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意近两日并不忙,调查队内部事务还算处理得过来。
“许执,您的电话。”
“喂?这里是调查队。”许之意开口道。
“是我。”这边北冥瞮的沉声立刻传至许之意耳中,两人几日不曾联系,而且北冥瞮鲜少主动打给他。
而且,还是调查队的内线。
“有事,三哥?”许之意讶然,显然北冥瞮主动打来电话,不是带着目的,就是他闯祸了。
兄弟间的友好问候根本不可能。
“云溪城耳科与神经科的医生你了解多少?”
闻言,电话那头的许之意微愣,神经科他要立刻去调查,不过这耳科么......就很耐人寻味了。
“云溪城大大小小的医院共45家,其中私立占据大部分,私立医院的耳科医疗器械与技术要更出色。”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北冥瞮面色无波听着许之意的告知,内心掀起波澜。
“差人去注意一下情况。”
“范围你自己拿捏,重点关注还有谁......打听了这件事。”北冥瞮语气寒凉,微沉暗哑戾气尽显。
任务结束后,北冥瞮便火速赶回云溪城。
从城郊边界赶到城中心至少需要半小时,他最初先行抵达了苏家公馆,随后才动身前往程迦蓝的地界。
途中,北冥瞮隐约听到苏启明提到了有关于程家的秘辛。
是程迦蓝已失聪的右耳。
据说,有其他势力在寻找治疗机构,并且......来头不小,方才他故意凑在程迦蓝右耳耳根开口,发现情况的确不乐观。
她失聪已有年头,北冥瞮是清楚的,身后的鸣笛声猝然响起,唤回他的思绪。
很快,北冥瞮驱车离开。
同一片天空下,杏霭流玉,云蒸霞蔚。
程迦蓝跟随程望熙来到程氏内部熟悉一下具体事宜,虽不至于快速上岗,但了解很有必要。
“大小姐,去哪儿?”司机透过后视镜问着。
她今日状态不错,也不知是为何,秦泽励每每跟个疯子一般来见她,次日,自己倒是出奇的畅快。
就因为见了他?
“嗤。”程迦蓝嗤笑,今生避开那些事怎么就这么难?
“去m.k大厦吧。”程迦蓝轻声回答,快要到程望熙生日了,总要提前备好礼物才是。
才放下手机铃声立刻叫嚣起来,极其猖狂。
声音被程迦蓝开到最大,倒是将前排司机吓了一跳,眼风扫过,竟然又是秦泽励?
两人不是才分开?程迦蓝无语。
莫名的,程迦蓝就是不想接,每一次都是如此这厮一通夺命连环call,自己就要被迫让步。
凭什么?
他打来,自己就一定要接?
另一边,听着电话那端熟悉的冰冷女声,北冥瞮舌尖勾过唇角,好样的程迦蓝。
你果然够胆!
故意不接与被拉黑北冥瞮还是能够辩出来的。
这么热衷挑衅,那为何不当面与他对上?
非要在背后暗自挑事?
依照某男素来说一不二的性子,若是程迦蓝当真选了正面挑衅,保不准就直接被他给就地办了,也并非不可能。
看着终于安静下来的手机,程迦蓝眼底划过一丝满意之色。
很识趣儿的小东西,比之秦泽励不知要强上多少倍。
北冥瞮:“......”
约摸着十分钟后,程迦蓝辞别祖宅司机,一席红色大印花长裙,不自觉叫她成为独特风景。
下车那刹,手机即震动起来,是消息推送的声音。
只当是程望熙担心自己安全问题,程迦蓝立刻查看,结果......
【l:加我。】
一条携着狂拽酷炫气息的消息赫然入目,下方则是一段微信号。
独属于男人的霸道扑面而来,叫程迦蓝窒息。
行,真够可以的!
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无孔不入?这又是什么新招数?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侍从素养极高,对待顾客一视同仁,这也是m.k大厦的一贯作风。
从无差评。
“定做领带夹。”程迦蓝淡淡颔首。
“夫人,这里的定做手艺全云溪城都寻不出第二个来,可以根据个人口味来设计,绝对的独一份儿。”女人调笑的声音极为谄媚。
叫人听了心生不喜。
“是么,那就看看吧。”
回身查看设计师工牌的瞬间,被称作夫人的女子猛地愣住。
程、迦、蓝!
冷不丁被挡住去路,程迦蓝下意识抬眸,呦,不曾想还是熟人呢。
“请问,这是您这里新来的侍从吗?”程迦蓝声音清冷如酒,那股子冰冷入喉,呛人,且叫人心尖儿打颤。
“你放肆,程迦蓝!”闻声,黄家夫人怒极反笑,自己还未找她算账,她倒是耍得一手好威风。
“放肆?你觉得自己配么?”
“还是说,你觉得黄家可以在云溪城横着走了?”说着,程迦蓝高高挑起眉峰,张狂恣意。
这份狂戾之气,像极了北冥瞮。
“别以为程家护着你,你便可以肆意妄为,我不会放过你的!你一个失了聪的人而已。”黄夫人压低声音,语中轻佻尤为明显。
话落,黄夫人就见程迦蓝的身影前倾。
心脏猛地颤动,使得黄夫人下意识做出防御动作,反应过激导致动作力道被放大。
从外人角度,便是黄夫人先动的手。
直接擒住眼前女子的手腕,程迦蓝狠狠向外一拉,黄夫人顿时一个踉跄。
“失聪又如何?”
“最怕的是,失聪,也能你碾压你黄家。”程迦蓝在距离对方仅有一指尖的时候顿住脚步,靠着气息开口。
模样与索命女鬼别无二致。
艳冶柔媚,许是气温渐高的缘故,使得女人两颊微红,颇有种醉颜微酡的意味,与那副清绝面容全然不符。
不过,那张风情万种的红唇此刻落进黄夫人眼底,便如同血盆大口一般......
似是要吃了她。
“你且看着,你们黄家只能跪在我这个失了聪的人脚下,并且,永无翻身之日!”话毕,程迦蓝兀然一笑,料峭寒意悉推在眼角。
“我在一日,你儿子黄标生就要在牢狱多待一日。”
“你最好祈祷自己做的那些事不会暴露,否则,一旦让我抓到把柄,我就连你们一锅端了。”
讥讽,亦或是轻嘲,皆在藏在那副笑容之下。
程迦蓝欣赏着眼前女子的狼狈姿态,先前,忙着献媚的人早做出事不关己的态度。
她故意朝着黄夫人身侧扫视,意味明显:
你的眼光,也就如此了。
被气到全身发抖的黄夫人面容狰狞,笑不是笑,发怒又不似发怒,诡异的状态叫在场人心中发寒。
但程迦蓝笃定,这人不会气到当场去世。
爱子入狱,她哪里舍得?
一记巴掌眼见就要落下,身后侍从心跳漏了一拍,程迦蓝眯起双眸眼底的漫不经心更是大大刺激了黄夫人。
她早晚要撕烂这张可憎的脸!