捻起一点,然后放在鼻子上闻了一闻。
下一秒,他凝重的表情变得有点尴尬。
“怎么了?”蒲法问道。
“这好像是安眠药。”陈浪无语道。
“啊?安眠药。”蒲法不信,把它接了过来。
他也用手捻起一点,闻了一闻。
但闻不出来,一点味道都没有。
蒲法疑问道:“我怎么什么都闻不出来?”
陈浪将它扯了回来,翻了个白眼道:“我天生嗅觉比你这种普通人好点!”
“真的是安眠药吗?小浪。”张小柔也一脸不相信的模样,问道。
“对,小柔姐!不确认的话,等会我们去村诊所问问不就知道了。”陈浪回道。
蒲法皱眉思索,猜道:“居然是安眠药,莫非张得金是打着把你药昏过去的主意?”
“可安眠药又不是买不到?至于像个宝贝似的藏的这么深吗?”蒲法又道。
“小蒲说的这个说法有可能,不过,我已经把它换掉了。我看他要怎么办。”张小柔道。
蒲法摇了摇头,道:“不对,既然他的计划已经暴露出来了,具体的危险比未知的危险安全。如果真的是安眠药的话,我们可以将计就计,假装晕过去,看看他想做些什么。”
“对!小柔姐。这个办法好啊!”陈浪道。
“不过,让小柔姐一个女生装晕是不是有点太危险了。”陈浪又转折道。
“确实是有点危险!”蒲法附合道。
“要不你来假扮小柔姐!”蒲法和陈浪的声音同时响起。
两人默契地用手指指向对方。
“没事...,我自己来就行了。”张小柔尴尬地笑笑。
“不行!小柔姐,你毕竟是女生!”陈浪强硬地回绝。
“对,不能让你来,太危险了。”蒲法也不甘示弱,坚决道。
“你来!我皮黑,你肤色跟小柔姐差不多,你更适合!”陈浪道。
“不!你来!我比你高,你身高和她跟接近,你更适合!”蒲法回道。
在两人眼神已经陷入焦灼的战斗之时,张小柔打断了他们幼稚的争吵。
“停停停! 要不你们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去?”她小声建议道。
“好!”两人又异口同声默契地回道。
蒲法松了松手的筋骨,沉着呼吸,准备进入战斗。
陈浪也往手里吹了口气,直勾勾地盯着蒲法。
“石头!剪刀!布!”两人同时喊道。
下一秒,两人的手同时伸出。
蒲法定睛一看,陈浪伸出食指和中指,出的是个剪刀。
而随着陈浪的剪刀而上,是他五根张的大大的手指。
他是布!!!!
啊!啊!啊!他怎么会输了!
蒲法呆滞地看着自己出的布,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那就你了。蒲小柔!”陈浪像是中了几百亿的彩票一般,开心极了,笑眯眯地拍着蒲法的肩膀,戏谑道。
但蒲法,不!现在是蒲小柔,他本人不想接受这个悲惨的现实。
作者有话要说:嗅出药是设定需要,逻辑上可能存在硬伤,宝们轻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