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客人，需要些什么呢？”店面不大，店里只有一个服务员和一个收银员，都是11区人。

北辰进了店才忽然想起来什么，犹犹豫豫地蹭到了尤菲身边。

尤菲看她一脸为难的样子，目光追着她的视线望向另一侧——那边摆着一排男装。

不会是……想到了枢木朱雀吧？也是，枢木那边自从两天前在彻斯广场被带走后，就再也没有新的消息了，现在网上关于枢木朱雀到底是不是ZERO的事都吵翻天了。

“你……”尤菲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总觉得言语在这时候变得柔弱不堪。

北辰深吸了口气，虽然……但该说的话还还要说的——

“尤菲……我问你个问题……关于……”

尤菲安静地等着。关于？关于什么呢？

“那什么……你自己的钱够用的吧？”

尤菲：？啊？

过了半晌她才终于反应过来：“噗……”

北辰扭着脸，有点儿尴尬：“等事情忙完了我就去找……工作什么的。”不过有一说一，她这几天都没怎么喝水进食，只有在雾视效果彻底消失之后才会感到饥饿或是口渴。也是这几天她才开始真正探究起她所拥有的能力与她自身身体的关系。

“抱歉抱歉。”尤菲收拾好心情，把那个漂亮的钱包拿出来在北辰面前晃了晃，“放心吧，够用的。”

北辰再次看见这个钱包，当它被尤菲晃动时，那些被金色的丝线反射出来的光线，正随着她的动作快速窜动。

北辰恍然大悟：“你是不是弄丢过一个钱包？”

“啊？”尤菲顺着北辰的话想了想，“没有啊。”

北辰把理子给她的那个钱包拿出来，没有递给尤菲，只是拿在手里给她看：“就是这个。”

“啊，是我送给别人的。”尤菲有些不自然地搓了搓裙子，看上去有些担心，“你是在什么地方捡到的？是在什么危险的地方吗？”

“哦，我暂住的地方附近。”北辰细细观察着尤菲，对方似乎除了担心就再没有其他情绪。应该不会想着去找理子的麻烦，可能真是她自己送出去的。“应该是个小女孩儿掉的，只是等我发现的时候，对方已经不知道跑哪去了。”

“原来是这样啊。”没事就好。尤菲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北辰把钱包小心收好，想着这样漂亮的东西带在身上还挺容易弄坏的。也不知道用什么方式还给理子，对方才肯收。也不知道朱雀那边……

北辰甩甩脑袋，一想这些她就总忍不住要去想一些奇奇怪怪的计划。还不如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

柯内莉亚黑着脸守在店铺附近，从这个角度刚好能通过玻璃门看见在里面挑选衣服的两个人。对方甩开她的动作太突然，着实吓了她一跳。不过也就这样了——虽然还算机灵，但这样摆脱跟踪的方式实在是有些业余。

这样摆脱她就是为了让尤菲挑一套衣服？不，说不定只是一次粗糙的试探。还是得赶紧把尤菲带走才行。

那边不知道北辰说了些什么，尤菲忽然兴冲冲地拿着衣服在身上比划了一下，跑进一边的试衣间了。

那套裙装后面的绑带很多，那个11区的编号种没有跟进去，只凭尤菲自己估计还要花上一段时间。她没有犹豫，直接走向店铺。

北辰看尤菲兴冲冲地跑进去，隔着隔间的门板问她需不需要帮助。

“没关系！我自己来就好啦！”尤菲的声音是轻快地，看样子确实用不着她去帮什么忙。

北辰便随便找了个位置坐着。店铺里的衣服很多，就连她身上正穿着的款式也有。她特别留心了一下价格——加在一起快上四位数了。其它款式她没看见，估计是在其他店里。

“咚咚。”有人敲了敲她背后的玻璃——是柯莉？

柯莉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她，用口型说着：出来谈。

少女原本轻松地表情就此消失，她总觉得这个人有点不怀好意。她想了想，看了一眼还在试衣间里的尤菲：“我出去逛逛哦。”

“好——”语气还很轻松嘛。北辰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向了外面。

柯内莉亚单手叉腰站着，见北辰出来下意识在腰侧捞了一下，却似乎什么都没有捞到，便很自然地改为整理衣角。

“有事吗？”北辰的语气不是很好。

“等尤菲在这家店买完东西，你就自己提出离开。”柯内莉亚的语气一如刚开始那样强势，让北辰听着就很不爽。

叉腰了不起啊？长得比我高一点了不起啊！？北辰也学着她的样子，单手叉着腰：“凭什么？”

柯内莉亚没想到对方会反问。她终于仔细审视起眼前的少女——少女比她矮一点儿，但身量已经算是很高了，看上去本来就有些瘦，再加上那张脸，观感上显得很文弱。比起恐怖分子，反倒更像身体不好的贵族小姐，她本以为这人的性格和她的长相一样，没想到还有些难搞。

“你最好这么做。”柯内莉亚把手伸向了裤子的口袋，那里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什么，“身份就是天堑——无论是名誉人还是编号种，都不过是软弱的败者。服从强者是你的义务，如果违背——你不会想知道后果。”

说着，她的手从兜里掏出了些什么。

是武器吗？匕首？还是枪？

“如果你照做了，我可以给你奖励，否则……”她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兜里的东西也已经完全拿出来——只是一个长条的钱包而已。

北辰皱着眉，不知道心里那种憋屈的怒意是从哪来的——虽然她是很想要钱，但是她很不想要这个人的。

“有钱很了不起吗？”北辰说完了转身就走，根本不管对方是什么表情，只有在经过反光的橱窗时才悄悄看上眼——哦吼，这个气炸了的表情真棒！啊哈。嗯？

北辰余光瞥见街道尽头，那里忽然多出来很多霓虹人。她扭头望去，很多人手里拿着东西，脸上戴着口罩，聚在一起忙忙碌碌地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应该跟她们没什么关系吧？这么想着，她推门重新进了那家服装店。

“怎么样怎么样？”尤菲张开双臂在北辰面前转了一圈，休闲服比较宽松，但又不至于太大，穿在身上刚刚好。她挑中的还是一套偏向于中性的风格——和她姐姐的穿衣风格有点儿像，只是这种风格穿在她姐姐身上就是强势、飒爽，穿在她身上就是俏皮了。

“很适合你。”北辰笑了笑。

尤菲也挺高兴，她迅速结账，把裙子装进了店家给的纸袋里，拉着北辰兴冲冲地跑了店铺。

“尤菲。”柯内莉亚不知道什么时候等在门前，“已经玩儿够了吧，跟我回……”

“名誉人需要公平！”有人大喊。

北辰之前看见的那群霓虹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队列整齐地往这边走来，他们手里举着些纸板、旗帜，上面写着“名誉人需要和平”“释放枢木玄武之子”“人类需要公平”之类的标语。

“释放枢木玄武之子！”一个人领头喊，后面的所有人会跟着重新喊一次。

“大游行！？该死，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柯内莉亚烦躁地掏出手机不知道发了什么，转身要拉尤菲——

“前面有布里塔尼亚人！”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今天一天补完……结果发现脑子锈掉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