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董鹤鸣快步离开,并非没有见过这男人发疯时的模样。
刚出笼的野兽,泛着血腥,眼底的疯狂似是要毁灭一切。
董鹤鸣知道秦泽励来到云溪城是有任务在身。
最初,他并不想同这种危险人物搭上关系。
但,奈何无意中撞见对方出任务,只好与其统一战线。
黑色鸭舌帽没有多余配饰,线条分明的下颚紧绷着,北冥瞮趁乱离开署局。
当晚,赫尔顿酒吧内一起火拼案件登顶热搜。
主角正是录音中与那黄少狼狈为奸的男子,现场照片被曝出。
男子口吐鲜血,血污满地,而在他的不远处...
则是一截不明物体。
{这是被打掉牙齿了吗?}
{黄家人素来张狂,这人想要讨好,结果没想到黄家人还没玩完,倒先将自己玩了个底掉儿。}
评论中,清一色都在拍手叫好,警署还未出面作解释。
翻动着热评,程迦蓝抿了抿唇,秦泽励,昨日...
是你吗?
时间点卡得太巧,如此狂戾的行事作风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
半晌。
“嗤。”程迦蓝轻笑。
还真是越逃避什么,什么就越是限制你。
抬眸看着雪白一片的房顶,思绪逐渐放空。
“叩叩。”
“大小姐老爷叫您。”女佣在门外问候,动作轻柔。
闻声,程迦蓝渐渐回神,指尖拂过右耳,忽然间的刺痛让心尖儿猛然收缩,叫她蹙眉。
“知道了。”
“哒哒哒。”
掌心划过转梯扶手,程迦蓝缓步下楼,程望熙显然很高兴她的回归,笑着招手。
丝绒睡衣懒散地交叉着,腰带只是轻轻系了一下。
胸前美好风光被遮挡,但不经意间的微露却更蛊惑人心。
那抹若隐若显的阴影...
似是勾着人心去深想,携着致命魅力。
拢了拢睡衣,程迦蓝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
“舅舅。”
“黄家的事不要担心,舅舅在你身后。”
“嗯。”程迦蓝应下,心中想到对方如今的处境,该在意的,不应该是她吧。
“这次回来舅舅给你寻个靠谱人家,去见见,万一有感觉呢?”
说着,程望熙轻咳,神色有些许不自在。
冷不丁对上程迦蓝那双媚眼,倒是心虚。
见状,程迦蓝扬眉,合着,这才是真实目的。
“舅舅我才不过22岁,有些事,不宜太早。”程迦蓝淡笑回话,摆明态度。
“我也不逼你,程家人少,舅舅又老了,自然想要看你有人照顾。”程望熙轻叹,眉宇间的郁色渐浓。
来自长辈的关爱,着实令程迦蓝不好招架。
定睛看了程迦蓝许久,也没能等来对方松口,态度恭敬,语气更是挑不出一丝错处。
一拳打在棉花中,进不去也出不来,程望熙只好作罢。
佣人们正在伺候,下楼前,程迦蓝吩咐要放好洗澡水,此刻应该已经准备就绪了。
“下去吧。”
程迦蓝褪下外层衣袍,准备沐浴,忽然面容浮上笑意。
“出来吧。”程迦蓝微微抬高声音,语调轻快。
一股大力直接将她推开,随即重重跌进一个冷硬的怀抱,是个男人,喘着粗气,显然是忙着赶来。
“秦泽励?”程迦蓝似是玩笑地开口。
不过,回应她的...唯有窗外掠过的风声。
正欲打破眼下诡异的气氛,不料,所有话直接被强行吞回腹中。
“唔...”
吻毕,男人的大掌微微扣住程迦蓝的脖颈,薄唇隔空游走,气氛分外黏腻。
“你想同谁恋爱,嗯?”
根本不给程迦蓝作声的机会,北冥瞮动作强势地收紧手掌,然而,女人饶是一丝情绪波动都没有。
“与你有关?”
“嘶-啦。”
衣物应声落地,男人动作还是一如既往的快准狠,美好的风光展露在眼前,北冥瞮出奇的没有动怒。
这女人的嘴...向来凌厉,他必得好好调教。
终有一天,他会让这张小嘴只吐出自己想听话的来。
“谁敢动你,我就弄死谁,当然,所有罪名要你来担。”
“不信,你就试试。”北冥瞮迷恋女人的颈间芳香,薄唇轻启,语气迷离。
直白的威胁叫两人之间的气压瞬间上升。
高大的身躯轻松将程迦蓝罩住。
暗夜,盈盈月光扫过,微暗的光亮打在两人身侧,倒是莫名契合。
德性!
程迦蓝暗忖,吃错药了就去医院,到她这里发什么疯?
“叩叩。”
“大小姐您要的花瓣处理好了。”
此刻,程迦蓝笑得越发危险,气场变化北冥瞮自然察觉到了。
不过,他不想顺着她。
“程迦蓝,要我去开门吗?”北冥瞮语气轻柔,女人没有穿衣服,即便隔着衣物也能感受到娇香玉软。
引得他嗓音瞬间暗哑。
门外,女佣依旧不死心地叩门。
“给我躲到后面去。”程迦蓝冷下语气,现在被她舅舅得知房中出来个男人,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这男人惯会找事!
“亲我。”
程迦蓝:“???”
北冥瞮彻底放开她,顺便将手边衣袍丢给程迦蓝,示意她穿上。
见此,程迦蓝只想打爆这男人的狗、头!
衣袍有些地方已经有了裂痕,显然是拜某人所赐。
脱的人,是他,要求穿上的人,也是他!
怎么着,是来大姨夫了吗?
“程迦蓝,我耐性有限。”北冥瞮坐在床边,沉声开口。
双臂撑在身后,床单顿时凹陷,精壮的胸膛大咧咧地袒露,像是在冲向程迦蓝疯狂叫嚣。
双方对垒,程迦蓝正欲找机会来记反杀。
结果,北冥瞮似是算准了她的每一步动作,将所有退路封死。
简直残暴!
狠狠抓住男人的衣襟,双唇相贴,与其说是激吻,不如说是撕咬,野兽般的争夺正在展开。
“啪!”
将手中衣袍猛地甩出去,程迦蓝用了十成力,抽打在北冥瞮胸口,声音脆响。
冷不丁被重击,北冥瞮还真是意外,抬手拭去唇角血迹,喘着粗气。
当着他的面,程迦蓝再度套上新衣袍。
“滚到后面去。”程迦蓝哼笑着,明显就是故意为之。
这回,轮到北冥瞮不爽了。
吻都吻了,食言这种垃圾行为自然不可取。
就算再如何,北冥瞮也不会做出小人行径,于是,这一局对垒,貌似程迦蓝赢了。
冷着脸起身,北冥瞮照做。
“大小姐,这是您要的东西。”
“嗯,下去吧,无事不要再打扰。”程迦蓝下令,接过花瓣,眼风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