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祁彤脸色顿时刷白,但这件事她怪不到别人头上去,更不用说杜明月已经决定明哲保身,不会帮她。良久之后,祁彤才低低应了声,没精打采。
白锦悦的双手伤得不轻,大夫在给她包扎的时候就叹息:“怎么伤得这么厉害!伤口再深点,手筋都要断了!这双手可就废掉了呀!”
安悦榕忍不住在旁边掉眼泪,白锦悦安慰道:“当时那个情况,也是没办法,手没了总好过命没了。再说了,也没有伤到那一步,手筋不是没断吗?”
“都是因为我!”安悦榕很自责,“祁彤是要来对付我的,你是被我连累了!”
“还有我,当时没有抓住你。”端木熙也说道,脸上表情很内疚。
“不管你们两个的事。”白锦悦很看的开,“祁彤本来也恨我,她更多是针对我。我当时往下倒,力道很大,阿熙抓不到也很正常。”
大夫将伤口洗干净,可以看到割开的肉都卷边了。紧接着再抹上药膏与要分用纱布仔细包起来。等到大夫处理完后,白锦悦的手已经变成了两个熊掌。
“伤口长好前不要动手,也不要沾水。”大夫叮嘱,“药膏也记者每天换,如今天热,伤口一旦发炎,情况更严重,手可能就真的保不住了。”
白锦悦乖巧点头应下,安悦榕与端木熙就把她送回白府静养休息。
等到两位小姐走后,流云娇月急忙服侍白锦悦躺下。
“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流云说道,“小姐,你要做什么就吩咐我们,我们来帮你做。”
白锦悦无奈地笑了笑,这才叫做无妄之灾啊。
安悦榕与端木熙也没有游玩的兴致,两个人各自回家。在路上,安悦榕沉默不语,她身边的丫鬟梅朵见她闷闷不乐,柔声劝道:“小姐不必担忧,我看白小姐并不将这一次受伤怪罪你,你也不必太自责。”
“梅朵,我想的不是这个,我知道锦悦不会怪我,她是个好人。”安悦榕苦恼地看着梅朵,“我是说,在当时锦悦跌出去,阿熙去抓她的时候,你看清楚了吗?”
梅朵心中打了一个突,声音也不由自主低了下来:“小姐指的是什么意思?”
“阿熙跟我不一样,阿熙从小当男儿教养,取名字都是跟哥哥们一起起的,所以她会武功,身手不错,只是旁人不知道。”安悦榕吞吞吐吐,“她力气很大的,为什么没有抓住锦悦?”
“许是,许是下坠力道太大,端木小姐也抓不住了吧。”梅朵道。
“你看到了,你觉得是这样吗?”安悦榕看着自己丫鬟的眼睛。
梅朵没有做声。其实当时在场的人很多,情况又混乱,梅朵也不能肯定自己看到的就是正确的。不过……她所在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端木熙抓住白锦悦的瞬间。
当时她以为白锦悦被端木小姐抓住,应该脱离了危险,毕竟她作为安悦榕的心腹丫鬟,很清楚端木熙绝非寻常千金小姐,她是有些底子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端木熙在抓住白锦悦之后,忽然又放开了手。
或许真的是太沉了抓不住吧,毕竟端木熙在怎么有底子,也不过是个娇小姐,男子在那个时候都不一定抓得住白锦悦呢。
“当时情况太复杂了,端木小姐的确很难抓住白小姐,小姐你别多想了。”梅朵反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这话与其说给安悦榕听,不如也是说给自己听得。
“是啊……那个情况的确太为难阿熙了,她又不是金刚力士。”安悦榕喃喃自语。
且不说安悦榕如何说服自己,端木熙坐在马车上,手却在微微发抖。
她知道自己抓住了白锦悦,却在那瞬间鬼使神差又放开了她。
是手滑吧?还是实在抓不住?毕竟一个大活人下坠的势头多厉害啊,她一只手怎么抓得住呢?
但是端木熙自己很清楚,当她看到白锦悦往后倒的时候,衣袖翻飞如同鸟的翅膀,她想到了那只信鸽,顿时心如绞痛,手也松开了。
如果不是白锦悦自己灵活抓住了围栏,她这样摔下去,性命垂危。
当时端木熙还不觉得什么,但回过头来这么想的时候,就是一身冷汗。
那会是她害的吗?不,不是的!
她不是故意的,她真的抓不住啊!
可是如鼓点般的心跳仍旧彰显了她的慌张。她更在意的是安悦榕与白锦悦都看不到她那瞬间的企图吧?应该不会看出来的,毕竟那么短的时间内,她们自顾不暇,哪里还能管自己呢?
端木熙陷入了深深的低落中,偏偏还不能对任何人说。
到了晚间,刘婆婆来找白锦悦了。
当她掀开纱布,看到白锦悦的伤口时不由皱眉:“是老身疏忽了,若是王爷知道了,定会怪罪我们保护姑娘不力。”
“这也不能怪你们,谁知道观水阁的围栏这么不经用?”白锦悦不以为意。
刘婆婆带来了自己精心研制的膏药,重新给白锦悦涂抹包扎。
“每日坚持用,半个月后应该就可以光洁如初,不会留疤。”
“您的膏药真是神奇。”白锦悦笑道,她是见识过膏药的奇效的,所以对刘婆婆说的话深信不疑。她本来也遗憾手上少不得要留疤,如果可以恢复如初,那是最好不过。
“姑娘这几日静养吧,正好也好好休息休息。”刘婆婆微笑道。
“我知道的,这几日也不去书院了。”白锦悦答应下来。
双手受伤还真是诸多不便,沐浴更衣以及吃喝等琐事都需要流云娇月帮忙,好不容易能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候,白锦悦已经十分疲累了。
等到秦非绝接到白锦悦受伤的消息时,他们一行人已经到达了高昌国的边境。
一路上也的确遭遇到了袭击,不过人数不多,所以秦非绝都可以轻松应对。
目前驻扎在高昌边境的天启将领叫做徐宝林,秦非绝以前也跟他共事过,彼此关系并不算太好。。
“王爷安。”老远见到秦非绝,徐宝林仍旧坐在马上,神情倨傲,似乎并不情愿前来迎接,只是不得不为。
秦非绝的神色也很冷淡,他甚至没有呼应徐宝林的招呼,直接把他当成了透明人。
沙叻将一切看在眼里,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