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瞮很会用巧劲儿,动作迅速却避开了花束,被清露打湿的勿忘我散发着缕缕馨香,淡雅的花色很衬程迦蓝。
男人霸道雄浑的气息无孔不入,将程迦蓝层层包围,密不透风,甚至难以呼吸,鼻腔中的气味抚慰了她几世千疮百孔的心脏。
贪恋,难舍的情愫在心底纵横交织着,刺激着程迦蓝的神经。
手臂被死死卡在男人的臂弯中,有些硌人,程迦蓝不耐地动了动,不料,迎来的却是北冥瞮更深一度的禁锢。
铁臂牢牢困住她,根本不给程迦蓝任何喘息的机会。
“秦泽励,轻点儿,我喘不上来气了。”程迦蓝说得无奈,她并不知道这男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眼下竟如此固执。
少顷,北冥瞮的手臂才将将有了松动迹象,微风乍起,卷着阵阵花香与清爽的气味掠过,滋味撩人。
“今天是情人节。”
“情......”话被脱出口的那刹,程迦蓝倏地睁大眼睛,情人节?所以风尘仆仆地赶来,就是为了及时送给她花?
这男人真是......
闻声,北冥瞮没有去问程迦蓝为何并未将话说完,而是忽然松开她,两人相对而立。
北冥瞮那双眸子锁住面前的女人,毫不掩饰自己偏执入骨的情愫。
看得程迦蓝肉跳心惊,心底似是有人放肆地纵了火,星火燎原,仅存的理智已然快要消耗殆尽。
骨节分明的长指穿梭在程迦蓝衣间,领口处的丝带不知何时散落开来,推在颈间,有些不成样子。
“别动。”
声音入耳,程迦蓝此刻样子有点滑稽,左手将在一大捧花束抓住,右手被男人拨开挡在外面,行为很是受限。
寥寥几秒,精致的结扣赫然入眼,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好似已经做了千百遍,熟练,且带着涓涓热流,强势入驻心底。
丝带随风飘动,程迦蓝的心尖儿也被一同勾起。
良久,北冥瞮抽身离开,只为看她一眼就好,眼下,目的达到了,他不打算再逗留。
“回去吧,我看着你走。”
话落,北冥瞮看着踌躇不言的女人微微蹙眉,手机里就是这般,她从不是吞吐之人。
“有事就说,谁找你麻烦了?”
清风徐来,让男人的沉声冷意彻骨,不可一世的冷冽意味直击心房。
“我没事,不过秦队最近事情倒是不少。”程迦蓝说得有些快,仔细辨认还是能够听出其中咬牙意味的。
她不挑起话茬儿,北冥瞮还真没有记起这档事情。
哦对,他现在是半个无业游民了,四目相交,两股视线紧紧纠缠着,似是要看到程迦蓝心里去,北冥瞮眸色中的晦暗不见消散。
就在程迦蓝再挑起话题的那刹,清凉也尽显玩味的男声瞬时响起:
“想知道?”
“我......”字眼将将被吐出,程迦蓝陡然回神,柳叶眼中寒芒乍现,同时也有些犹豫。
如此态度说是胸有成竹也不为过了。
被撤了职的顾问,还能有着这般做派,呵,她程迦蓝可从未见过。
“故意的?”程迦蓝回问。
半晌过后,手中花束被她握得咯吱作响,猛然间回神,心中那抹急切慌乱瞬间堵住了她要问出口的话。
削掉指间的力道,程迦蓝目光扫过手中花束。
仍旧明媚,曦光映射在地面上,犹如赤金,浓郁金色泛着极为刺眼的光耀,打在花瓣上,浮光跃进眼底,存在感极强。
勿忘我没有娇艳的花色,可典雅的淡紫色就是令人欲罢不能,太纯净的颜色,美好到令人不忍亵渎折弯。
仿佛,眼睁睁看着它凋零,亦如种罪过。
将程迦蓝那下意识的动作尽收眼底,北冥瞮唇角微微勾起,很听话。
知道护着他送她的东西。
“哒。”先前本已离开原地的脚步返回原地,皮鞋踏在地面上的细碎声格外刺耳。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北冥瞮缓声回答,本不想告诉她,毕竟,兰浮钏的存在太刺眼。
他的人,不能去想旁的男人,他绝不会容许两人继续再接触。
至少,入了他眼的场合下,程迦蓝与兰浮钏就只能以过客的身份相称,朋友......
想都不要想。
真行!
做都做了,人家自然不会怕前畏后,程迦蓝没了脾气,她是知道秦泽励身份不简单,可,这里是云溪城!
兰浮钏怎么会放纵他人在自己的主场兴风作浪?
她得到的消息不会有错,兰浮钏没有出手,就算是有要动手的意愿,但自己差苏启明送去的“礼物”很及时,所以兰浮钏定会给苏家面子。
所以,根本不是还有旁的势力在弄他,而是人家来了个顺水推舟!
“秦队倒是乐观得很,上赶着要饭还能如此淡定,这份心性怕是再不找出第二份儿了。”程迦蓝冷哼。
北冥瞮:“......”
之前,许之意那个棒槌才说过他即将步入吃不起饭的行列,当时他不觉如何,可从这女人口中说出来......
他却听出了些许轻嘲之意。
“您是觉着喝西北风也能生存是么?当个无业游民还挺心安理得。”程迦蓝嗤笑着,挖苦对面伫立的男人。
......
一腔话语皆被程迦蓝怼了回来,上不去下不来,北冥瞮脸色极为阴郁。
少顷。
“放心,就算我是无业游民,也有绝对资本将你困在手里。”
“况且,你以为......许之意是吃干饭的?”北冥瞮倾身凑前,几乎是紧贴着程迦蓝的唇角开口。
男人湿热的气息穿过唇齿入侵,纵横在口腔内,就如同他整个人那般炽热滚烫,没有令人抵抗的余地。
凝眸看着神色变幻莫测的北冥瞮,程迦蓝高挑起眉峰,似是未听出对方的话中之意。
“慷他人之慨,秦队不至于吧。”说罢,程迦蓝恶劣地扫过手中的花束,意思不要忒明显:
人家许执能力卓绝,但也不是专门为无业游民服务的,买花这种事情......都要全权代他负责了?
“呵。”北冥瞮被气笑,她从来都是个刺猬,软刀子,硬刀子在她手中皆能用得灵活。
“不过秦队放心,这花很合我胃口,你眼光不错。”程迦蓝也知道面对男人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立刻将话题圆了回来。
只是每每对方露出那副恶劣调笑的面孔,她就来气!
闻言,北冥瞮哼笑着,所谓知错能改......
但教训还是要有。
程迦蓝:“语文知识都学到饭碗里了???”
长指挑起方才那漂亮的结扣,胜雪的肌肤刺激着北冥瞮的双眸,忽然间,他低头......
死死吻住了令人痴迷已久的圣地。
“啵。”
一个粉红色的痕迹格外明显,快准狠的动作使得男人的唇印精准膜拜在程迦蓝的颈间。
那动作,一看便知是个......
斫轮老手。
好似,圈住这个女人,就等同于偿其大欲,生生世世再无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