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枫没有再多说什么,只问道:“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宋致远确实需要她做助攻:“丑闻曝光之后,我妈肯定会想尽办法掩盖真相,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用你的渠道帮我把有关宋致萱的新闻搞得声势更大一些。”
楚子枫点头同意:“没问题,我配合你。”
事业型cp再度达成合作,各自继续忙碌。
今日下班,楚家一家子齐齐整整地回家,因为老爷子发话,晚上要办家宴。
楚明渊带队前往大宅,架势如同没有举小红旗的导游,拍了拍手高声说道:“老爷子今天的心情不错,咱们大家也都乐乐呵呵的,让我看见你们最灿烂的笑容!”
楚子枫和楚子琳两人站在队伍的最前方,相当不给面子,冷着脸向老爹发起白眼攻击,她们身后的老公倒是配合,不过笑脸完全称不上灿烂,只是单纯地客套。
楚明渊对“战队”阵容不甚满意,边整理领带边说道:“秦翎,你怎么没有把笑笑一起带来?”
楚子琳代为回答:“课外班今晚有活动,笑笑来不了,而且家宴少不了摔盘子砸碗,小孩子参加不合适。”
楚明洲又问:“子杨疯到哪里去了,怎么还不回家!”
“子杨在上补习班,还没下课”,汪静说道:“咱们快点过去吧,让老爷子等就不好了。”
走过两幢别墅相连的玻璃走廊时,楚子枫叮嘱契约子枫:“楚家的家宴经常会发生流血冲突,学长你要有心理准备。”
秦翎虽然不是楚家的新女婿了,可是楚子琳对他还是不放心:“再提醒你一次,如果真动起手来,你躲的越远越好,不要傻愣愣的主动往枪口上撞!”
两个月前的家宴上,老爷子的红颜知己mary和楚家姐妹一言不合就开打,从摔酒杯扔盘子发展到扯头发互撕,场面一度失控,当时秦翎竭力拉架,结果却是受伤最深的人,不止脖子上被mary抓出了好几道血痕,最后还被甩到一旁的玻璃碎渣上,手肘伤的血肉模糊。
楚子枫提前做出战术性安排:“姐夫是拿笔杆子的柔弱美男子,不适合参与打架这种暴力性活动,假如一会儿情况不妙,你们连襟两人务必谨记,只许后退,不许前进,前线交给我和姐姐,你俩只需要在后方安心做拉拉队,记住了吗?”
秦翎推了推眼镜,预感今晚不会有太大的风波:“mary已经离开了楚家,楚明渊应该不会和你们动手的…”
“你太轻敌了!”楚子枫指出姐夫思维上的重大错误——
“楚明渊是mary的亲儿子,dna注定他不是省油的灯,姐夫你一定要拿出斗争阶级敌人的态度对待楚明渊,务必要像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情,明白了吗?”
“哦…明白…”秦翎一直在大学工作,主要研究方向是中国古代史,有着和古代书生颇为相似的儒雅书卷气,性格温善,一向不爱与人争辩,迎合强势小姨子时的样子略显唯唯诺诺。
楚明洲轻咳两声:“子枫,不要描述的这么可怕,当心把致远吓到,咱们家的家宴,大部分时候是只动口不动手。”
“最属您老奸巨猾,一看到有动手的苗头,闪的比兔子都快!”楚子枫揭老爹的底,只对其有一项要求——
“拜托您老人家,撤的时候拉两位女婿一把,行不行?”
楚明洲酸溜溜地吃女婿的醋:“难怪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个个胳膊肘都往外拐,只疼老公,不管老爹!”
楚子琳没接老爹的话,提起一件重要的事:“子枫,下午我没想起来,其实你姐夫认识钱永一,他们是大学同学。”
楚子枫惊讶:“钱永一是读历史系的吗,可他现在在宋氏管人力,专业跨度也太大了吧。”
秦翎简述情况:“钱永一大一时在历史系,和我是同班同学,不过大二的时候就转去读人力资源专业了,虽然做同学的时间不长,不过每年的同学聚会他基本都会参加。
我和他的关系一般,其他同学对他的评价大多是大方且热心,不仅经常请老同学在鸢尾餐厅吃饭,而且和沪宁大学领导的关系也很不错,各个系推荐的优秀毕业生,他大多都能安排进宋氏集团工作。”
秦翎对公司内斗的门道一窍不通,只是客观陈述事实,但楚家姐妹和宋致远则不同,他们从这段话里听出了重要的玄机——
钱永一所做的事,不是单纯的热情好心,而是有意通过招聘积蓄力量,组建自己的亲信小团队。
人力资源部是公司的核心部门之一,赘婿钱永一能成为部门,足见其手段非凡,
如果只把宋致萱赶出公司,还留钱永一这个尾巴,后续恐怕会有不少麻烦事。
楚子枫和宋致远相视一望,眼神中表达的意思完全相同,那就是铲草需除根,不能只把重点放在宋致萱的身上,必须把钱永一也一并赶出宋氏集团。
蠢老爹楚明洲对状况一无所知,摆出热情好客的态度说道:“你们说的钱永一,是致远姐姐的老公吧,世界可真是小,想不到他和秦翎是老同学,改天把他们夫妻请到家里来,大家都是亲戚,该多多走动相处,这样关系才能更进一步。”
楚子枫见缝插针损老爹:“楚明渊听到这话肯定特别高兴,他做梦都想和您这位有一半血缘关系的老大哥关系更进一步!”
她的话音刚落,楚明渊便从中式沙发上站起身:“大哥,你们一家来了。”
私下怼归怼,但面对敌人时,楚家父女三人即刻同仇敌忾,默契地以同一频率瞪眼,六支眼睛齐齐向楚明渊发射冷箭。
楚明渊也豪不客气,言辞暗藏锋芒:“子枫,你的新发型很漂亮。”
这听上去是好话,但却不是好意,明显是在内涵楚子枫因渣爹而耳朵受伤,不得不披着头发遮挡伤口。
“这套杯子是新买的吧,之前没见过,花纹真好看…”楚子枫没有搭理敌人,反倒拿起了茶几上的描花瓷杯。
说话间她猝不及防一扬手,将其中的多半杯咖啡准准泼在了楚明渊的脸上,而后手一松,杯子摔在了大理石地板上,碎裂声分外刺耳。
楚明渊抹了一把脸,厉声吼道:“楚子枫,你不要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