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一闪而过,大概只是谁一瞬间地冲动吧。
北辰没再刻意去听,双手撑在建筑的夹缝里继续往上。又爬了一段距离,她往后靠在墙上,双脚用力撑了撑,确定足够稳定之后,才把双手松开——她力气够是够,就是在墙面上抵久了搓得疼。
她低头往下,数了数楼层,估么着有十层左右了。
食物储藏室……又是“命运”吗?
北辰回想着对方说的具体位置,有些出神。
这个世上真的有必定发生的事吗?如果有,那么CC让她来杀公主,又能有什么用呢?如果没有……之前发生的事又要怎么解释呢?还是说……只要符合一定的规则就可以更改呢?
【希望你快一些,时间不够了。】
时间?
北辰叹了口气,把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扔出去,双手一撑——嘶!这个墙面就不能做的平整一点儿吗!?
北辰又爬了一会儿,终于在右侧看见了那扇奇怪的窗子。这是食物储藏室旁边的房间,用作堆放杂物。因为食物储藏室没有窗户,所以她们需要先进入杂物间。
北辰翻进窗子后,确认杂物间的门已经反锁,才把缠在腰上的绳子放了下去。这绳子之前在水里泡过,弄得她腰上的衣服都湿掉了。
拴在窗框上的绳子摆动了一下,应该是下面的人在拉扯。要不要拉她一把呢?北辰摸了摸下巴——她刚刚只应答了把绳子放下去,拉人嘛……
【快拉我上去。】
也行吧,蚊子肉也是肉嘛。
……
“啊啊——”夏莉刚把行李箱推到边上,就扑上了床。该说不愧是这附近最好的酒店,她觉得这床铺柔软蓬松到了,即使把脸埋进去也不会窒息的程度。“拖着行李箱玩一整天还是太累了……”
“这也没办法,这家宾馆太难定了,难得的三天假期也不能就这样浪费嘛。”米蕾也累得够呛,不过依然保持着一点儿风度。她是慢慢坐进椅子里的。
妮娜一进房间就从酒店的冰箱里拿了一支易拉罐装的饮料,只是刚喝了小半口她就有点儿不想喝了,随手放在桌上,拎着自己小小的手提包坐到另一张床的床沿。一整天游玩下来,她好像也没有一开始那么害怕11区了。
也许像贫民区那样的编号……11区人还是少数吧?可能之前只是她运气不好。
“会长——”夏莉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儿,用脸蹭了蹭被子,“我们直接电话叫餐吧?我不想走路了。”
“好吧好吧——”米蕾先是试着伸手去够桌面的皮质夹板。
皮质夹板平整地放在然而指尖连边沿都碰不到。她挪动了一下,腹部直接抵在扶手上,上半身完全倾斜过去,才摸到了边沿。
只要能把它勾斜一点儿就能拿到啦——
“哗啦——”
易拉罐被皮质夹板撞倒,饮料一下子全撒了出来。
“啊啊——”米蕾慌忙站起来,从旁边抓了几张抽纸胡乱擦了一番。
“没泡坏什么东西吧?”妮娜紧张兮兮地走过来,饮料蔓延到了整张桌子,多余的还在往下淌掉在了地毯上。
米蕾苦恼地擦掉一下:“那倒是没有,桌上没什么东西……就是这上面的电话簿……”
夏莉也挣扎着爬了起来,跑到米蕾身后探头看向夹板——上面记录的几串电话都被饮料泡糊了。她们又往后翻,可惜虽然看见了后面的菜单,订餐电话却和其他号码一起被记录在了首页。
“嗯……虽然不知道剩下的这三个号码是干什么的……但是都打一打应该没什么问题。”米蕾把剩下的饮料擦赶紧,抱着电话一个一个试起来。
……
“那我们只需要在晚九点和明早九点两个时间点离开这间杂物间就行了?”北辰和CC站在杂物间的门前,盯着上面贴着的签到表沉思。
“嗯……最好都提前半个小时左右。”CC在外套兜里掏出一卷绷带来,“装伤、装清洁工,二选一。”
……
米蕾放下听筒:“三个号码都没人接。”
“会不会是下班了?”妮娜揪着自己灰扑扑的裙摆,有些无措。
夏莉抬头看了一眼挂钟:“啊,九点了。可能是其他下班了的部门的电话吧。”
“这样就没办法了,”米蕾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去外面看看,大厅怎么样都会有人的。”
“我跟你一起去吧——”夏莉说着就想站起来。
“你跟妮娜在房间好好休息吧,”米蕾摆摆手,“刚刚不还累得不行吗?我很快回来。”
九点过后的宾馆过道还是挺空的,基本见不到什么人。米蕾没在同层找到什么工作人员,只好按照原先的想法坐电梯去一楼。
“嘭——”
电梯间旁边的门被人推开。米蕾被声音吸引了过去。
“不要走那么啊——咦……”快字的音节被拆开,说话者的注意力显然是被别的东西所吸引。
米蕾也注意到了从门后出来的人。
一个带着八角帽,绿色的长发垂在身后。她还拽着一个黑色长发的女生,这个女生比她高出十公分左右,上半张脸被白色的绷带紧紧包裹。
总觉得这人的下半张脸有些眼熟……米蕾忍不住又看了一会儿。
“这样盯着陌生人可不礼貌。”绿头发的女生往前走了半步,把另一个人挡住。这女生的帽檐压得很低,米蕾看不见她的眼睛,但即使看不见也能从语气听出来——对方不大高兴。
是因为黑发女生的眼睛吧?米蕾赶紧道歉:“抱歉,只是觉得她有些像我的一位朋友。”
“走吧。”黑发女生伸手很轻易地搭上绿发女生的肩头。
“失陪了。”绿发女生冷着脸,拉着人走了。
米蕾看着她们拐进通向客房的通道。
前台好像说过,一楼到二楼的楼梯平时是上锁的,只有遇到火警之类的紧急情况才会打开。这两个人既然能上来,因该不是什么奇怪的人?
只是那个黑头发的到底在哪见过呢?
“叮——”电梯到了,她把那个念头抛在脑后,进入了电梯。
“您要去哪层?”守在电梯边上的服务生语气有些生硬,听着好像也有一点口音。是南部口音吗?好像也不是?
“一楼。”米蕾好奇地想去看对方长什么样子,却发现对方把帽檐压得很低,下半张脸几乎完全藏在立领里,只露出一截鼻子。
“哈啊——”
米蕾听到了打哈欠的声音。
大概是因为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